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五百四十八章 趙老太借香說法
    安排人進老君山伐木,鐵木下山,蘇二郎動身去接蘇芸娘回孃家。

    蘇家莊的人進山採摘野果,挑揀、清洗和熬製過程都在大院裏。

    陳瑜派人去了瓷廠那邊,接了潘鳳閣的家眷,準備一道進京,雖然潘鳳閣鎮守邊關,但京城有將軍府,家裏人也該搬過去住了。

    這些當然也是在爲潘玉玲進京做準備。

    安排好這些,陳瑜去見了趙老太太,多日不見,老人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秋日的陽光下,她靠在搖椅上打盹。

    在蘇家被照顧的極好,人也胖了一些,是個非常隨遇而安的性子。

    “老夫人。”小丫環給陳瑜行禮。

    陳瑜點了點頭,走到趙老太太的旁邊坐下來。

    客院灑灑掃的很乾淨,旁邊的架子上曬着幾件衣服,碾碎大一些的婆子在做針線活,到了這個季節人們都會爲過冬做準備。

    趙老太太動了動身子,輕聲說:“我那孫子來信兒了吧?”

    “前幾日就來信了,我沒在家,媳婦們不敢做主,就等我回來了。”陳瑜輕聲說是。

    趙老太太嘆了口氣:“沒啥不好說的,不認我也無妨,跟我說一說程昱現在怎麼樣吧,我聽聽就好。”

    “程大先生得了當今聖上的重用,聽說要去徽州府監造戰船,這是個大事兒,沒有個三五年怕完不了,您老在這邊住着安穩一些,所以先不動,您放寬心,都挺好的。”陳瑜實在不忍心對趙老太太說實情。

    當然了,也不想過多的摻和到程昱的家事上去,當初看重的就是趙老太太的祝由術,放在家裏養着也未嘗不可,甭管程昱現在認不認,蘇家這份人情他得記在心裏就是了。

    趙老太太擡起手抻了抻衣襟:“他能好好的就行,要是能遇到個良緣,爲程家延續血脈是,那就更好了。”

    “您老就好好等着,回頭程大先生帶着妻兒來接你,就一家團圓了。”陳瑜說。

    趙老太太勾起脣角笑了笑,許多事不足與外人道,能不能團聚都好,程家還有血脈傳世就知足了。

    “陳瑜啊,四柱八字十天干,陰陽五行和休咎福禍是有根由的,大運、小運、流年等等,都是推演,其中還有天時節氣,男陽女陰,就是一味草藥,也是如此,就拿當歸這味草藥來說吧,在我這裏叫獨活,獨活之中還有大獨活,中醫從性味、歸經來用藥,但少考慮四時八節的時令對吧?”趙老太太說。

    陳瑜垂眸,這是要傳給自己?不是嫌棄自己年紀大嗎?

    壓下這份心思,回道:“確實如此,用藥鮮少有方子試是要根據四時八節時令的。”

    “這就是你我所學的不同之處,真正用在病人身上效果就不同,再者祝由術中重視的是祝,是咒術,咒術練好了可以調動人們看不見的五行之氣,你學不了祝由術的原因就在這裏,練習咒術若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用了也不靈。”趙老太太嘆了口氣:“遇到你太晚了,我就把你能用的傳授給你吧。”

    陳瑜笑了:“您是看出來我的心思了。”

    “算是吧。”趙老太太說:“靈虛香,香譜能告訴所有人,但能讓靈虛香真正有效果的人並不多,這其中就跟草藥在每個季節的‘氣’有很大的關係,你聽我說完去試試,這靈虛香的妙處可大着呢,三神香也叫三聖香,不是白叫的。”

    秋日的陽光明亮,天高遠,浮雲如畫。

    陳瑜坐在趙老太太的身邊,聽她說香方,說配伍,說四時八節,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家傳醫術的她在聽祖母講草藥的時光。

    靈虛香是道家古方,流傳後世反倒泯然衆香了,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制香人的氣散了。

    甲子日配伍,丙子日搗末,戊子日合香,庚子日印餅到壬子日如盒收起,等到下個甲子日出窖,六十天的時間。

    而甲子日被稱爲天德貴人日,其制香人若能一步不錯,焚之可驅魔成道,並且焚香還有香決。

    換做別人說這些,陳瑜是不信的,但趙老太太的話,陳瑜沒有不信的道理,而一個香方的諸多講究,對陳瑜來說是如同棒喝般的醒悟之時機。

    草藥的神奇之處太多,後世中醫藥的傳承和應用中,短板之處也瞬間找到了原因,畢竟但凡中醫都奔着調理陰陽的根本在治病,也就是說中醫裏有陰陽五行,但真正能懂得這四個字精髓的人太少。

    祝由術重陰陽五行而輕草藥,中醫則重草藥而輕陰陽五行。

    “聽懂了吧?”找老太太問。

    陳瑜起身給趙老太太行禮:“您讓我茅塞頓開啊。”

    “我可不收你當徒弟,歲數太大,來不及了。”趙老太太擺了擺手:“再等等吧,保不齊有緣人會遇到呢。”

    這話讓陳瑜想到了兩個人,肖燕和肖蘭。

    趙老太太怕斷了傳承,陳瑜更害怕,畢竟她知道的比趙老太太更多。

    打算得空去青牛縣見見肖家姐妹,利弊都說明白,兩個孩子哪怕有一個願意學的話,也是最合適不過了。

    回去之後,陳瑜真就開始查日子了。

    畢竟自己在置換空間裏可以找到最先進的萬年曆嘛,該藉助的便利絕對得用起來,藥材庫裏選草藥準備好,越想就越激動,索性帶着汪婆子出門去找肖家姐妹了。

    女醫館裏,人來人往。

    青牛縣的女人們都習慣來這裏診病治病了。

    陳瑜剛進門,肖燕就認出來了,激動的跑過來跪倒就磕頭:“師父,您可算想起徒兒了嗎?”

    “快起來。”陳瑜彎腰扶着肖燕起來,看孩子淚流滿面的樣子,輕聲說:“是我太忙,這裏又一切都妥當,所以就沒過來,你們祖孫三人可好啊?”

    肖燕擦了把眼淚:“好,也不好,奶奶開春的時候就沒了,我和姐姐讓奶奶入土爲安後,就等着能再有太醫屬來考覈,可惜沒等到。”

    陳瑜剛要說話,就見肖燕滋溜一下回到了藥架子前,緊張的看着門口。

    “真是不成用!往後讓那些個穩婆別來叫我們的人!”氣勢洶洶進來的中年女子掃了眼陳瑜,皺起眉頭:“你是誰?怎麼站在這裏?沒個規矩!”

    陳瑜打量着眼前的婦人,髮髻挽得挺高,眉眼裏盡是凌厲勁兒,打量自己的目光都帶着攻擊性,陳瑜很自然的往旁邊挪了兩步,回道:“失禮了,我是來看看的。”

    “看看?有病看病,沒病到這裏看看?你以爲你是誰?”婦人擰了腰身帶着幾個人往後院去了。

    汪婆子可氣壞了,誰敢在陳瑜面前這麼放肆!

    往前半步冷冷的看着婦人,厲聲:“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家老夫人在醫館坐館的時候,保不齊你還在你孃的肚子裏轉筋呢!超品誥命夫人面前也敢造次!”

    婦人回頭打量着陳瑜,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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