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這個蘇義舉有點兒特別
    蘇家村的人懵了,祖祖輩輩生活在偏僻的山村裏,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可誰見過了?

    原本一個快散架子的家,一個老虔婆般的惡毒老婦,滿打滿算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什麼啊?

    皇后親臨,聖旨送到家門口!

    做夢都沒有這樣做的!

    得到消息的蘇德言比他們更慌張,坐在家裏冥思苦想好久,起身腳步沉重的出去了。

    蘇家莊不起眼兒的一處宅子門口,蘇德言猶豫着沒進去。

    門打開了,小姑娘恭敬的福了福身:“二叔爺,祖父請您進屋一敘。”

    “凌娘啊,你祖父這幾日身體可好?”蘇德言微微垂首問。

    蘇凌點了點頭:“祖父將養了些許日子,好多了,二叔爺請。”

    蘇德言邁步進屋,袖子裏的手輕輕的握緊又鬆開,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心底無聲一嘆。

    三間正屋,東西各兩間廂房,院子裏灑掃的非常乾淨,瀰漫着淡淡的草藥香氣,草藥香氣中還有一絲絲苦澀的茶香。

    站在正屋門外,蘇德言拱手:“大哥,德言來了。”

    “進來吧。”蘇義舉跪坐在案几後,出聲。

    蘇德言進門來,跪坐在蘇義舉對面,案几上放着一卷書,一爐一壺兩茶盞。

    蘇義舉廣袖長衫,低垂着眉眼把一盞茶送到蘇德言面前:“阿淵若是活着,該多高興啊。”

    蘇德言手指觸碰到茶盞,微微瑟縮了一下,擡頭看着一滴清淚順着蘇義舉的眼角滾落,心就像是被紮了一下那麼疼,垂下頭:“大哥,十二年了。”

    “是啊,十二年了。”蘇義舉也懶得去管落下來的淚,緩緩地閉上眼睛:“他,心有丘壑,可時不我待,忠肝義膽,卻妻不賢良,子不爭氣,一生被捆縛在蘇家莊,留下的不過是一捧土。”

    蘇德言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蘇家該有祠堂了,蘇淵一脈爲嫡,餘下則爲旁支,蘇元泰和蘇伯達不準入族譜。”蘇義舉看蘇德言:“你覺得可好?”

    蘇德言愕然的看着蘇義舉:“大哥,元泰和伯達是咱們的血脈兄弟啊。”

    “阿淵當年抱着襁褓之中的阿城到蘇家莊,落地爲根兒,我認他親兄弟。”蘇義舉容色淡得沒有任何情緒一般,緩緩地說:“若蘇淵只爲自己一路科舉入仕,蘇家莊會不復存在,他的身份是我都不敢亂猜的,他爲了蘇家莊的百姓放棄的何止是入仕爲官?”

    蘇德言額頭汗都冒出來了:“只怕難以服衆啊,若建祠堂必要有祖譜,祖譜之下才是族譜。”

    蘇義舉笑了:“德言啊,你萬般好,兄弟幾個中屬你聰慧,但過於狹隘了。且不說阿淵到底從何而來,就說以後你的後代要不要現在的蘇家庇護吧。”

    蘇德言臉色漲紅。

    “阿淵雖然不在了,蘇家三郎手裏會沒有族譜嗎?建祠堂供奉阿淵一脈,我等都是旁支,長遠看必是能得到庇護的。”蘇義舉端起茶抿了一口:“但,以如今陳氏之做派,手段之高超,元泰和伯達若入了族譜,往後必是禍!連累得可不是別人,而是蘇家整個家族的兒孫們。”

    蘇德言咽口口水:“可追根溯源,豈不是就讓蘇家知道了,淵哥跟我們並無血脈牽絆?”

    蘇義舉眯起眼睛看着蘇德言,突然啪就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盞蓋子顫了好幾下,門外的蘇凌娘趕緊進來,跪坐在蘇義舉旁邊,輕聲:“祖父息怒,切不可動氣。”

    “無妨,去給祖父取茶來。”蘇義舉說。

    蘇凌娘剛出門去,蘇義舉壓低聲音,一字一頓:“你以爲騙又能騙多久?!蘇家前途不可限量,豈是你我現在能看透的!蘇德言,有朝一日我也死了,你在意的蘇家就是一盤散沙!哪有一子能和蘇家子孫比的?嗯?”

    蘇德言直接跪下了:“大哥,德言知錯。”

    蘇義舉嘆了口氣:“蘇家就是農門,只要能跟着陳氏過上富足安穩的日子就知足吧,一個個沒眼界的東西,真以爲眼前芝麻綠豆的好處就天那麼大了!陳氏若能把蘇家認下,哪怕是旁支都無妨,代代子孫爭氣,難保以後沒有一飛沖天之人,到時候蘇家就是內不亂,外難破的士族之家!”

    蘇德言點頭:“是,大哥謀之深遠,德言受教了。”

    “好,這是我已經列好了的能入族譜的人,你看看有沒有錯漏的,若沒有的話,我登門去見陳氏。”蘇義舉把旁邊書遞給蘇德言。

    蘇德言坐下來查看,非但沒有蘇元泰和蘇伯達,連帶着祖上這一脈都沒有,可見蘇義舉下手多恨。

    出了五服的門戶,即便是姓蘇也不入族譜。

    五服之內爲親,盤根錯節的關係爲戚,餘下同姓爲鄰。

    “看完了,大哥,您現在就登門嗎?”蘇德言問。

    蘇義舉搖頭:“明日一早過去。”

    “是。”蘇德言回去的路上,背都佝僂了許多,不說伯達和元泰了,就是自己都是五服末,也就是說在蘇義舉的族譜裏,自己若敢行差踏錯,都會被砍掉的。

    如今,唯一的期望就是看看蘇淵這一脈人是從哪裏開始記祖譜,要是以蘇淵爲一服的話,上追四代都不記錄的話,那自己勉強算得上是旁支三服堂兄弟。

    祠堂上定下來了這個名份後,能保住的是自己的孫子會在蘇家庇護之內。

    他萬萬沒想到蘇義舉竟然如此果斷,要把蘇家莊的人都洗刷一遍,自己看出來陳瑜要把蘇家凝到一起成爲一族的心思了,蘇義舉也看出來了,甚至比自己看的更明白。

    蘇家。

    陳瑜這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說高興吧,有那麼一點點兒,畢竟自己竟然成了鄉君,朝廷給米糧、給俸祿,出入馬車是必須的,這是自己的體面,更是彰顯皇恩浩蕩的事情。

    當然了,陳瑜很清楚這封號是蕭祈玉給自己撐腰的成分更大一些,以獻糧種做由頭罷了。

    也有些不踏實,殊榮之下,自己更不能行差踏錯,都說伴君如伴虎,自己如今這份量真的是太輕了,有人捧就上天,有人看不慣就能碾死的存在,蘇家要更強大才行,紅利喫太多了,招小人嫉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清晨,蕭祈玉和蘇謙修喫過飯,戀戀不捨的離家,陳瑜剛回屋坐下來,蘇義舉和蘇德言就來求見了。

    陳瑜微微皺眉,看着進來傳話的鄭月娥:“咋說的?求見?”

    “是呢,娘,我聽着也怪怪的。”鄭月娥說。

    陳瑜點了點頭:“請到花廳裏,準備茶水糕點待客。”

    這麼正式,這個蘇義舉有點兒特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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