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謹姝 >番外3 受罪
    ♂nbsp;   臨近過年了,近來倍受世人關注的鄭家突然傳出喜訊來,鄭家西府要跟顯州錢氏聯姻了,西府嫡長女將嫁與錢氏三房嫡長子,顯州錢氏富有,幾乎半個顯州都是錢氏的產業,雖然錢氏祖上也頗有名望,但是對比起如今鄭家的地位還是略差了一些,不過因爲是親上加親的緣故,倒也無人說錢家高攀了,畢竟這年頭誰都跟白花花的銀子沒仇,錢家十萬兩銀子的聘禮往鄭府一送,世人便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婚期定在來年的三月,宮中也送來賀禮,據說鄭氏西府的嫡長女與當今皇后年紀相仿,自**好,如今西府的嫡長女出嫁,皇后念着姐妹情意特意送來了賀禮,而皇上也下旨封了西府的嫡長女爲郡君,給足了鄭家體面,世人皆道是皇上寵愛皇后,因而愛屋及烏的恩賞鄭家,而鄭家接旨謝恩之餘難免有些惴惴,皇上登基之後雖重用了鄭家,但並未格外施恩,如今大肆封賞鄭氏女兒,而且是鄭家本打算送入宮的女兒,實在是讓鄭家不得不多想了。

    除夕家宴,皇后仍未露面,和去年一樣,依舊稱病,宮宴是淳安太后主持的,宴後德王妃提出要探視皇后病情,皇上卻突然準了,早知道早前想要入宮探視皇后的一律都不準的,德王妃難免詫異不已,甚至突然覺得膽怯起來,死活拉着冀王妃與她同行。

    一路上小聲與冀王妃道,“皇后娘娘許久不曾露面,也不見外人,今天皇上怎麼突然就准許我們去探望了呢?”

    冀王妃奇怪的看了德王妃一眼,“不是您主動提出來要探望皇后娘娘的嗎?皇上若是不準您要失望,現在皇上準了,您怎麼反而退卻了?難不成您剛剛不過是一句客套話?”

    “哪……哪有!我是真心關心皇后娘娘鳳體!”德王妃扭過頭,眼裏的鄙夷一閃而逝,平民出身的冀王妃始終入不了她的眼。

    冀王妃撇嘴,現在後宮空虛,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後宮,德王妃八成是受了人之託來打探消息的。

    棲鳳宮裏燈火通明,冀王妃遠遠的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宮門口指揮宮人掃雪,露荷看到冀王妃忙迎上去,“奴婢給二位王妃請安!”

    冀王妃道,“這雪才下,都還沒積上,怎麼就讓人掃了?這正下着雪,掃了也白掃呀,怎麼不等雪停了再掃?”

    露荷笑着回道,“下雪不冷化雪冷,雪積地上化了有寒氣,皇后娘娘素來畏寒,皇上便吩咐奴婢們只要下了雪就得掃乾淨,不能冷着皇后娘娘!”

    冀王妃笑道,“皇上真是心疼皇后娘娘!”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德王妃,德王妃果然若有所思的樣子。

    露荷領着二人入內,“還請二位王妃稍後,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德王妃小心翼翼道,“難不成皇后娘娘真的……”

    冀王妃目不斜視,“進去了不就知道了!”

    德王妃只得壓下心底的疑惑。

    露荷進去了不多時便引二人進入正殿,甫一入內,一陣暖風撲面而來,暖而不熱,如沐春風,十分愜意,這一股暖意跟地龍燒起來的暖意截然不同,德王妃正疑惑間便聽得冀王妃下拜請安的聲音,便也跟着下拜了,“參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有些日子沒見到兩位王妃了!”

    這聲音的確是皇后的聲音沒錯了!

    德王妃擡頭看去,眼前的人果然是皇后沒錯了,比起孕中見她時瘦了不少,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人的確是皇后沒錯了,裹着一身緋色的織金錦袍,斜斜的坐在榻上,看上去有些懶散,但是精氣神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並不似傳言中病入膏肓的模樣。

    德王妃愣神間,冀王妃已經跟許姝說起話來了,“許久不見娘娘,娘娘清減了不少!”冀王妃上下打量了許姝一番,以她對許姝的熟識,很快就發現許姝這是大病初癒的模樣。

    許姝摸着臉淡笑道,“公主淘氣,委實叫本宮吃了不少苦頭!”

    冀王妃笑道,“小時候淘氣,長大了更聰明!”

    “女兒家要那麼聰明做什麼,本宮只盼着她能一生平安順遂!”可是越是簡單的要求往往越是難以滿足,許姝嘆了口氣,問道,“怎麼不見小世子?”

    “着了涼便留在府裏了!”

    許姝點點頭,“下雪了,天氣冷了,別凍着孩子了,等天氣暖和了,王妃可要帶小世子進宮來,本宮有些想念小世子了!”

    “一定一定!”

    二人閒話家常,將德王妃瞥在了一邊,德王妃有心插嘴,奈何早已多年不曾撫育幼兒,一時也插不上嘴,只能乾着急,又想着皇后如今瞧着似乎沒什麼不妥,且看皇上對皇后的疼愛,這個時候還把心思放在進宮上的人家恐怕是要白費力氣了,德王妃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便也耐着性子聽着二人閒話家常。

    又坐了一會兒,聽說前面宮宴散了,兩位王妃便起身告辭了,許姝也不留,淡笑着送客,人才走,便聽到周謹的腳步聲近來,許姝擰了擰眉頭,掙扎着站起身來,一步都還沒邁出去,人就往地上撲倒。

    “小心……”周謹及時趕到抱住了許姝。

    許姝掙扎了一下從周謹懷裏滾下來坐在了地上,抱着膝蓋並不理會周謹。

    晚到一步露荷忐忑的看着帝后二人,周謹擺擺手吩咐道,“你去看看公主!”

    “是!”露荷忙下去了。

    周謹盯着許姝的頭頂看了看,半晌無奈一嘆,盤腿坐在許姝面前,“自從你昨日醒過來,便不理睬我,若是我有錯,你這般對我那是我活該,可是你如此一言不發的,我也不知道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好歹也告訴我你爲何生氣好不好?”

    周謹軟了語氣,略帶央求的看着許姝。

    腳下的地毯軟暖舒適,許姝努力的想要擡腿換個姿勢,可是腿卻彷彿不是她自己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周謹似乎看出了許姝的意圖,幫許姝調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順勢將許姝抱在了懷裏。

    這一次許姝沒有掙扎,而是帶着哭腔低喃,“爲何要爲了我的苟延殘喘讓孩子受那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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