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四百四十三章 再無李家郎,四郎身邊有破軍
    李安搖頭:“四叔,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你的功勞不小,求皇上和太子給個恩典並不難,何必要逃走呢?”蘇四郎問。

    李安苦笑:“一步錯步步錯,我當初以爲進宮當個太監就能庇護爹孃和弟弟,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我知道自己錯了,宮裏不是人呆的地方。”

    蘇四郎沉默了。

    誰都知道,要不是李安一直都在給蕭祈明下毒,這皇城沒那麼容易攻破。

    打從蘇四郎到了京城外,李安的消息就沒斷過,正是這些消息讓嘉靖帝能一舉擒了蕭祈明,兵不血刃回宮,而李安手裏收集了蕭祈明諸多證據,更是讓嘉靖帝能在最短時間內把所有蕭祈明的人都連根拔除。

    這功勞可就大了,偏偏李安在所有人都找他的時候,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跑掉了。

    要不是蘇謙修把人找到,蘇四郎都還不知道李安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

    斟酌良久,蘇四郎說:“留在我身邊吧,如果不想見到家人,隨我隱姓埋名入行伍,我教你行軍打仗之法。”

    李安愕然的看着蘇四郎,二話不說跪下磕頭,眼淚如泉涌一般,他是打死都不想再在宮裏了,本想着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死了之,如今又是蘇家人給了他一條路。

    “本宮身邊還少個得力的人呢。”蕭祈玉從外面進來,看了李安一眼,走到蘇四郎面前,伸手壓住蘇四郎的肩膀:“四叔,父皇都準您見駕免禮,我能捨得您受累?”

    蘇四郎抱拳:“殿下體恤草民,草民感激不盡。”

    蕭祈玉拉過來旁邊的椅子坐下,嘆了口氣:“四叔,你爲什麼不受了父皇的封賞?那可是超一品的忠勇侯啊,爵位可傳呢。”

    蘇四郎搖頭:“古來就沒有身體殘敗的官,再說草民更願意打仗,雖說草民不能叱吒沙場,但可決勝千里之外。”

    “我時常在想,奶奶到底是多厲害的人,才能讓蘇家如鐵板一塊,同進退,共榮辱呢。”蕭祈玉感慨了一句。

    蘇四郎和蘇謙修都沒接茬兒,蘇家人,分得獨當一面,聚則無懈可擊,因爲他們都想要把家裏的老祖宗護得密不透風的,但這話不必說出口。

    蕭祈玉又看了眼李安:“當初你想要跟隨在本宮身邊,但本宮並不需要那麼多人,如今讓你跟隨在本宮身邊,你可願意?”

    “太子殿下,奴才不想入宮了,以後就伺候在四叔身邊,請太子殿下開恩。”李安恭敬的跪下磕頭。

    蕭祈玉微微挑眉。

    蘇謙修恭敬的垂首,低聲說:“太子殿下,李安是蘇家的近親。”

    “好吧。”蕭祈玉衝蘇謙修一笑,他想要給李安自由身,那就給嘍,一個李安,無足輕重。

    轉念一想:“既然想要隱姓埋名,本宮就給你做的圓滿一些,封賞李家,並對外宣稱你已身亡,可好?”

    “謝太子殿下。”李安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自己雖說從此以後隱姓埋名,但也算求仁得仁的庇護了爹孃和弟弟。

    蕭祈玉擺手:“起來吧,好好照顧四叔。”

    起身衝蘇四郎抱拳:“四叔,我帶着謙修去上課了,晚些時候來看四叔。”

    “恭送太子殿下。”蘇四郎抱拳,恭敬的垂首。

    看着蕭祈玉拉着蘇謙修離開,伸出手拉着李安起身:“以後你叫破軍,只要你不想回去見家裏人,我便能讓李安這個人再也不出現在人世間。”

    “破軍拜見主人。”

    從此以後,人世間再無李安。

    多年以後,大越國多了一位神將破軍。

    ****

    大王莊,李家。

    李長髮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旁邊是早已經昏死過去的馮氏,李泰傻了一般跪在李長髮旁邊,突然仰頭衝着天大喊一聲:“哥!”

    朝廷送來了金銀財寶和李安的死訊。

    作坊這邊正在忙碌的李秀英得了消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兄長家,就看到了這一幕,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蘇五郎趕緊讓人回去請母親來。

    陳瑜到了的時候,馮氏和李秀英都還沒甦醒過來,把人救醒後,馮氏和李秀英都沉默不語,陳瑜也不知道怎麼勸纔好,只能留在這邊看顧着她們倆。

    一夜白頭的李長髮就在屋子裏挖坑,挖了好深好深的坑,朝廷賞賜的金銀都扔到了坑裏,連帶着李安從小到大的衣服鞋襪都埋上了,做完這一切吐了一口鮮血,擦乾淨了嘴角便出門去作坊那邊了。

    “娘。”李秀英可憐巴巴的看着陳瑜。

    陳瑜拍了拍她的手臂:“要哭就哭出來。”

    李秀英張開大嘴,這一嗓子肝腸寸斷:“爲啥啊?人到底爲啥活着啊,我的侄子才十四歲啊,疼死我了啊。”

    馮春妮抱着李秀英,兩個哭的那叫個撕心裂肺,陳瑜坐在旁邊都忍不住掉眼淚,她也說不清人爲啥活着,李安若不那麼好強,還是李家寂寂無名的孩子,再過兩年娶個媳婦兒,養兒育女平安到老。

    可他不願意,他不認命,可能從跟在蕭祈明身邊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吧。

    這想法一出現,陳瑜便止住了淚,蕭祈明被車裂,李安家裏得到的賞賜可不少,那李安應該做了許多事,至少是爲蕭祈玉做了許多事,這孩子不糊塗,就是太可惜了。

    李家沒發喪。

    無人知道李安已死。

    李家沒有任何變化,一家人過着平凡的日子,李泰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十二歲的孩子,照顧着爹孃個家裏,還繼續在蘇家跟蘇竹隱學習,也跟着陳瑜學習如何經商,沉默也努力。

    蘇家沒有賞賜,只有蘇四郎親筆書信,他以幕僚的身份跟隨潘鳳閣往西北駐守邊關。

    也說了自己拒了忠勇侯的封賞,原因竟也是爲蘇三郎讓路,他認爲自己若接了忠勇侯的爵位,便會擋住了三哥的仕途。

    薄薄的幾頁紙,在陳瑜手裏終逾千斤。

    一夜未睡的她,第二天叫來了喬春花。

    “娘想給你一個買賣,試試不?”陳瑜問。

    喬春花笑了:“娘,我能行嗎?”

    “行。”陳瑜把胭脂水粉的買賣交給了喬春花,因爲喬春花不熟悉,蘇福娘帶着四嫂一起做,知道真相的蘇福娘一點兒怨言都沒有,她知道娘是疼惜四哥和四嫂,自己也疼得很,所以盡心盡力的教喬春花。

    喬春花也接到了蘇四郎的家書,知道娘是疼自己,學的更認真了。

    時間飛逝,又到年關,大越國嘉靖帝再次帶兵出征長夷國的消息,讓陳瑜倒吸了一口冷氣,寒天嘯不會誤診,嘉靖帝身體不行了,爲何還要強行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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