“我還以爲多大的陣仗呢。”陳瑜看鄭月娥:“你怎麼一眼看出來是貴人了?”
鄭月娥笑了:“娘是沒注意嗎?那些人臉上抹了什麼不知道,但那手喲,好看的和蔥白似的,還有眼神兒,隨你進來的那位,眼神太特別了,我說不好,但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人,再說了,娘提醒我了嘛。”
陳瑜知道鄭月娥有眼色,輕聲說:“這是祈玉的母親。”
鄭月娥吃了一驚。
“我一直不願意和你們說祈玉的身份,你們私下裏肯定也猜過,今日娘和你說,因爲你是掌家的人。”陳瑜看着鄭月娥,見鄭月娥點頭,繼續說:“祈玉是天家子,他的母親是皇后。”
鄭月娥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軟就昏過去了。
陳瑜趕緊扣住鄭月娥的人中,把人喚醒。
“天爺爺啊,娘,嚇死我了,嚇死人了啊。”鄭月娥語無倫次的嘀咕了好幾句。
陳瑜輕聲:“只准許你一個人知道。”
“哦,哦。”鄭月娥點頭猶如雞啄米,猛地擡頭:“爲啥就我知道?”
陳瑜無奈的笑了,瞅瞅把鄭月娥嚇成了什麼樣子!
“對,對,娘說我是掌家的人,我得知道。”鄭月娥自己給自己解釋後,又瞪着眼睛看陳瑜:“娘,這和我掌家有啥關係啊?她還要住在咱們家咋的?”
陳瑜點了點頭。
鄭月娥身體一軟,又昏過去了。
陳瑜:……!!!
這次沒扣人中,而是坐在旁邊輕輕地給揉着,等鄭月娥醒來。
鄭月再次醒來平靜了不少:“娘,你說咋辦就咋辦,咱們騰出來個院子嗎?”
“我去陪着老四媳婦兒住幾天,這邊屋子騰出來給她們住。”陳瑜說。
鄭月娥搖頭:“那不行!娘你想想,在外人眼裏,多大的人物能在咱們家越得過去你?真要是把這屋子讓出去了,咱們莊子上的精明人不少。”
這倒是提醒了陳瑜。
陳瑜問:“月娥覺得怎麼安排好?”
“住我們的院子,我們院子跟老三的院子臨牆,祈玉、唉,娘,咱們叫這孩子啥才能不犯錯?”鄭月娥心裏都一團亂麻了。
陳瑜輕聲:“叫祈玉。”
“行,娘說啥就是啥。”鄭月娥也不糾結這個,繼續說:“就說是遠方的親戚來家裏住幾天行不?”
陳瑜點頭:“行,除非她要擺着皇后的譜兒登門並住下,否則怎麼說咱們能做主。”
“不會那麼傻的。”鄭月娥捂住了嘴,警惕的四處看,這模樣把陳瑜逗笑了。
鄭月娥嘆了口氣:“原本就知道祈玉不簡單,可也沒想到是這麼個尊貴的人兒,娘前腳跟我說謙修和紹禮能獨當一面,我還沒想明白,如今算是徹底懂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那要看各人造化,我們能做的就是別讓孩子長歪了。”陳瑜說。
鄭月娥給陳瑜倒水:“要這麼看,祈玉也不會在這邊長待,咱們尋常的農家可護不住這樣的人,娘,我之前聽說書的人說過,天家最無情,也無兄弟。”
“算了,不想那麼多,祈玉還小,孩子們也都還小,日子只能爲他們打算,又不能替他們過,走一步看一步。”鄭月娥倒來了光棍的勁兒了。
陳瑜勾起脣角:“這麼想就對了。”
“娘,春花好久沒回孃家了,老五兩口子作坊那邊也忙得很,三郎讀書那麼久,其實可以去青牛縣陪一陪良秀,您說呢?”鄭月娥說。
陳瑜點頭:“是,這事兒你安排就好。”
鄭月娥嘆了口氣:“可不是要安排,這人啊,太尊貴就得防備着點兒,咱們家平日裏就隨意慣了,真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當時眼下可能沒啥事兒,誰知道會不會跟咱們家秋後算賬呢?”
“你這心性可是越發厲害了。”陳瑜是真心的贊鄭月娥。
打從知道那位是皇后,鄭月娥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攀龍附鳳的諂媚心思,並且在這麼短時間就行想好如何保護一家人,甚至連兩個兒子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並且想明白了。
聽着挺容易的,可鄭月娥要在心裏盤算和取捨,並不是很多人都有如此優秀的應對能力的。
鄭月娥不依不饒的躺在陳瑜的腿上耍賴了:“我有啥法?娘調教的好啊,本來二郎都說我最笨了呢,整天嘚啵嘚啵的沒心眼兒。”
“有心眼兒不等於斤斤計較算計,你這是格局,我家月娥格局大。”陳瑜順着鄭月娥的髮絲,笑道。
鄭月娥眨了眨眼睛:“格局是啥?”
“哈哈哈,是大心眼兒,以後二郎再說你沒心眼兒,你告訴他,咱們的心眼兒大着呢。”陳瑜
鄭月娥被笑的臉紅,爬起來:“娘,你只管穩穩的坐在這裏,月娥去給您跑腿兒辦事啦。”
陳瑜拿了帕子壓了壓眼角,擺手:“去吧,去吧,寶里寶氣的,你倒是越活越活潑了。”
鄭月娥離開這屋,抓了抓頭髮跑去後面菜園子轉悠了,轉悠着,想法子,皇后啊,家裏男人們都不在家纔好,免得衝撞了貴人。
陳瑜也沒做別的,而是把那些海里的藥材拿出來看了一遍,又從置換空間裏兌換出來一些,一個個小匣子分類裝好,準備給福娘。
皇后娘娘說的沒錯,除了海里的藥材蘇家沒有,餘下的都有,剛好有這個機會填補上福娘知識空白。
三天,不知道祈玉的身體行不行。
陳瑜拿了玉佩和書信出門,告訴鄭月娥自己進山去,鄭月娥看着陳瑜的背影,嘆了口氣,真真是想讓婆婆好好歇幾天都難啊。
這次,陳瑜是要靠近山洞的時候,赤一纔出現。
赤一也不說啥,護送陳瑜走進山洞裏。
陳瑜從入口進來,看到蘇謙修扶着蕭祈玉在慢慢的走着。
“奶奶!”蕭祈玉看到陳瑜,抓着蘇謙修的手臂用了些力氣。
蘇謙修把人抱起來快步往陳瑜這邊來,陳瑜也快走幾步迎過去,笑道:“氣色好了不少呢。”
“奶奶不是剛回去?怎麼就又來了?”蕭祈玉站穩,問。
陳瑜拿出來玉佩和書信:“是受人之託,給祈玉送信啊。”
蕭祈玉的臉色一瞬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