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殺人的根本不是陳方手下的人……或者說，陳方本來有這樣的心思，卻被同樣想殺了蘇若的先皇截胡了。
“那屍體呢，”我追問道，“是先皇派人藏的？”
“本來是派了人的，但那羣廢物做的不乾淨，反倒被我發現了，”蕭沐宸滿臉厭煩地搖搖頭，“朕就幫他們收了個尾。”
原來如此……我有些恍惚地點點頭。
蘇若死於自己拈花惹草的秉性，至於陳大人……雖然不算無辜，卻並未殺人，如今反倒陰差陽錯成了替罪羊。
“皇后，”蕭沐宸看着我，“真相也告訴你了，可以到此爲止了吧。”
蕭沐宸扯起嘴角，“你不會還想爲那姓陳的平反吧？”
聽了蕭沐宸的話，我不由得苦笑。
這點道理我不會不懂，縱使陳方的確無辜，又能如何呢？一個文官的命，自然是抵不上先皇的清譽，抵不上大寧的體面的。
這件事……的確只能到我爲止了。
“臣妾不會再查下去了。”我澀然道。
“那就好，”蕭沐宸見我如此似乎也鬆了口氣，頓了頓又對我開口道，“這件事也有朕的不對，只道派了那羣影衛去便能處理妥當，沒想到反讓你受驚了。”
我只是麻木地聽完了蕭沐宸的話，行禮退下後便回了鳳儀宮。
“小姐，小姐，”青鸞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滿臉擔憂地看着我，“喫點東西吧。”
“青鸞，我不餓，”我悶悶地開口道，“你不用管我。”
“沒事的，青鸞……”我轉過頭對青鸞勉強一笑，“我就是心情不太好，一個人呆會就好了。”
“不行，”青鸞搖搖頭，嚴肅地看着我，“那我現在就去找祁公子，我勸不了你，祁公子總該勸的了吧！”
說完不待我阻攔，青鸞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我只能頭疼地直起身來思考着待會該怎麼跟祁燁解釋。
“知秋，”沒過多久我便聽見祁燁擔憂的事情響起，“你這是怎麼了？”
我有些怔愣地轉過頭去，心裏提前想好的話彷彿在看到祁燁起便煙消雲散了。
實在是……我苦笑一下，把事情地真相原原本本向祁燁道出。
“……就是這樣，”我對祁燁勉力一笑，“我從沒想過真相竟然是這樣。”
“我們做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我兩眼放空地看向窗外，“鑽牛角尖得到的結果……真的很可笑。”
“知秋，”沉默良久，我忽然感覺祁燁輕輕擁住了我，“這並不是你的錯。”
“我們剛開始調查的時候，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對麼？”祁燁扳過我的臉，定定看着我，“而且無論如何，至少我們知道真相，不是麼？”
“正因爲你天性善良，纔會因爲這樣的真相難過，”祁燁對我溫柔一笑，“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