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五十章 縫合傷口?
    風雪大盛,屠家只留屠大娘在家照顧娃娃們,其餘人全往山底下去。

    來通風報信的是村裏一青年,正要去山裏砍柴,孰料走到半路上,被一隻手絆倒。

    他嚇得半死,忍住驚慌扒開積雪,才發現那是個渾身浴血的男人。

    仔細看看面容,似乎是屠家的姑爺,這纔來叫人。

    屠三聽到這消息,幾乎暈厥過去,樊梨梨扶着她,踉踉蹌蹌地往山底下去。

    屠沉幾人早就跑遠了,樊梨梨沿着腳印,將站立不穩的屠三扶過去。

    “不是他,不是他……”屠三滿臉淚痕,呆滯地呢喃重複。

    樊梨梨努力撐住她,安慰,“指不定是那人認錯了,你別怕,先去看看。”

    屠三驚恐擔憂之下,腦子裏一片空白。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走過泥濘雪地到了地方。

    當看到屠沉幾人從雪堆中扒出一人時,屠三雙膝一軟,直接滑倒在地。

    樊梨梨也心中一沉,心知看屠三的反應,那人必然是屠家姑爺。

    她連忙走過去,屠沉幾人已脫下棉衣,給姑爺裹上。

    因在雪地裏埋了太久,男人的臉已死灰髮白,嘴脣是慘淡的紫青色,整張臉因軟組織挫傷而腫脹得快要看不出原樣來。

    屠沉將人抱在懷中,使勁拍臉,“鍾遲,鍾遲!”

    有氣,但是昏迷,沒半點意識。

    屠鬱沉聲對屠五說,“快去叫郎中,這裏離老四家近,先去老四家!”

    “好!”屠五轉身就跑。

    屠鬱又說,“我們先把人擡回去!”

    屠老爹和屠二立即應聲,樊梨梨卻厲聲說,“不行,不能挪動!”

    衆人起先沒注意到她,均驚愕地望過來。

    樊梨梨擠過去,迅速檢查鍾遲的傷勢,並快速解釋,“他傷口太多,血管破裂,轉移過程中會壓迫血管造成大量出血,只會加速死亡!”

    衆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覷。

    屠二問,“那怎麼辦?”

    “就地醫治。”樊梨梨眼神沉斂下來,鎮定地指揮,“雪下大了,你們趕緊在樹林裏搭一個棚,把木板被褥等拿來,還要鍋爐藥碗等,快!”

    衆人本還呆愣,不懂她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卻被她大吼一聲喚回神智。

    但樊梨梨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屠老爹不敢擅自信她,用眼神詢問屠沉。

    屠沉略微點頭,說,“我去拿被褥。”

    見狀,屠鬱沉聲應下來,“我帶爹和老二去搭木棚。”

    事已至此,只能聽命。

    樊梨梨卻道:“大哥留下幫我。”

    “也好。”屠鬱朝屠二和屠老爹使了個眼色,衆人分頭行動。

    樊梨梨將鍾遲衣服撕開,見身上多處銳器劃傷,這些傷口不嚴重,隻手臂上有一道擦傷,有迷藥一類的毒素,倒不難解。

    最大的傷口在腹部,是貫穿傷,被刀劍一類捅穿。

    幸好天氣寒冷,血管收縮,降低血液流動速度,否則鍾遲連半口氣都沒了。

    “大哥,你快去生火,儘量令溫度更高些。”

    屠鬱立即去找枯樹枝。

    他前腳走,屠沉後腳就扛了幾個箱子過來。

    他壓根沒回去,只拿了空間玉佩,在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將藥箱和放被褥的箱子拿過來。

    在樊梨梨的指揮下,他迅速在木板上鋪好被褥,將鍾遲挪過去。

    等屠鬱撿了柴火回來,兩人又架起鍋燒水煎藥。

    樊梨梨用紗布給鍾遲止血,並快速配了藥,一種內服,一種外敷,防止出血過多而亡。

    屠老爹和屠二則搭起木棚,讓雨雪無法飄進來。

    天色越來越晚,暮色昏沉,雨雪也越來越大,令樹林裏沙沙作響,即便生了兩堆火都抵擋不住嚴寒。

    屠鬱又去找了草蓆和木板等,把木棚三面擋住,儘可能防禦風寒。

    鍾遲躺在被褥中,臉色在火光之下明明滅滅,仿若死人。

    屠三這時候也終於冷靜下來,顫巍巍地幫樊梨梨照顧鍾遲。

    “三姐,讓三姐夫把藥喝了。”樊梨梨遞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過去。

    屠三忍住淚,輕輕擡起官人的頭,儘可能把藥灌進去。

    樊梨梨則將剪刀和銀針等丟到鐵鍋裏,加白酒煮沸,並迅速整理棉線。

    屠三有種不妙的預感,“四弟妹,你那是?”

    樊梨梨瞥向鍾遲腹部,“最大那道傷口開裂,得縫合。”

    屠三一驚,“縫,縫合?用那針和棉線?”

    “用棉線是沒辦法,眼下只能找到這個。”樊梨梨豁出去了。

    屠三捂住嘴,身軀搖搖欲墜。

    屠老爹按住女兒的肩,“三丫頭,我們在軍中受傷,軍醫也是這麼縫合的。你等下要是怕就出去,姑爺自有我們照顧。”

    屠三擦擦眼睛,咬牙道:“爹,我不怕,這是我官人,我要親自照顧!”

    從前,她不在軍中,官人受傷是怎麼醫治的,她全然不知。

    但是現在,二人既爲夫妻,那她自然不能逃避,哪怕再血腥也要陪着。

    屠沉將研磨好的藥膏拿進來,“好了。”

    樊梨梨瞥了眼,“這藥是用來殺菌消毒的,但願能比得上抗生素一般的功效。”

    “抗生素?”

    “抗細菌感染。”

    樊梨梨雙手消毒,用同樣滅過菌的棉布給鍾遲的傷口擦拭血污,而後敷上滅菌藥膏。

    等消毒殺菌的步驟完成,就是最重要的縫合。

    鍾遲這傷口裂得很可怕,就像一道血淋淋的撕開的深淵裂縫,血塊堆砌,肌肉組織壞死。

    而縫合不單單是對皮膚表層進行縫合,連內部受損臟器也得進行處理。

    屠三手抖得驚人,牙齒都快咬碎了。

    屠沉幾人也一臉嚴肅,目不轉睛地瞪着那道傷。

    反倒是樊梨梨這個沒什麼資歷的主刀醫生鎮定自若,讓屠沉舉着蠟燭,保持視野明亮,而後一點點進行傷口縫合。

    木棚外面大雪紛飛,樹枝被積雪壓垮,時不時發出轟隆的垮塌聲。

    雪風呼嘯席捲而過,彷彿陰曹地府的勾魂使者在喧囂,鬼門大開,鬼哭狼嚎。

    衆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恐驚擾到全神貫注的樊梨梨。

    樊梨梨不是第一次給人縫合傷口,她出生醫學世家,從小見識最多的就是傷患病人。

    在自家的醫院裏,她也跟過不少手術,雖然不是主刀,卻得心應手。

    鍾遲這種傷,在她經歷的手術裏,只是小傷,不至於如臨大敵。

    只不過環境受限,藥物不全,得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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