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我冷聲道，“一個身份不明，別有用心的女子……你猜猜，如果這事被捅了出去，你還能不能安安心心做你的良美人？”
“話說回來，‘沈若’未必是你的真名吧，”我對良美人掀脣一笑，“不過沒關係，等把你送去天牢，只消一夜，我看你肯不肯開口……”
“娘娘，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良美人一張臉已然煞白，一邊撲簌簌地掉着眼淚一邊拼命抓住我的衣襬，“我說，我願意說！”
“我的確姓沈，但不叫沈若，我的真名是沈雁兒，原本是陳方的……侍妾。”良美人抽抽噎噎地開口道，“後來陳小姐入宮，陳方擔心無人照應，便把我也送了進去，一是暗中照應，二來充當眼線。”
侍妾？
“不對啊，若你真是陳方的侍妾，陳淑蘭不該不認得你啊？”我疑道，“而且他真放心把個侍妾當作眼線。”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沈雁兒聲音低了幾分，“我被選進陳府的時候本該按暗衛訓練的，但偶然的機會下因爲容貌被陳方看中選爲侍妾，緊接着被送去了別院，所以一直沒被陳小姐看見過，不過還沒來得及……便趕上陳小姐進宮，我就還是做了眼線。”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卻仍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直到無意識地端詳了一陣沈雁兒那張和陳淑蘭頗爲相似的臉，我才猛然意識到什麼。
怪不得納個侍妾還要避着自己的親女兒，原來是……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語氣緩和了幾分，“你現在也算是自由身了，就沒想過離開皇宮？”
“自由……”良美人臉上露出幾分悲哀之色，“這種東西在我被買進陳府的時候就再不屬於我了。”
“我從小被教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如何做好一件工具，”良美人輕輕搖頭，“我不知道……除了一直裝下去，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凝重，我在心裏暗暗嘆息一聲。
“這樣吧，”我對良美人開口道，“既然無處可去，就跟着我，怎麼樣？”
“你幫我做事，我爲你提供庇佑，這樣的交易還算公平吧？”我對良美人安撫一笑，“放心吧，我不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勾引皇上，”我看着良美人，“盡全力獲得他的寵愛。”
“……娘娘，您是認真的？”良美人臉上浮現幾許震驚之色。
“當然。”
“可是，”良美人難以置信道，“爲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你只要知道——我是認真想跟你做這筆交易，就足夠了。”我對良美人一笑。
“怎麼樣，這個交易做不做？”
“做，”沉默半晌後，良美人對我點點頭，“娘娘，我答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