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林婉兒也是周家的榮譽長老,是一個頗具管理能力的實幹型人才。
這樣的人才若是就此損失了,對於周家而言也是一個不小損失。
而且林婉兒畢竟是林紅玉的義女,在林紅玉心裏也頗有地位。
若是林紅玉結丹成功了,得知自己義女死在煬國,就算不會因此遷怒周家,也肯定心裏會有一些芥蒂。
如今既然知道林婉兒還活着,周純當然是要趕緊救人。
他沒多久便重新回到了林紅玉開闢的據點附近,然後覓地挖了一間深入山體的石室。
在石室當中,周純一拍腰間靈獸袋,將所有“玄甲金羽”放了出來,然後把封印着木魅的玄鐵盒放在地上,讓這些妖蟲將其團團包裹住了。
最後又把金甲巖龜放了出來,囑咐其看守好此地,不要讓木魅逃了。
有着這樣兩重防護後,周純才放心的回到了地上,籌謀潛入據點內營救林婉兒之事。
對於周純而言,要進入據點裏面並不難,難的是如何不引人注意。
以他築基後期的修爲,只要進入據點裏面,肯定是會被裏面的修士嚴加監控,那樣根本沒可能避開耳目進入據點深處,找到拘禁林婉兒的地方。
因此他必須得將修爲壓制收斂住,要不那麼引人注意纔行。
收斂修爲的祕術,周純倒也會,可他會的祕術根本無法讓他避過同境界修士神識探測。
那種能讓修仙者在同境界修士面前都很好隱藏修爲的祕術,都是非常珍貴罕見的祕術,縱然是那些大門派也未必擁有。
於是思來想去,周純決定封印住自身的修爲,以此來避免被人注意。
他會的一門封印祕術,可以將自身修爲封印大半,讓他只能發揮出煉氣期的法力修爲。
這種封印除非是當面仔細查看,不然憑築基期修士很難發現。
不過此術的缺點也很明顯,修爲在被封印到煉氣期後,以他自身煉氣期的修爲想要解開封印,需得耗費至少一個時辰纔行。
這意味着他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將根本來不及解封修爲對敵。
雖然有不小的風險,但周純依舊還是這樣做了。
利用封印祕術,他將自身修爲封印到了煉氣期十一層,腰間的幾個靈獸袋也收進了袖內口袋中。
然後就在一個豔陽高照的下午,來到了據點出入口處。
在據點入口外,他這煉氣期的修爲,果然沒有引起入口守衛修士懷疑,很快就按規矩收了他的押金,進行相關登記。
不過在登記的時候,那負責登記修士仔細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這位道友看着倒是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紅玉峯吧?”
“道友好眼力,在下的確是剛從大雲國來到煬國不久,今日途經貴山附近,正好過來長長見識。”
周純面色如常的拱了拱手,語氣不疾不徐,一點慌亂都沒有。
聽了他這個回答,那人也是眼神一亮,當即再度開口說道:“哦,照這麼說來,道友也是散修了?”
“倒也算不得散修,在下家中還是有一位築基修士和一些族親修士的。”
周純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散修的身份,而是隨口編造了一個小家族修士身份。
說完就很快把周純說的信息登記好,給了他一塊臨時通行令牌信物。
“多謝道友的祝福。”
周純應了一聲,便帶着對方給的令牌信物大步走進了據點裏面。
進入據點後,周純先是去了那幾間店鋪裏面逛蕩,等確定並無人暗中跟蹤觀察自己後,他才前往了修煉區修行。
這樣在修煉區一直待了數個時辰後,眼見夜色已深,周純便開始行動了。
只見他將一隻靈獸袋取出,擡手一揮,其中的“藍月蝶”就飛出了數十隻,沿着微開的門縫悄然鑽了出去。
沒多久過去,周純就輕輕推開房門走出,悄然離開了這修煉區。
而在看守修煉區的那些修士眼裏,一切都很正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樣依靠着“藍月蝶”出色的幻術迷惑能力,周純很輕易就避開坊市內的一些崗哨,潛入到了那白霧區域外。
然後他將林婉兒留下的令牌法器激發,就一頭扎入了白霧區域裏面。
雖然只是此前陪同周道頤來過一次這個據點深處,可當時周純也大致看清楚了裏面的佈局,何況林婉兒也留下了詳細地圖。
和大多數散修聚集地一樣,這白霧區域裏面,都是築基期修士的洞府區域。
一般哪怕是據點裏面的守衛修士,都不能進入其中。
周純有着令牌法器在手,進入其中後完全無視陣法影響,很容易就看清楚了裏面的景物。
他一番觀察過後,就向着內裏某座山峯趕了過去。
他去的是林婉兒洞府所在地,那裏很可能是拘禁她的地方。
只是到了山下後,周純沒有急着上山,而是在山下找了個僻靜處,先爲自己化解起了體內封印。
而就在周純躲在山下悄然爲解救行動做最後準備的時候,山上洞府裏面的林婉兒,卻是遇到了麻煩。
“田豐益,你三更半夜獨自來此,是想幹什麼?”
院子裏,林婉兒看着面前深夜登門的白麪中年男子,俏臉上滿是戒備之色。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面對着她的質問,白麪中年男子卻是擡手一撫頜下長鬚,面帶笑容的說道:“林姑娘你不必緊張,田某若想對你不利的話,憑你現在修爲被封印的情況,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聽到他這話,林婉兒雖然心中很不舒服,卻也不得不承認其所言是事實。
此前爲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她和這些背叛者們達成了約定,自願讓他們封印修爲,收走儲物袋和隨身法器,以等待乾孃林紅玉歸來。
以她現在半點法力都無法調動的情況,別說是眼前與她一眼有着築基中期修爲的田豐益,就是一個煉氣期修士過來,也能隨便制服她。
於是臉色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再度說道:“那你深夜來見我,到底想說什麼?”
“田某深夜來見林姑娘,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過這裏怕不是說話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