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敢啊。
現在的小日子哪裏還有底氣叫板？
何況這種行爲本身也上不了檯面，就像打擊間諜之類的犯罪，基本上只能悶聲喫大虧，因爲大家都很默契地這麼幹，不會把陰私的東西拿到檯面上來說事兒，全憑本事說話。
韓景陽和劉靜越過東瀛人安倍玉磬的屍體繼續下山。
半路上，遇到匆忙上山的空雲和尚。
空雲和尚看到德林和尚胸口的鮮血，大驚失色：“師父……”
德林和尚擺擺手：“沒事，兩位施主救了我。”
空雲和尚連忙道謝：“韓先生，劉女士，多謝兩位。”
又急問：“那東瀛人呢？”
“死了。”
“阿彌陀佛，師父果然境界高深修爲超絕。”
“是兩位施主殺的。”
“啊？”空雲和尚目瞪口呆地看向韓景陽和劉靜：“你，你倆，竟然這麼強？”
韓景陽微笑：“東瀛人太弱而已，比你強不了多少，也是一個巴掌的事兒。”
“不，這個東瀛人遠強於我，陰陽術相當強大，還有一尊強大的式神，同時兼修劍道，在東瀛是赫赫有名的高手，絕對不是一個巴掌就能解決的事兒。”
“這麼厲害？”
“戰績更厲害，這個東瀛人縱橫東南亞未逢敗績，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死在他手下的各流派高手多不勝數，在咱們國家也算一流高手，只有我師父這樣的高手纔有抗衡之力。”
德林大和尚嘆了口氣：“爲師也不是對手，各出一招便落敗，幾近喪命，要不是兩位施主搭救，爲師已經圓寂。”
“啊？”空雲和尚再次震驚：“師父你也不是對手？”
“那安倍玉磬的式神更加強大，不但如此，還修煉出了第二尊式神，再加輔以風水之術以及劍道，更難對付，”德林和尚嘆口氣：“實際上，僅是劍道便能輕鬆斬殺爲師。”
“那，那他們是怎麼獲勝的？”
“這就要問兩位施主了。”
韓景陽輕飄飄道：“我用了一件厲害的法器。”
“一件法器？”
“對。”
“一件法器就把如此強大的安倍玉磬當場擊殺？”
“準確的說是一招，不過也就這一招，這一招過後，這件法器短時間內算是廢了。”
空雲和尚的表情更加精彩，半響吐出兩個——離譜。
德林和尚也很贊同：“確實離譜，爲師親身體驗過安倍玉磬的恐怖，沒想到卻被兩位施主輕鬆擊殺而毫髮無傷，後生可畏啊。”
興國禪寺。
德林和尚在空雲和尚的幫助下換了一身乾淨袈裟，認真朝韓景陽和劉靜合十行禮：“老僧德林再次感謝兩位施主搭救之恩，感謝兩位施主爲民除害。”
韓景陽擺擺手：“大和尚，我現在只好奇你和東瀛人的交手過程。”
德林和尚沉默片刻：“其實，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手在安倍玉磬登山之時便已經開始，我以佛家神通化千佛山諸佛爲我用，力求阻攔並擊退安倍玉磬，安倍玉磬卻化身爲劍，以點破面，找出破綻後強行登山，過程難以描述，韓施主修爲高深，自然明白。”
“然後呢？”
“沒能阻攔安倍玉磬登山，便只能藉助彌勒之力迎戰，安倍玉磬則召喚兩尊式神出戰，同時遠遠劈出一劍，老僧不敵，身受重創敗下陣來。”
老和尚說得很簡略，但應該是事實。
只是有點玄乎，什麼神通化諸佛爲己用，什麼藉助彌勒之力，聽起來很厲害，可從空雲和尚的招式來看，依然是意識層面的較量，以意識撬動周邊山川河流以及建築的氣場與氣息進行攻防。
德林和尚也不過更強大，路數都一樣。
不過這種法門也確實平平無奇，而且沒有取巧之處，是硬碰硬的打法，雖然強大，但變通卻少。
難怪會敗在安倍玉磬手裏。
雖然傳聞中東瀛人的陰陽師只學到了皮毛，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也不能小覷。
至少，所謂的式神算是獨樹一幟的傳承。
可惜之前下手太匆忙，沒有給安倍玉磬召喚式神的機會。
不然真可以看看傳說中的式神到底長啥樣。
強不強大不重要，主要是好玩。
如果能學會，召喚幾個養眼的式神當僕人，多好。
關鍵時刻還可以召喚式神迎戰對敵。
不過聽說道教一些流派裏也有類似的傳承，回頭打聽打聽。
韓景陽等德林老和尚絮絮叨叨地講完，安慰道：“大和尚不必沮喪，其實那安倍玉磬也受了重傷，下山時踉踉蹌蹌虛弱不堪，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一擊得手。”
德林和尚搖搖頭：“韓施主不比自謙，鬥法不是打擂臺，那安倍玉磬就算有所消耗，可只要沒死就依然是那個強大的陰陽師，不可小覷，你能輕鬆將其擊殺，足以證明你的實力。”
韓景陽笑笑，不再解釋，而是起身告辭。
德林大和尚沒有挽留。
空雲和尚送到門外：“韓先生，招待不周還請諒解，回頭再賠禮以及道謝。”
韓景陽卻輕聲道：“大和尚，其他不必多說，但有一件事情得說清楚。”
“韓先生請講。”
“我們到彌勒勝苑時，你師父已經奄奄一息，是我用法器救回來的，你師父是救回來了，但那件法器也毀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韓先生放心，善後之後，我一定帶厚禮親自登門感謝。”
“那就不打擾了，再見。”
空雲和尚目送韓景陽的車子離開，快步返回禪房：“師父，韓景陽走了。”
德林和尚鬆了一口氣：“這個韓景陽，果然名不虛傳。”
“師父，真的是他救了你？”
“嗯，我被安倍玉磬擊倒時已經有了圓寂的念頭，本性幾乎全滅，關鍵時刻卻看到了觀世音菩薩，菩薩手中柳枝大放光明，佛光四射，彷彿傳說中的佛光普照，在漫天佛光的照射下，幾乎湮滅的本性一點點恢復，六識也逐漸迴歸，傷勢都好轉許多，當時我幾乎以爲真是菩薩顯靈，後來才發現佛光源自韓景陽手中的一尊觀音像。”
“好險。”
“確實好險，韓景陽再慢幾分鐘，我就回不來了，”德林大和尚和徒弟聊天時要隨意許多，用詞都更像普通人：“你回頭挑幾件價值高的法器送過去，再加一筆現金，不要捨不得，錢財這東西跟修爲神通法器以及性命比起來是真正的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