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溫柔告白 >第7章
    爲什麼要約許縈第二次這個問題,徐硯程也問過自己。

    回國後,他以爲年少執着的感情會被淡掉,去年年底又一次見到她,依舊是遙不可及的距離,那種感覺就像處在可知宇宙和不可知宇宙之間。

    若是能認識她,那他就在可知宇宙裏,可能被她看到,但他根本沒有一個機會去認識她,他活在不可知宇宙裏十年,所有的發生的事情都指向一個事實——

    這一場暗戀註定無疾而終。

    他的青春也該翻頁了。

    然而在唐知柏玩笑地說起要給妻子的朋友介紹個相親對象,知道那個相親對象就是許縈的時候。

    他從深淵站到了可知宇宙的邊際,心底升起了期待。

    也深刻地明白——

    他的青春關於許縈這一頁翻不過去了。

    徐硯程壓下所有的心緒,溫和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選了一個讓她不覺得這份感情過於沉重的答案。

    徐硯程:“我們很適合。”

    許縈眨了眨眼,“適合?”

    她人生第一次聽到她和某人很適合,以往大家瞭解她後,都是要說她會孤獨終老的。

    “嗯,如果要選一個人結婚,我希望是許小姐。”徐硯程頷首笑說。

    許縈聽完這句話,腦子發懵,臉熱得厲害。

    她往圍巾裏埋了埋,低下了頭,回答不上他的問題。

    “我……你……”許縈眼神亂飄,一片空白,怕自己給的答案讓他不開心。

    徐硯程打斷她,“許小姐不用着急回答我的問題,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他站直身子,把門拉開,伸手擋在門頂,不讓她被磕碰到。

    許縈望了下他掌心。

    又一次被他無聲的照顧到。

    她下車對徐硯程認真地鞠躬,“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接着轉身跑向小區單元樓。

    再不走,許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徐硯程。

    -

    回到家,沈長伽和許質在客廳看電視。

    “小驚回來了?”許質看向她問。

    許縈鼻音還很濃,不敢說話,點了點頭,進了房間。

    經過醫院的事情,沈長伽還氣頭上,看許縈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找到機會就開始碎碎念,和丈夫吐槽在急診許縈說的話。

    “都二十六了,說話一點兒都不過大腦,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沈長伽看了眼許縈緊閉的房門,放大音量,“別人二十六結婚生孩子,她連個對象都沒有,我說兩句還不開心了。”

    “行了,你少說她兩句。”許質打斷,“她昨天剛回來你就說個不停,我數落你兩天,你能開心?”

    “你哪邊的啊?我不是爲了她好?”沈長伽不服氣說。

    許質不想和妻子吵架,沒接話。

    沈長伽嗔他一眼,“知道你把女兒當寶貝疙瘩一樣,我一說她,你就不樂意。”

    許質:“好了,小驚都這麼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

    聽了這句話,沈長伽更來氣,指着許縈的房門說:“就是太有主意了,芊薏媽介紹的相親對象她都瞧不上,也不知道這孩子心氣怎麼這麼高了,人家徐醫生是市醫院副高,國外知名大學畢業,哪裏不好了。”

    沈長伽這兩天睡覺心裏就老惦記這件事,她搞不懂怎麼就相不中呢,芊薏媽那邊說男方很滿意許縈來着。

    “我們家小驚條件也不差,他副高怎麼了,男人不能單看這些,願意對小驚好纔是最重要的。”許質不樂意聽妻子貶低女兒。

    沈長伽斜了眼許質,“我說老頭兒,你不是挺沉默寡言的嗎?一說點兒你女兒的不是,你就聽不得了。”

    客廳的拌嘴一直在繼續,屋裏的許縈聽得沒勁。

    這麼多年以來,她雖然習慣了,但聽着也煩。

    手機電話響起,她以爲是好友打來的,接完電話她只感覺頭昏腦脹。

    半個月前她和京都的房東說了退租的事情,最後的兩個月就不租了,因爲她反悔在先,所以只想要回房租,押金就不要了,房東聽完不樂意了,說她是突然退租,沒有給他們那邊找下一個租客的時間,要求她要麼找個租客頂她,要麼房租不退了。

    她的東西還在出租屋,打包好沒有寄回來,她打算明天飛一趟京都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

    決定好後,許縈洗漱完按照徐硯程寫的處方把藥吃了,準備睡一覺。

    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就算不舒服也睡不着,她躺在牀上拿着那張便利貼,盯着上面寫着端方的字發呆。

    都說醫生寫病例開藥,簡寫也只有專業人士才能看懂,徐硯程給她寫的時候,能在字和字之間看出他極力剋制自己不去連筆。

    許縈把便利貼收到櫃子裏,拿出手機給肖芊薏回消息。

    上一條是肖芊薏問她週末要不要出門玩。

    許縈:【明天回京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回頭再約。】

    肖芊薏緊張兮兮問:【怎麼了?怎麼又回京都,不是說在江都定下來了嗎?你是不是反悔了,選梔子不選我。】

    許縈:【哪有選不選的,你想什麼?】

    肖芊薏委屈地抱怨:【本來就是,其實我看得出你不想回江都的。】

    【算了,不回來也好,我見你回來之後心情就沒好過。】

    許縈沉默放下手機。

    她確實不想回江都,一直想要逃離,不想聽親戚的碎碎念和所謂的“人生指導”。

    許縈:【你說……不回來真的可以?】

    肖芊薏:【反正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許縈:【我只是找不到回來的理由。】

    【不說了,我先把租房的事情處理好,後面再聊。】

    這邊的肖芊薏丟開手機,哀怨吼了一嗓子,“怎麼就找不到回來的理由呢?我就不能是她回來的理由嗎?”

    說完沒有人搭理她,踢了一下正在看論文資料的唐知柏,“你說,是不是?”

    唐知柏正忙着準備明天手術的資料,敷衍點頭:“是是是,老婆你說的是。”

    “沒誠意的男人。”肖芊薏也不氣,挪到他身旁,靠着他說:“你那個學長徐醫生怎麼就拿不下我們家阿縈。”

    唐知柏:“婚姻講緣分,或許他們沒緣分。”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肖芊薏懶得苦惱,趕在十點前去睡美容覺。

    -

    許縈起了大早趕飛機,睡了一覺後,身體舒服多了,症狀也減輕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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