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你爲什麼要承認？”祁燁定定看着我，“我知道的，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對不對！”
我抿着脣，沉默着垂下頭不去看祁燁的眼睛。
“王爺，朕也理解你的心情，但王妃既已認罪……暫時還是該按大寧律法處置，”蕭沐宸開口道，“至於真相究竟如何，相信假以時日總能查明的。”
最終我雖然沒有被打入天牢，但依然被蕭沐宸下令禁足在自己房中不得外出。
在空無一人的房中呆坐不知多久後，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擡頭一看，發現是祁燁站在門口。他神色中有擔憂，有不解，但……唯獨沒有我以爲的鄙夷。
“……你怎麼來了，”我本想讓自己的聲音輕鬆些，出口的話語卻乾澀無比，“你現在該避嫌的，不該來這裏。”
“夫妻一體，我難道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嗎？”祁燁專注地看着我，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知秋，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對不對？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告訴我，好不好？”
我對上祁燁溫柔到令人心碎的眼神，真相在某個瞬間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我最終只是沉默着搖搖頭。
“祁燁，你走吧，”我澀然道，“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不會逼你，”聽了我的回答，祁燁沒有繼續逼問我，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不過你一定要記得，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不知過了多久後，我才終於被一陣模糊的啜泣聲驚醒。
“嗚……你……爲什麼……”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這纔看清了在我身側哭的雙眼紅腫那人——竟是方纔不見人影的儷妃。
“你剛纔跑哪去了，”我對儷妃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來，“虧我還這麼擔心你。”
“你爲什麼……”儷妃並未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紅着一雙眼直直地看着我，“你爲什麼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替我擔下罪責！”
……儷妃突然來這麼一句，比起疑問，倒更像是質問了。
“我不這麼做還能怎麼做？”我嘆了口氣，“難道要指認你，然後眼睜睜看着蕭沐宸把你打入冷宮？”
“那你爲什麼要幫文貴妃叫來太醫？”沉默片刻後，儷妃又一次擡眼看着我，“你明明知道的，救了她的性命，反而會把你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聽了儷妃的話，我也擡起頭來直直看着她，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儷妃，你聽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很後悔，很難過，但我更希望你可以永遠記住這一次的教訓，”我沉聲道，“無論何時，活生生的生命都不能成爲宮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