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愔姬 >第二十四章 侍衛
    出水宮之前,三婆對玄月佩注入了更強的靈氣,還說了句“有玄月佩在,人界就沒人能加害於你,或者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我知道三婆的這句話有多重,但自從入了帝城服用隱靈丸後,我曾以爲不用玄月佩也能安然度日,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只有秋安在我身邊。

    她見我醒來,也不說什麼,去給我倒了杯水,我卻發現她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了。

    我想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傷口,一股鑽心的疼,我倒吸了口涼氣。

    秋安趕忙把水放一邊過來看我,乾澀着嗓子對我說:“宮裏的女醫給你瞧過了,囑咐你眼下不能動。”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秋安,但是一張嘴說話,就會扯到脖子上的傷,這春曉也真會挑地方,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也算打了個遍。

    秋安看出我想說話,便一股腦把所有我不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我昏迷後,白容想同春曉理論一番,但一沒靈力,二沒地位,春曉自然不理她。

    在場的一個侍衛趁春曉沒注意,便去稟告了烏北寒,烏北寒闖進河睢宮將我救下,春曉自是不肯,拿宮規和平玉帝姬說事,烏北寒當時眼裏閃着冷光,直問春曉:“此事你猜人帝陛下會不會坐視不理還有蛟族知道後會有什麼後果”

    春曉在凡界的女子中算是膽色出衆的,且藝多不壓身,但涉及到前朝和人帝的勢力,自然沒任何地位,只能忍着怒氣由着烏北寒送我回來。

    白容本來要一起跟着來的,但是春曉沒肯,烏北寒也沒等她。

    我心下坦然,只要白容平安就好,等身體見好時候,自要好好謝謝烏北寒。

    秋安話剛說完,青鳥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飛到我的枕邊,見我渾身是傷,表情也充滿哀傷,將那小腦袋探過來,蹭着我的臉。

    秋安看到青鳥後,神情也有所怪異,告訴我,我昏倒之後這青鳥銜着我的玄月佩飛到我身邊叫個不停,那個翼族的公主丹凰大驚失色,嘴裏喊着:“神鳥”

    只是當時人都慌亂,並沒有注意到丹凰公主喊的什麼,也沒人注意到青鳥。

    我知道青鳥不凡,但若丹凰那般反應,想必是青鳥和翼族有些關係。

    我突然心裏一驚,若是青鳥將玄月佩叼過去,那豈不是三婆已經知道我的情況。

    秋安見我神色有異,以爲我擔心丟了寶貝,趕忙拿出玄月佩放我身邊。

    果然不出我所料,玄月佩再碰到我,便發出奪目的光,秋安在一旁看得心驚,不解爲何我服了隱靈丸還能讓這玉發光。

    我看着青鳥,示意它過來,我要和水宮傳信。

    之前進帝城的時候,看到帝城上空有着極強的結界,我知道那是防着外者入侵,由於青鳥也算靈物,我怕它在帝城裏受傷,便一直關它在房內。

    但眼見今日這般,我明白那結界是困不住青鳥的。

    青鳥知我無法開口說話,小腦袋貼上我的指尖,傳下我的一點神識,它好帶回水宮。

    其實我只有一句話要它帶給三婆:“我沒事,不要理我”

    青鳥感知到我要傳這句話,也使起小性子,死活不再替我傳信,我想掙扎起來,身上又開始疼。

    秋安過來把我按下,讓我不能再起來。那青鳥見我露出痛苦的表情,怕我生氣,又過來蹭我,但就是不肯替我給三婆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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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的信。

    “平玉帝姬”我拼了力氣把這幾個字說出來,我想知道帝姬是否知道。

    秋安眼裏閃過一絲悲涼,點點頭說:“自有女官稟告她,她只說,犯了錯,便該罰,讓愔姬公主先養着吧。”

    早知是如此,果然在這帝城裏,不能靠別人。

    也許秋安是個例外。

    晚些時候白容過來看我,帶了帝城裏頂爲尊貴的靈藥。

    我看着平卉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到白容姐姐頭上只插着帝城裏分配的玉簪,便知她拿了那些珍寶換來的。

    “你這又何苦呢”秋安爲我擦完藥,我便能開口說話,想來這些東西也是物有所值。

    白容姐姐極爲哀傷,哄着我:“你不必在意那些,母后本來就是給我們急用的。”

    我也一時無話,白容姐姐看着我又問:“愔兒,你疼吧”

    我還想逞強否認,但是在白容旁邊實在嘴硬不起來,眼淚啪噠啪噠地往下掉。

    這是我入了帝城後第一回哭,白容見我如此,便和蛟後小時候哄我一般,拍着我身上沒有傷口的地方,像孃親一般輕聲說:“哭吧,愔兒哭出來,就不那麼疼了。”

    她如此說,我哭得更厲害了,淚眼婆娑中,我看到秋安和平卉在一旁也被感染,抹着眼睛。

    “姐姐,我來了”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竟然聽到青青的聲音,還伴有打鬥的聲音。

    外面聲音越來越大,秋安走到門口向外窺探,白容姐姐知道青青過來,臉上一變,說不上是驚還是喜。

    青青在門外和人動起手,想來是想硬闖進來找我,卻人那些女官侍衛攔住,一時情急動起手來。

    我在裏面不免擔憂,以青青的性子,很難不惹是生非。

    “拜見平玉帝姬”外面女官和侍衛齊聲喊道。

    看來是帝姬過來,擔心青青會沒好果子喫,我握着白容姐姐的手,希望她能幫忙。

    我本以爲白容會拒絕,不料她只是拍拍我的手,對我說:“先看看情況。”

    青青狐族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比不過平玉帝姬的,我在裏面聽她開口請安。

    “小小的狐族幺女,也來我河睢宮放肆麼”平玉帝姬的語氣裏充滿鄙夷和威嚴。

    “臣女不敢,只是臣女擔心愔姬姐姐,求見帝姬,這些下人卻不給通傳。”

    我聽到青青軟下來,心裏面安慰一些,最近的諸多事,讓她長大不少。

    “沒人通傳,便要硬闖麼你當我帝城的規矩是擺設”

    “是臣女的不是,還望帝姬恕罪,臣女只是關心姐姐心切。”

    “恕罪小狐狸精你說的倒輕鬆啊”

    狐狸精多少年之間都不是什麼好詞,就算對狐族之人也不是,狐族在人界修爲雖高,卻擔不起“妖精”的名頭,只有爲惡者入魔道,纔算“狐妖”。

    青青自然是有了怒氣,卻因爲我百般隱忍,並沒發作:“帝姬高貴,但臣女斷然擔不起這狐狸精之名”

    “放肆”聽聲音是帝姬身邊極有地位的女官說的。

    “你才放肆”青青的聲音突然凌厲起來,表面雖是對那女官斥責,但誰都能聽得出對平玉帝姬不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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