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的心和他們一樣嗎?
    蘇二郎看着四弟這副模樣,清了清嗓子:“讓你進去,至於能不能讓你回家,得看你。”

    “能進門就行。”蘇四郎站起來揉着膝蓋,跺了跺腳才往院子裏走,小聲嘀咕:“娘心情咋樣?”

    “挺好的,咱孃的脾氣改了很多,但更厲害了。”蘇二郎提點蘇四郎。

    蘇四郎笑了:“我看出來了,也就對我狠,對你們都比之前好太多了。”

    蘇二郎不想多說,娘是個太聰明的人了,自己要是和四弟說多了,保不齊反倒害了他。

    蘇四郎有些激動的進屋,看到家裏人除了孩子都在這邊也不意外,快走幾步撩起袍子就要給陳瑜跪下。

    陳瑜微微蹙眉:“昭武校尉還是站着吧,我受不起你這個禮。”

    蘇四郎懵了,尷尬的擡頭看陳瑜。

    “兩日前親耳聽到昭武校尉對老婦說過保重的話,還記得呢”陳瑜看着蘇四郎。

    蘇四郎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這張欠揍的嘴!說啥不行?非要說那句‘蘇老夫人保重’的話?!

    陳瑜看了眼蘇五郎:“給昭武校尉準備一張凳子,咱們布衣百姓都坐着,可不能慢待了他。”

    “是。”蘇五郎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曾幾何時,四哥在家裏螃蟹一般橫行霸道,如今孃的手段,他就好好領教領教吧!

    搬來了凳子擺在了地中央,蘇四郎冷汗都冒出來了,求助一般看着蘇城。

    蘇城擡起手捂着額頭,避之!

    “請吧。”陳瑜出聲。

    蘇四郎敢坐下?換做以前敢,現在的他渾身是膽都不敢,只能硬着頭皮跪下來,磕頭在地:“娘,兒子給您磕頭賠罪。”

    陳瑜看着跪下的蘇四郎,緩緩地深吸一口氣:“蘇世康,我不問你爲何隱瞞身份到家門口試探,也不問你官居幾品,未來能成什麼模樣,我只問你,錯了嗎?”

    “兒子錯了。”蘇四郎低着頭。

    陳瑜問:“你既然知道錯了,可曾對你三哥三嫂說一句對不住?可曾對修竹說一句對不住?”

    蘇四郎沒敢吭聲。

    “你對春花和孩子們愧疚吧?”陳瑜問。

    蘇四郎點頭。

    陳瑜問:“那你可曾爲她們母子三人的將來考慮周全?你可想過春花發現有孕,成了和離歸家的姑娘是多絕望?你的岳父岳母的寬宏大量可想過?”

    蘇四郎眼睛酸澀,艱難的說:“娘,兒子以後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以後?我不看以後,就看當下。”陳瑜端起茶抿了一口:“當初我糊塗,你混賬,家裏上上下下的罪都是受在我們二人的身上了,你心裏清楚嗎?”

    蘇四郎落淚,擡起頭:“娘,四郎真的改了,真的。”

    陳瑜點了點頭:“你能聽我說到現在,確實改了不少,可你現在是昭武校尉,四品官身,一日青雲直上,壯志凌雲的時候,可曾想過那些爲你喫過苦的人,真的就會因爲你的身份原諒你嗎?”

    蘇四郎愣住了。

    “我曾經說過,在這個家裏兄弟不分高低貴賤,媳婦不分遠近親疏,這是我的態度,你呢?”

    “娘,不管四郎以後什麼樣,都是家裏行四的兒子,進了這個門,我就是蘇四郎。”蘇四郎眼神堅定的說。

    陳瑜也是在試探蘇四郎到底改沒改,人就算是再善於僞裝,也不可能在被人一層層揭了臉皮後,還裝的下去,所以蘇四郎還真的變好了,真是有一種日出西方的感覺。

    “這樣,讓你回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咱們這些人都可以在這件事上做主。”陳瑜拿過來一個匣子打開,拿出來一沓紙:“三郎取筆墨來。”

    一直都沒說話的喬守金看不懂了,眼神疑惑的看着蘇家人,發現他們都認真的看着陳瑜,好像都在等着陳瑜繼續說,看來親家母是沒提前跟家裏人說過啊。

    蘇三郎取來了筆墨,放在陳瑜手邊。

    陳瑜這才說:“到任何時候,你都是蘇世康,不是我一句不認你,你的兄弟姊妹和妻兒就能和你斷了個乾淨的,今天我給所有人一個選擇的機會。”

    蘇四郎抿着嘴角,有些緊張的看着陳瑜,上戰場那麼多次都沒害怕過,此時的他害怕到腿都在打顫。

    “一,蘇四郎回家,以後一家人同一屋檐下過日子。”陳瑜說着看了一眼衆人:“二,蘇四郎帶着妻兒分出去另過。”

    喬春花剛要起身,蘇巧娘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陳瑜看了眼喬春花,這才說:“三,不認。”

    蘇四郎跪行兩步到陳瑜腳邊,眼淚掉得那叫一個急:“娘,娘啊,別不認四郎,四郎知道對不起家裏人,對不起孃的疼愛,四郎會用命爲咱們家去拼個榮光回來的,再也不賭了,娘,我真的戒賭了。”

    “你啊。”陳瑜遞過去帕子:“急什麼?你不是要試探人心嗎?如今把人心擺在你面前,怎麼着?你不敢看了嗎?”

    “不敢看,不敢看,四郎不敢。”蘇四郎都哭出聲來了。

    喬春花低了頭,也是陪着落淚。

    陳瑜皺眉:“那是你因爲你從不曾珍愛過家裏的人!等結果。”

    一人一張紙,同意不計前嫌在紙上寫一,同意分家另過寫二,不認畫圈。

    蘇四郎跪在陳瑜腳邊,臉色都青白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曾經自己是多恨這一家人,包括娘都在內,覺得這些人都對不起自己!覺得自己天縱奇才,就是毀在了他們這些人手裏了。

    二哥不肯帶自己做木匠,三哥搶了自己入仕的機會,嫂子們一個個對自己橫眉冷對,連孩子們見到自己都繞彎走,背地裏老五和老六都把自己按在賭坊後面的水溝裏暴揍過呢。

    他承認自己如今發達了,想要挺起腰桿做人,也想要看到他們都要看自己臉色的心思,要說對不起誰,他最心疼的是長姐和二妹,他親眼看到娘是多麼刻薄的把兩個閨女嫁出去的。

    很快,大家都把紙送到了陳瑜面前,喬守金和曹氏都一樣。

    陳瑜把這些紙遞給蘇四郎:“自己看。”

    蘇四郎顫抖着手接過來,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低頭,一張、兩張,到最後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一張看完,蘇四郎跪在陳瑜面前,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

    “這就是人心,四郎啊,你的心和他們一樣嗎?”陳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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