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康不許國人與外族通婚，那陳夫人就不會是南康人了，但……也不盡然，萬一陳夫人是偷偷跑來大寧的呢？
“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祁燁道，“陳嬤嬤是南康人，但幾十年就來了大寧，也許她會知道些什麼呢？”
說完我便叫來陳嬤嬤，問她二十多年前有沒有南康人來過大寧。
“二十年前……”陳嬤嬤回憶半晌，“娘娘，別的事我不清楚，但二十三年前，南康曾經派人出使大寧。”
二十三年前？時間倒是對的上……
“祁燁，”我看着祁燁，“我有種感覺，我們要想知道真相，就該從這裏入手。關於南康出使大寧的事，你知道些什麼嗎？”
“當時我纔剛出生，後來長大了也沒有人同我說過這件事，”祁燁也看着我，“不過……我有種和你一樣的感覺。”
跟祁燁一拍即合，我當即決定跟祁燁去翻翻當年的記錄，看看能不能找些線索出來。
二十三年前的事實在有些久遠，好在外使來朝畢竟是大事，即使是前朝舊事，仍然留下了相當詳細的記錄。
不過……要從浩如煙海的卷冊中找出當年的記錄，實在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我和祁燁站在藏書閣門口，看着一排又一排落滿灰塵的書架，無奈地對視一眼。
事已至此，只能靠我們自己動手了。
所幸藏書閣裏的書雖然多，但史錄之類都是按年份擺放的，找起來也不算太麻煩。
和祁燁翻了一個時辰的冊子，我們總算找到了當年關於南康來使的記錄。
“在這裏，”我的手順着書頁向下滑，“我看看……南康使者來朝……這裏有隨行者名單。”
然而翻過足足兩頁名單，我卻根本沒在上面找到陳姓女子。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心焦地看向祁燁，“如果陳嬪母親不是跟隨使節團來的大寧……那難道陳嬪母親根本就不是南康人？可是明明時間點都對的上，難道都是巧合？”
“知秋，先彆着急，”祁燁握住我的手，“陳嬪母親可能的確不是南康人，但南康出使大寧未必跟她無關。我們再找找，也許會有別的線索呢。”
我按下心中焦急，對祁燁點點頭。
沒想到這一找……還真被我找出來些新東西。
“祁燁，”我拉拉祁燁衣袖，有些顫抖地指向冊上一條記錄，“你看這個。”
“南康御廚備百珍席……聖上大悅……賜御廚青玉扳指……”祁燁緩緩讀出那行記錄。
“青玉扳指，”我看向祁燁，“祁燁，你還記得麼？”
祁燁面色凝重，對我點點頭。
之前我在地道里挖出的那具屍體上發現了一枚玉扳指，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都沒找到跟它有關的半點線索。
而那枚戒指……正是由大寧國內少見的青玉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