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大舅母來了吧”許姝沒在意,許婷即將及笄,李氏會請了高氏過來商議及笄禮的事。
“那小姐可還要去夫人那裏”挽風看着眼前的岔路,等着許姝的指示。
“去,出門了回來不跟母親說一聲不合禮數”許姝擡腳往春暉院去了。
還未進得院內,已聽得絲絲縷縷的哽咽之聲,許姝正遲疑着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院子裏的丫頭已經看見她了,忙叫了聲“九小姐”,又讓人往裏通傳,許姝只好進去了。
進了屋與高氏李氏請了安,聽了二人的聲音,許姝便知剛剛哭的是李氏了,也不知出了什麼事了,遂也不耽擱,草草彙報了一下自己的行蹤便走了,李氏讓明霞送許姝出去。
出了門許姝問道,“我聽母親剛剛說話鼻息粗重,彷彿剛哭過一樣,是出了什麼事了”
明霞對許姝很是有好感,再兼之李氏也沒下封口令,明霞便也不瞞着許姝,“二舅老爺出事了”
李家二老爺李冶是庶出的,與李氏感情一般,李冶出事了,李氏怎麼會哭呢許姝深覺不解。
明霞接着道,“二舅老爺出事後,李老夫人也跟着病倒了,聽大舅夫人的意思,似乎是熬不了多久了”
李氏的生母早逝,其父後來娶了個續絃,這位續絃夫人沒有生育,一直視李氏兄弟姐妹三人如己出,李氏早年生不出兒子的時候也是這位繼母給她撐腰讓許家沒敢生出休妻的念頭,李氏也一直將這位繼母當作親生母親一樣對待,母女感情非比尋常,如今李老夫人病重,李氏怎麼會不傷心難過呢
許姝這下明白了,掐指一算她的繼外祖母也是年過花甲的人了,這一病只怕是真的再難好起來了,許姝輕輕嘆息了一聲,又問道,“那你有聽到二舅老爺出了什麼事嗎”
明霞羞赧的低下頭,“這個奴婢就沒聽到了,大舅夫人壓低了聲音說的,奴婢只隱約聽到了劍南道,生意,錢別的就沒聽清了,許是二舅老爺在劍南道做生意虧了錢了”
又是劍南道
許姝不由將這件事跟劍南道貪污案聯繫在一起了,若僅僅只是做生意虧了錢,怎麼會氣倒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李老夫人呢而且之前二舅舅還突然將女兒送進宮中,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許姝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小姐”挽風擔憂的叫了聲許姝,生怕許姝又要管上了。
許姝無奈的笑了笑,“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吧”
挽風忙不迭的摻着許姝回姝林館去了,生怕許姝會反悔似的。
高氏來了沒多久,宋二夫人就登門了,不是她自己要來的,是李氏派人將她請來的。
昨天本該是宋家上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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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日子,可是一把火燒了祠堂之後也就沒顧上了,本就是一門糊塗親事,宋家不過是仗着自己已經一無所有,而許家還有所顧忌才能強娶的,若是許家真的豁出去了,宋家其實也奈何不了許家的。
不想高氏一開口卻沒提許娢半個字,“夫人可知宋大人爲何至今未歸”
周氏正爲此惶恐不安,遂沒好氣的回道,“我宋家的事與李夫人你有何干系”
高氏冷着臉道,“夫人錯了,這事跟李家還真有關係”
周氏愣住,“什麼意思”
高氏壓低了聲音不滿道,“夫人心知肚明又何必裝糊塗你宋家前不久突然往我李家錢莊裏存銀百萬餘兩,難道不是因爲自己心裏有鬼知道宋家就要出事了,所以纔將錢財另做寄託你們自己作孽卻還拖李家下水,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李家的錢莊同昌錢莊是李家的產業”周氏突然明白了過來,不由笑了,笑的諷刺至極,“那你李家也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小人,明裏一個個高風亮節的,背地裏卻是敲骨吸髓的卑鄙小人趁火打劫,竟要抽取三成作爲保管費用”
高氏微微紅臉,爭辯道,“那也是你宋家主動提出來給的,可不是我李家要的,打開門做生意的,這麼好的生意送上門來爲何不要要是早知道你宋家的錢來路不正,我李家如何肯答應”
“哼”周氏冷笑,“若是來路正的錢又何需寄放在錢莊裏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又何必在這兒惺惺作態當初一心貪財,現在發現形勢不妙就想抽身,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高氏道,“昨天我們李家商量過了,準備將這筆錢交出去”
“你們敢”周氏怒視着高氏,“我們當初可簽了契約的,若是違約,我看你李家日後還有何信譽”
高氏板着臉,不理會周氏的威脅,“你們宋家這筆錢來歷不明,二弟也是被你們矇騙,一時糊塗才簽下契約的,如今他已經知道錯了,至於你們給的三成的保管費用我們也會一起交上去的”
“現在要明哲保身了”周氏啐了一口,“晚了你以爲我們宋家爲何要找上同昌錢莊你以爲錢莊裏那麼多錢就我們宋家的錢來的不乾淨我們是早就打聽好了的,知道同昌錢莊是做的什麼樣的營生,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你出賣我宋家,那我宋家就將別人也拉下水,將這水徹底攪渾,你李家奈何得了我宋家一個,我倒要看看你奈何得了其他的人家”
高氏氣結,看了眼李氏,指望着李氏能幫忙說句話,可李氏卻縮在一旁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周氏就又會提起許娢來,決心將這一門親事就這麼糊弄過去,反正宋家也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