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先生?”
“我叫你出去!”莊冥惱怒的把牀頭櫃上邊的東西推到地面上。
顧北笙趕忙和醫生賠不是。
醫生非常可以明白他的感受,沒再多說什麼,退下。
莊冥大聲地顧北笙吼說:“你也走!”
“冥!”
“你也覺的我活該?爲報復顧家,做那樣多壞事,活該變成殘廢!”
顧北笙拼命搖頭:“冥,振作點,或許你好快就好起了。”
“好快是多長時間?這樣的騙3歲小孩的話你叫我怎麼信?好快也好歹給我個期限呀!是1天2天,還是10年20年!”
莊冥使勁捶着自個的兩腿!
沒知覺。
他更使勁砸,還是沒知覺。
“冥,你振作點!”顧北笙拉住他。
他目光凌冽的看着她:“你要我怎麼振作?我變殘廢,你沒有聽到麼?今後,我乃至連自理的能力都沒了。你叫我振作?你跟我說,我怎樣纔可以振作點!”
“左右這世上,也沒人愛我,沒人在乎我,爲什麼要我活下,叫我死掉不就行啦!”
啪!
顧北笙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面上。
他瞬間被打的側過臉去,瞬間怔住了,好久才反應來,望向她。
她只覺的手心火辣辣地痛着,她看着莊冥的雙眸,大聲的說:
“清醒點吧!我跟爸,還有心語,咱們全都是你的家人不是麼!”
“怎會沒人在乎你?我們不管怎樣都會陪着你的,因此,活下來!活下來已是幸福的事了,拜託你別再自暴自棄!”
莊冥目光朦朧的看着她。
“你說,你還將我當家人?還會陪着我?”男人不確定的問着。
顧北笙使勁點頭。
“咱們原本就是家人呀!別怕,以後我們全都會陪你!”
“你一天沒好起,我就照顧你一天,你一直好不起,我就一直照顧你!”
“事沒這樣糟,你也從不是孤單。你沒父母沒關係,你還是我,還有爸,還有心語!”
“真的,不會離開我麼?”男人看着她的眼,好像在確定着什麼。
“自然不會,永永遠遠不會!不要再難受了,你從不是一人,恩?”
莊冥一把把顧北笙拉來,她訝異的睜大眼睛。
他已無助的靠着她心口。
她僵直着身體,感受到他眼角掉落的眼淚打溼她的手,最後沒把他推開。
“北笙,北笙,北笙……”男人啞着聲音一遍遍喚着她的名。
“恩,我在這兒。”
“別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寬慰他。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
“我知道,我全都原諒你。”
“謝謝你。”莊冥說:“謝謝你北笙,謝謝你沒離開我,謝謝你還樂意陪我!”
“是我要謝你救了我。”
不然,如今躺牀上的人,就應該是她!
“北笙,你知道麼?即便你只是由於愧疚和我在一起也沒事,只須在我身旁就行。別撇下我一人……我好怕沒人看到我,沒人陪我!”
真都過去了嗎?
北笙,你知道麼?
這些時間,我一直在後悔。
我從不敢奢望,你還可以回我生命中。
但是,我終究不再完整,而你卻終究樂意陪在我身旁。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命運,把你還給我。
嘔!
顧北笙覺的胃中翻江倒海的噁心!
“北笙?你怎麼了?”莊冥緊張追問。
“沒事兒兒。”顧北笙搖頭,面色難看,又幹嘔了聲。
莊冥趕忙說:“我叫醫生給你瞧瞧。”
“不必了,我沒有病。”顧北笙制止他摁服務鈴的舉動。
“沒有病怎會想吐。”莊冥說到這兒,聲音截然而止。
他有點懷疑自個的猜測,又控制不住啓脣:“你懷孕了?”
顧北笙低垂眼簾,慢慢點頭。
他震驚的睜大雙眸,看着她的頭,有點懷疑,聲音不像是自個的。
“傅西洲的小孩?”
顧北笙點頭又搖頭。
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那誰的?”
顧北笙搖頭,“不要再問!”
莊冥的瞳仁陡然緊縮,一種沒緣由的惱怒在他腦中蒸騰!
“他叫你懷孕了又不想對你負責?他又甩掉你?”
“不是。”顧北笙趕忙搖頭,“不關他事,是我……自己想要離開他!”
一說起傅西洲的名,她的眼淚便控制不住墜落。
莊冥看着顧北笙的模樣,面色蒼白至極!
他那樣努力都沒法得到的被另外一人擁有着,卻不被珍惜。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叫他惱怒又厭憎自個。
“爲什麼?”莊冥看着她,“傅家人不答應你們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有人爲難你?逼你離開傅西洲?他沒保護你麼?”
“不要再問了。壓根不是他的錯。求你,不要問。我和他已不可能。不管什麼原因,總而言之都不可能了。”
莊冥目光復雜的看着她:“那你咋辦?你想將小孩打掉麼?”
“不。”顧北笙搖頭。
雖說這小孩的爸不是傅西洲,但是,她不想打掉它。
因着,這或許會是她生命裏,最終一個小孩了。
離開傅西洲,她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也不可以再和以前一樣不負責的和別人在一起。
她已決定了就這樣一人過一輩子。
因此這小孩……將是她今生的依靠。
“北笙,難不成你想你腹中的小孩一出生便沒爸?”
“我不知道。”顧北笙搖頭,“我如今沒時間考慮那樣多。等過幾天,心語做完手術,我想離開濱城,你要和我一起離開麼?”
“你們究竟怎麼了?”
“我就是突然發現,我真配不上他。”
顧北笙說到這兒,一頓,才繼續說:
“爸說的對,他的世界我攀附不起。傅董也說的不錯,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咱們從不對等,也不要妄想可以瞭解對方。我不想再耽擱他。”
莊冥蹙眉看着她:“你真這樣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