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四百四十五章 柳翠蘭臨盆,智海論修行
    蘇家在年底的時候,非常忙。

    鄭月娥恨不得長出來三頭六臂,家裏的姑娘們都過來幫忙彙總賬目、裝紅封和看着下人們分派各種喫喝。

    這些都是給爲蘇家忙碌一年的長工們的,用陳瑜的話說,厚禮養忠。

    而陳瑜這些日子什麼都不做,就照顧着隨時可能臨盆的柳翠蘭。

    嚴母和柳母也是嚴陣以待,兩個人生怕有個閃失,柳翠蘭這個孩子是嚴青唯一的血脈。

    又是除夕。

    蘇家上下一片喜氣洋洋,陳瑜被團團圍住,發放壓歲錢,孩子們磕頭拜年,當奶糰子一般的念歸牽着馬上一歲的佑寧到陳瑜跟前跪下來的時候,陳瑜的心都要融化了。

    “奶奶,壽比南山。”念歸字正腔圓的給陳瑜磕頭拜年。

    旁邊小佑寧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也學着念歸的樣子跪下,憋了半天:“南山,南山。”

    頓時鬨堂大笑,陳瑜笑得皺紋都多了兩條,把紅封遞給念歸和佑寧,剛要說話就看到汪婆子在而門外往裏看。

    “好啦,你們好好帶着孩子守歲,福娘,跟娘過去。”陳瑜笑呵呵的下地穿鞋,招呼福娘快步出去直奔蘭孃的院子來。

    蘭娘回來也跟陳瑜住在一起,這邊院子一直都留給嚴母三個人住着的。

    兩個人進屋,嚴母就迎過來了:“老夫人,翠蘭疼得厲害。”

    陳瑜點頭,吩咐冷香和尋梅去準備熱水,讓汪婆子去竈房把準備好的羊肚拿過來,到牀邊看着柳翠蘭額頭都是汗水,輕聲:“別怕,我親自給你接生,絕對萬無一失,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就行。”

    “嗯。”柳翠蘭回聲。

    陳瑜先給柳翠蘭診脈,偏頭和蘇福娘說着藥方,蘇福娘知道這一胎對嚴家的重要性,用足了心思。

    熱水過來,陳瑜把自己的手洗乾淨,又在熱水裏暖到微微燙,這纔給柳翠蘭內檢。

    “冷香,讓廚房把肉乾端來一碟子,蛋羹和糕點還有祕製肘子,都端過來。”陳瑜問柳翠蘭:“還想喫什麼,跟我說。”

    柳翠蘭擡起手拉住陳瑜的衣袖:“老夫人,我只求孩子平安,若我挺不住的話,這個孩子求老夫人能收留。”

    “別胡思亂想,智海大師的話忘記了嗎?這個孩子貴不可言,而你後福無量,這幾日教你得都記得嗎?”陳瑜柔聲。

    柳翠蘭點頭,蘇老夫人教過自己很多次如何生產了,而她只是害怕對不起嚴青。

    只要不疼得厲害,陳瑜就讓柳翠蘭多喫東西,爲了能有力氣生產,柳翠蘭也真是聽話,不疼就喫,疼就挺着,陳瑜和蘇福娘都是經驗非常豐富的穩婆了,兩個人守着柳翠蘭確實萬無一失。

    根據宮縮的時長和密集度,陳瑜開始準備助力柳翠蘭開宮口。

    處理乾淨的羊肚裝上溫度合適的熱水,輔助撐開和放鬆產道的肌肉,子時剛過,破了羊水預示着進入了產程。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傳來。

    柳翠蘭猛地看向陳瑜。

    陳瑜笑了,用帕子給柳翠蘭擦拭汗水:“你看,智海大師信守承諾。”

    “嗯。”柳翠蘭輕聲:“是這個孩子的福氣。”

    陳瑜和蘇福娘接生,嚴母和柳母照顧着柳翠蘭,冷香和尋梅來回端熱水,汪婆子在旁邊打下手。

    外面,智海老和尚盤膝而坐,低垂眉眼,輕輕的敲打着木魚誦經。

    晨曦初露的時候,嬰兒的啼哭聲極其響亮,陳瑜麻利的剪斷了臍帶,蘇福娘給新生兒擦拭乾淨後,抱在小被子裏送到柳翠蘭身邊。

    虛弱的柳翠蘭看着正在咕嘰着小嘴兒的嬰兒,淚水奪眶而出,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喚嚴青,他們的孩子降生了。

    “是個男孩,很好。”陳瑜用帕子給柳翠蘭擦拭眼淚,柔聲:“月子裏的眼淚能燙壞了眼睛,別哭,這是喜事。”

    柳翠蘭輕聲:“老夫人,怎麼也要等他大一點兒吧?”

    “捨不得讓大師帶走嗎?”陳瑜問。

    柳翠蘭點頭。

    這是人之常情,陳瑜說:“大師昨晚一直守在門外,也一直在誦經祈福,這件事等你親口去問,我先出去招待大師。”

    蘇福娘也是一夜沒睡,但她要守着柳翠蘭,索性就在旁邊榻上眯一會兒,嚴母和柳母照顧着柳翠蘭和孩子。

    陳瑜出門,一身白色僧袍的智海老和尚停下了誦經,起身對陳瑜單手一揖:“功德無量。”

    “大師,請隨我來,這院子不敢讓家裏人過來,怕衝撞了胎神,怠慢了您。”陳瑜還禮。

    智海老和尚頷首:“請。”

    陳瑜帶着智海老和尚走出這院子,外面守着的丫環趕緊上前:“老夫人,二夫人都準備好了,請大師隨奴婢到三房院子休息。”

    洗漱完畢,陳瑜往蘇三郎的院子來。

    還沒等進門,就聽到智海老和尚在講經,心裏一動放慢了腳步。

    蒼老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心經的經文清晰入耳。

    智海老和尚盤膝坐在蒲團上,低垂着眉眼:“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蘇竹隱几個人都乖巧的圍在智海老和尚身邊。

    陳瑜就站在門外,一直到智海老和山誦完心經,她只覺得心裏都寧靜了許多。

    “大師,萬法皆空,爲何人人都在苦海掙扎,不尋解脫之道?”蘇竹隱出聲。

    陳瑜心就一沉,竹隱是個太聰明的孩子了,她可不想這孩子遁入空門。

    智海老和尚撩起眼皮看着蘇竹隱,微微搖頭:“空門學佛不如紅塵煉心,這人間有情,正因如此,人都在修行,只不過法門不同。”

    “我們都在煉心嗎?”蘇竹隱滿眼期待的看着智海老和尚。

    智海老和尚點頭,緩緩地說:“你們的祖母就在煉心,而你們也在煉心,存正念便是善,做正事便是修,走正路便是心,紅塵多道場。”

    蘇竹隱良久,豁然開朗:“大師,當官,度的是一方百姓,就像祖母度的是我們一家子,是嗎?”

    “是。”智海老和尚擡起手一串佛珠遞給了蘇竹隱:“拿去吧。”

    蘇竹隱跪謝,雙手捧着念珠,心裏想着的是自己的母親,若母親能修佛,會不會好一些?

    智海老和尚揮了揮手:“去吧,你們的祖母等候多時了。”

    蘇紹禮拉着蘇竹隱的手就走,這反倒是把智海老和尚逗笑了,這小子是擔心自己度了他的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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