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三章 擔驚受怕的小梨子
    “好痛啊,請問有沒有碘伏……嗚嗚,不可能有的。”

    樊梨梨咬着紅脣,因疼痛和恐懼泫然欲泣。

    當年,父母原本給她取名樊梨花,偏偏人口登記時只有老奶奶在家,奶奶隨口報了個“樊梨梨”上去。

    這下好了,直接從巾幗女豪傑變成香香軟軟的爽口小梨子。

    樊梨梨自幼軟甜嬌憨,膽子又比較小,乍一來到這個陌生奇怪的世界,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倚靠的人,內心早已惶恐不安,就差再受點小刺激徹底崩潰。

    結果,她還來個平地摔把自己絆倒,膝蓋磕破了,這下腦子裏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裂,令她抱着膝蓋嗚嗚地哭。

    屠沉從沉默變得死寂。

    他起先只漠然看着地上嬌嬌軟軟的小娘子,後被樊梨梨細弱悽慘如小動物一般的嗚咽,弄得頭皮發麻,手足無措。

    平靜無波的內心如同被石子激盪開的湖水,泛起陣陣漣漪。

    猶豫半晌,他終究還是無奈地蹲下來,取出一塊柔軟乾淨的帕子,輕輕替樊梨梨擦拭膝蓋邊的血污和泥土。

    他一手握着樊梨梨細瘦精巧的腳踝,手腕比腳踝還粗,古銅色跟粉白色更是形成極鮮明的對比。

    兩人體型差很大,屠沉壯碩高大,樊梨梨精緻小巧,他能將人完全覆蓋起來。

    不過這男人看着粗糙,動作卻很溫柔,替樊梨梨處理傷口時,如同對待一塊華貴的璞玉,細緻緩慢,一點沒讓樊梨梨覺得疼。

    樊梨梨淚眼朦朧,小聲道:“謝謝。”

    屠沉無言,只又撕來一塊乾淨的布料,替樊梨梨簡單包紮上。

    這女人實在嬌嫩得很,磕破皮都能哭得喘不過氣來。換做是他,哪怕被斧頭劈了一道傷,也不痛不癢,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屠沉將樊梨梨扶起,面無表情道:“你捲走家裏所有錢財,沒銀子買肉。中午我去河裏撈一尾魚,將就喫。”

    樊梨梨霎時面紅耳赤,雖然這事不是她乾的,但如今怎麼也是她的過錯。

    “好,”木訥地點點頭,樊梨梨又喃喃道:“那,那我來做飯吧?”

    屠沉濃黑的眉微微挑起。

    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假千金,還會做飯?

    反正兩人成親數月,他從沒見她進過竈屋。

    屠沉目光越來越深沉,若有所思地打量樊梨梨。

    樊梨梨被他盯着渾身不自在,縮了縮修長白皙的玉頸,如同受驚的軟糯白兔,垂下頭時臉頰白裏透紅,光彩動人。

    良久,屠沉才道:“好。”

    說罷,屠沉大步往外面去,但身形不大穩,左腿依舊有些跛。

    他一走,籠罩在樊梨梨身側的強大壓迫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樊梨梨後退一步,坐在牀上,眼睛又紅了。

    這男人也太可怕了,長得就跟山匪強盜一樣,既張狂又野蠻,冷峻之餘更多的是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性格上更是比冰山更冷淡,惜字如金,樊梨梨就怕說錯話惹他生氣,他一拳頭過來,能把她腦袋砸扁。

    “嗚嗚嗚,爸爸,媽媽,我好怕……”

    坐在牀頭,樊梨梨蜷縮起來,小聲抽泣。

    雙親均在她高一那年車禍死亡,留下她孤孤單單一個人。幸好家裏產業不少,有專業律師和團隊打理,讓她成爲小富婆,喫穿不愁。

    父親有連鎖酒店,母親繼承了外公家的醫院。她大學選擇醫學專業,本想進入自家醫院上班,結果還沒畢業,就因飛機失事而亡。

    她本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如今再來到這個落後貧窮的時代,換了一個聲名狼藉的新身份,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但是再難過都得過,就像爸媽說的,人得往前走,不能駐足停留。

    哭了一會,樊梨梨擦掉眼淚,往竈屋裏去。

    屠沉家的院子不算大,也是茅草房,有臥房兩間,堂屋,竈屋,柴房各一間。茅房在竹林裏,院落一旁有個木圈,能聽到嘰嘰喳喳的雞叫聲。

    竈屋裏乾淨明亮,有竈臺,案板,糧缸,屋角還有水缸,以及桌椅等。

    樊梨梨揭開糧缸,拿出一袋米來。

    米不多,大概兩斤左右。

    樊梨梨想了想,一股腦倒鍋裏煮了。

    她倒是吃不了多少,但屠沉看着人高馬大,壯碩粗糙,肯定喫得多。

    不是現代常用的燃氣竈,還得樊梨梨自己架柴生火。好在她小時候在寒暑假,曾被父母丟到鄉下去體驗田園生活,多少知道怎麼做。

    等屠沉回來,還沒進院子就看竈屋裏生出一股黑煙。

    以爲是家裏着火,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竈屋,推門就被濃煙薰得睜不開眼。

    樊梨梨從竈門後面冒出花貓一般髒兮兮的臉蛋,連連嗆咳幾聲,眼睛紅得似染了豔麗晚霞一般。

    “我,我就想生個火,可怎麼都點不燃。”她可憐巴巴地揮手驅趕濃煙,委屈地解釋,生怕屠沉一怒之下將她趕出去。

    屠沉黑着臉將門打開,再把小花貓給拎出來,兩人在院子裏等待濃煙散去。

    樊梨梨這才注意到,屠沉拎着一尾魚,大概三四斤,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來煮魚吧。”她伸手想取過魚,趕緊去做飯好將功折過。

    可屠沉壓根不理她,自顧自去將魚刮鱗開腸,等屋裏濃煙散去,就去生火做飯,完全將她晾在一邊。

    樊梨梨欲哭無淚,在烈日裏乾巴巴地站着,連屋都不敢進。

    原主本就不招人待見,她還這麼笨呼呼的,萬一屠沉一生氣,叫她滾蛋,她舉目無親,能到哪去?

    樊梨梨垂頭喪氣,整個人彷彿被陰雲籠罩,愁眉不展。

    屠沉把飯菜端上桌,低聲喊,“喫飯。”

    樊梨梨猛然擡頭。

    他在叫她嗎?

    應該是,要不然還能有誰?

    樊梨梨跟蝸牛一樣挪進屋裏。

    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擺着一盆魚,兩碗飯。

    屠沉已經坐下,大口開喫。

    樊梨梨看看那魚,連油葷都沒一顆,不大有食慾。

    這男人估計不怎麼會做飯,直接把魚切塊後丟水裏煮開,再撒上一點鹽巴,搞定。

    對頗爲喜愛美食的樊梨梨而言,這種菜的出現,是對食材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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