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微笑：“那得看你的態度。”
孫曉亮的表情開始複雜，短短几秒鐘內變了好多次，最後豁然擡頭：“韓先生，求你，救救我。”
“救你？”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只要能拿回來，我願意分一般家產給你。”
“這就是你的態度？”
孫曉亮咬咬牙，屈膝跪地，忍着手臂上傳來的劇痛開始磕頭，十多個後擡頭：“韓先生，求求你，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我真誠道歉，只求韓先生幫我找回我的錢再把我從這個爛泥坑中拉出來。”
韓景陽笑了。
孫曉亮見狀大喜，以爲韓景陽答應了。
韓景陽卻湊到孫曉亮耳朵邊低聲道：“抱歉，我拒絕，你那麼點所謂的家產在我眼裏一文不值，如果我想賺錢，隨時可以賺到很多很多個你的家產，而且你知道嗎？你給我帶來的損失已經超過了你的家產，就你那一千四百萬全部給我都彌補不了我的損失。”
孫曉亮大驚：“怎麼可能？”
“不可能？”韓景陽掏出那塊碎掉的牡丹仙子牌：“知道這是什麼嗎？”
“玉牌。”
“不，這是法器，是護身符，是它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還真就讓你得逞了。”
“啊？”
“就因爲你的行動，讓我損失這樣一件極其珍貴的法器，你說，你拿什麼賠我？就你許諾的一半家產？”
孫曉亮急忙哀求：“全部，全部家產，包括我的別墅，對了，還有我媽那套房子和我爸的店面——”
“晚了，”韓景陽打斷孫曉亮的話頭：“之前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說完，起身就走。
孫曉亮急了，一把抱住韓景陽的小腿痛哭流涕道：“韓先生，韓大哥，韓爺，我真知道錯了，求求你，救救我……”
韓景陽微笑着蹲下去：“真想擺脫目前的困境？”
孫曉亮急忙點頭。
“有個簡單的法子，就是要喫點苦頭。”
“我不怕喫苦。”
“很好，待會兒老實交代你的所有犯罪行爲，應該判不了死刑，在裏面待幾年，利用刑獄的肅殺之氣可以鎮壓消磨掉你身上的黴運，幾年後再出來又是一條好漢，你說是嗎？”
“這……”
“如果不這樣，你距離死就沒多遠了，”韓景陽微笑着指了指孫曉亮再一次斷掉的手臂：“這是這幾天的第幾次骨折了？再這麼折騰下去，弄十條命都不夠揮霍的，言盡於此，你自己把握。”
說着拍了拍孫曉亮的肩膀：“跟你說這些不是因爲你，是看在老孫的面兒上，怎麼做在你自己，不過別怪我沒警告你，這事兒不算完，你要是可以逃過牢獄之災，咱們就不死不休，你沒殺了我不等於沒有死仇，在你僱兇殺人的那一刻，咱倆之間就註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孫曉亮的心徹底冷下去，但還是不甘心地追問：“那你爲什麼要指點破解之法？”
韓景陽頭也不回地返回店裏：“感謝你有個好爹吧，他在我這兒有那麼點香火情。”
說這麼多，其實全是狗屁。
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
他需要時間來釋放技能。
回到店裏，把一直握在手裏的一枚玉牌收了起來。
“名稱：元至順年岫玉雕侍女俑。”
“屬性：健康-2。”
“技能：噩夢纏身。”
這是他昨天剛剛收上來的，只花了一百三十八。
還沒在手裏暖熱，就派上了用場。
只能說，孫曉亮的運氣不是一般的糟糕。
他不知道這個技能的持續時間有多長，但只要進了監獄，孫曉亮就再沒機會擺脫技能效果，監獄裏的工作人員可不會允許孫曉亮找高人解救。
最多在孫曉亮的精神狀態確實出問題之後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這樣的折騰持續一段時間，好好的人也會被折騰成神經病。
他要孫曉亮受盡常人無法體會的折磨和煎熬。
當然，這還不算完，等孫曉亮受盡折磨之後他一定會有別的套餐奉上。
“不死不休”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說到做到。
他有這樣的心性，更有這樣的實力。
不然每天做噩夢的就是他自己。
……
市場附近的民警很快趕到。
韓景陽和劉靜以受害人的身份配合詢問做了筆錄留下聯繫方式就出來了。
滿大街都是攝像頭，證據確鑿，甚至不需要調查。
其中一個民警還調侃劉靜：“練家子見過不少，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太猛了，跟關二爺似的，一刀一個。”
劉靜沒回答，因爲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稀裏糊塗就打完了，彷彿傳說中的請神上身。
可是她也沒練過那些東西。
不過民警說的“跟關二爺似的”讓她想到了下午她親手擺進神龕裏的關公像。
這個聯想讓她下意識看了老神在在的韓景陽一眼，對上韓景陽的眼神，又迅速閃開。
回去的路上，劉靜小聲問：“老闆，那尊關公像……”
“感覺如何？”
“很棒，”劉靜瞬間興奮起來：“力大無窮招式犀利，我看錄像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老闆，那種感覺真的非常非常神奇，你怎麼做到的？”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結束後也沒有任何異常，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要大意，回去好好休息。”
“老闆，啥時候還能再讓我感受感受？”
“你當過家家呢？”
“嘿嘿，話說真有神靈？是關二爺附體還是神拳？”
“這個還有待研究，我也在摸索。”
“啊？”
“玄學也是探索和認識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在世界面前，我這樣的玄學從業者不過是個小學生，知之甚少。”
“老闆真謙虛，”劉靜眼裏滿滿的都是欽佩：“對了，老闆，剛纔在店裏聽你和姓孫的對話，他想殺，殺你？”
“嗯，我命大，毀了一件法器保住了小命，要不然還真就讓他得逞了。”
劉靜又氣又怕：“這人怎麼能壞到這種地步——”
韓景陽微笑：“世界很大，人心更大，人在人性的驅動下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不說國外，國內也多的是讓人窒息絕望的黑暗角落。”
劉靜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對老闆的法器感興趣，老闆，這法器很貴吧？我這個員工有沒有內部優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