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點頭，臉色沉重了幾分，“是那位蘇御廚吧，我認出來了。”
“自從看見良美人在郊外給蘇御廚立了碑後我便再沒有懷疑過這具屍體的去向，”我喃喃道，“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祁燁拉過我的手，又給我倒了杯茶。
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冷靜片刻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緒，“這樣一來的話，郊外那座墳應該是空的了，裏面根本沒有屍體。”
“知秋，”祁燁開口問我，“這具屍體在你宮裏大概多久了？”
“我想想……”我託着下巴思忖片刻，“察覺到氣味不對大概是七天前……那時候翻修剛開始兩天。”
“不過屍體不一定是七天前被藏在這裏的，屍體的氣味是因爲翻修的時候土層被翻開纔會散發出來的，”我繼續道，“所以……屍體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被埋在花圃裏了。”
一想到這句屍體不知道已在我院子裏躺了多久，我便又是一陣胃裏翻涌，趕緊喝了口茶水壓下去。
見祁燁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我開口勸他，“祁燁，你先回去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結果，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祁燁臉上卻還是有些擔憂，“知秋，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不用啦，”我對祁燁笑笑，“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過就是個死人，這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有什麼好怕的？快回去吧。”
“本宮有件事要問你們，”我對衆人道，“咱們宮裏翻修的這段日子裏，都有哪些人上門拜訪過？”
假如這具屍體真的是七天前被扔進來的，那拋屍的人必然會白天前來踩點，也許可以從這段日子上門拜訪的人裏找到線索。
下人們面面相覷，而後開口報起了人名。
“回娘娘，張美人，儷妃娘娘來過。”
“還有宋貴人於貴人她們。”
“還有方美人！”
衆人七嘴八舌報了一串，最後的結果就是……宮裏幾乎所有的妃子都被報了一遍。
這能查出來個什麼啊！
“算了算了，”我擺擺手，“不用報了。”
“這樣吧，”又思索片刻，我對衆人開口道，“你們之中有人在我進冷宮的時候被分去附近了吧？是哪幾個？”
幾個小宮女站了出來。
“很好，”我對幾人微笑着點點頭，“本宮要請你們幫個忙。”
“幫本宮回憶一下……本宮被打入冷宮那段時候，都有誰出入過鳳儀宮？”
半個時辰後，幾人交給我一份名單。
我看向名單，發現上面只有四個人：
蕭沐宸、儷妃、張美人、還有當時得寵，但現在已被趕出宮外的陳嬪。
我把名單又仔細打量一番，心中若有所思。
這句花圃中的屍體，會和他們中的某個……或者某幾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