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德他們此行的任務到此算是完成了。
但是他們真正的危險時刻,現在纔開始。
接下來那位死了愛妾的化龍教金丹期修士,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這些兇手跑掉的。
所以看着陳琳琳在眼前燒成灰盡後,周道頤雖然心中極爲可惜沒能將對方身上的儲物袋留下,卻也不敢有半點耽擱,急忙和周明德把對方遺落下來的幾件法器一收,迅速向着龍淵澤方向飛速撤退。
而因爲青蛟身上有傷,未免因爲這點導致氣息泄露被敵人追上,他們只能自身飛行。
幾乎就在二人離開現場後不到一個時辰,一道赤紅色火光便從極遠處飛遁到了事發現場,現出了一個高大威勐的中年男子身影。
中年男子落於現場上空,目光只是看了一眼下方狼藉的戰場,然後便擡手一抓,好似抓住什麼東西一樣湊到鼻前微微一嗅。
接着便沉聲說道:“三階蛟龍的氣味,還有一頭三階火行妖獸的氣息和兩個人族修士氣息!”
“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殺!”
說到此處,他眼神一寒,目露寒芒的冷笑道:“好,很好!”
“敢殺我蕭正陽的愛妾,你們真是好膽!”
然後便見他擡手一拍腰間儲物袋,便取出了一柄金色符劍。
這是金丹期修士之間互相傳訊用的傳訊金劍,可讓兩位金丹期修士相隔千里之遙以此通傳訊息。
蕭正陽這時候對着金色符劍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將之袖手一甩,打了出去。
頓時間,只見那金色符劍一下破空飛上雲霄,以比金丹期修士飛行遁速更快數倍的速度向着目標極速飛了過去。
這樣發出傳訊金劍後,蕭正陽又是掐訣施法,通過現場捕捉到的兇手殘留氣息,追蹤起了兇手去向。
但周家曾經也是傳承一千多年的金丹世家,對於金丹期修士的神通當然不會陌生。
因此在撤離現場的時候,二人就是故佈疑陣,在多處位置都留下了自身濃郁的氣息進行誤導。
蕭正陽爲此也是跑了很多冤枉路,才最終確定他們是逃往了龍淵澤。
“往龍淵澤方向逃了?”
蕭正陽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那兇手竟然如此膽大。
他們化龍教雖然獲得了蛟龍一族的默許,可以在臨近龍淵澤的荒野地域佔地開發其中資源。
但是龍淵澤水域,依然是禁區所在。
化龍教的修士如果進入龍淵澤水域,那就不再受到任何特殊優待,一樣會被水域裏面的高階妖獸所攻擊。
所以化龍教的修士平常也是很少有人敢進入龍淵澤。
“就算是進入了龍淵澤又如何?我蕭某人就不信你們還敢深入裏面的禁區!”
他眼中狠色一閃,當即便不再猶豫,直接也跟着飛向了龍淵澤。
可是等他追到龍淵澤邊上的時候,卻發現氣息已經消失了。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騙了。
“好賊子!竟敢如此戲耍老夫!”
他眼中終於露出了憤怒之色,不再抑制內心的憤怒了。
只見他怒視着前方波濤起伏的大澤,口中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不要讓老夫找到你們,否則老夫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戲耍老夫的代價有多大!”
他心裏很清楚,兇手既然可以驅使三階蛟龍,那在這龍淵澤裏面,自己根本找不到對方。
如此倒不如先回去,根據這一特徵來調查兇手的來歷,然後再進行報復。
以化龍教的力量,他就不信查不出來這件事情!
不提死了愛妾的蕭正陽那邊是如何憤怒,發誓要揪出兇手報仇雪恨。
卻說周明德二人通過青蛟掩護進入龍淵澤後,也是沒過多久便成功進入了地下河流當中,然後逆流而上回到了嵐州。
不過等二人回到家族的時候,卻發現寶塔峯上的家族祖祠前面,如今正聚集着大量族人。
而一位已經被剝去了上衣的周家族人,則是被綁縛雙手跪在了祖祠前。
周家的副族長周純,此刻就和幾位被請來此地的家族長老站在那人身旁,背對着祖祠,面向衆人。
只見周純此刻雙手抱拳對着前來的衆多周家族人拱了拱手,然後沉聲說道:“各位族人,各位叔伯兄弟,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便是因爲有人嚴重觸犯了族規,違背了家族禁令,正純我要當衆對其施刑,以爲警示!”
說到這裏,他目光一轉,轉向那地上跪着的周家修士喝道:“周正歡,你是自己交代自己所犯之事,還是由我來說?”
聽到他這話,那人身子一顫,急忙扭過身子朝他連連磕頭求饒道:“饒命啊!十三哥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見到他這副模樣,人羣裏的周家奎頓時又氣又恨。
這時候知道求饒了,早幹什麼去了!
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唯一擁有修行資質的兒子,周家奎怎麼也無法做到置之不顧。
當下也是走出人羣,連連對着周純拱手求情道:“副族長開恩啊!歡兒他固然犯下大錯,但請您念在他未曾真正爲家族造成重大損失情況下,從輕處罰吧!”
“爲叔我給您跪下了!”
說到最後,他更是“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這一跪,頓時讓得周純和幾位長老面色一沉,眉頭緊皺了起來。
而讓其他周家族人見到這一幕,也都是神態各異。
有的人面露同情之色。
有的人眼含不悅,有些厭惡。
也有的人漠不關心。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每個人對每件事情的看法都可能不相同。
這種看法又會受到種種內外因素影響。
此時從那些周家族人的神色反應,便可看出他們對於周家奎這種替兒子開脫求情的態度看法了。
“家奎,你先起來,這樣跪着像什麼話!”
二長老周崇善當先開口出聲,眉頭緊皺的示意地上週家奎先起來。
但周家奎見他開口後,卻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一樣,當即又朝着他連連磕頭求情道:“二長老您幫幫忙,正歡這孩子他雖然有錯,但也罪不至如此啊!”
“看來二十三叔您還根本沒有認識到他所犯下錯誤的嚴重性!”
周純聽見周家奎的話語後,終於是忍不住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