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內道路上,侯國良對李明軍剛纔的驚歎不已。
真不愧是他大軍哥,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辦成了。
要是他來的話,自己怕是在劉桂花狡辯的時候就衝上去打人了。
“小事。”李明軍淡然一笑,在這個小弟面前裝了個清新脫俗的逼。
“話說大軍哥,你咋知道我喫不到滷雞的?”
李明軍走在前面,侯國良追了上來,問出了一直疑惑的事。
他在看見兩小孩偷喫他滷雞的時候,便不由得想起李明軍在中午時給他塞的雞腿,還說喫不到這類話、
對此。
他只能在說一聲。
神了!
“嘿,天機不可泄露。”李明軍搪塞一聲。
“行吧
一會得好好給我爸說啊。”
見李明軍不想說,侯國良就沒有繼續問,轉而說起讓李明軍幫他向爸求情的事。
“大山叔是個講理的人,放心。”李明軍回了一聲。
他這個兄弟這點最合他意。
信服他,從不追根究底。
這可都是做大事最好的班底啊......
路過第七拐,第八拐,第九拐。
這纔到了侯國良的家。
侯國良家和王寡婦家同住在第九拐。
李家村身後雖然是百米高崖,可也有一條小路可以上山。
只是小路崎嶇都是石頭不好開路,且太過陡峭。
不然的話,這條路比村口的大路到小鎮和縣城更近。
侯國良他爹是一位赤腳醫生,在王二狗在世的時候,常和他一道上山。
一個採藥一個打獵。
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李明軍感嘆。
這離得近,王寡婦再潑辣,可也是個女人。
這裏遠離村落,除了每年村裏組織砍柴和村民進山找獵物以外,這裏平時也不會有其他人來。
遇到困難時,侯大山看不過眼就去幫忙,也不必像下面那樣惹來流言蜚語。
這一來二去的不就......
進了屋。
侯大山還沒睡覺,他在後面的院子裏擺弄他哪些草藥。
“哥。”侯國良戳了戳李明軍的背。
一向開朗熱情的大小夥子就像耗子見了貓。
畢竟,就算是爸爸帶兒子。
可侯大山也沒有像劉癩子他爹那樣放養。
這年頭,讀書沒用,再加上侯國良也不喜歡讀書。
侯大山就乾脆把侯國良拘在身邊,免得他像劉癩子那樣學壞。
“放心,交給我。”李明軍做了個“OK”的手勢。
“叔。”打了個招呼。
“是明軍啊。”侯國良沒有停下襬弄藥材。
畢竟這麼多年了,侯國良和李明軍玩在一起,他早已經把他當做子侄輩了。
“就是吧,叔,這有個事......國良買了個雞,準備請知青站的徐倩倩......王姨他兒子不是......對,李大柱的兒子指使的......對對對,王姨這也是爲了孩子,所以我就勸國良收下了。”
李明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侯人大山不時插嘴問兩句。
“嗨~放心,叔懂你的意思,我不是那不講理的人,都是當父母的,我知道。”侯大山拍着李明軍的肩膀。
“對了,天晚了,夜路不好走,要不就在這裏歇?叔這就去給你收拾牀鋪。”侯大山看了眼天色,說。
這話一說,李明軍便明白自己該走了。
都是一個村的,能有多遠?
都是村裏長大的孩子,就算是瞎子也能摸清道路了。
總不能麻煩長輩去勞神費力的收拾牀鋪吧?
“不了,叔,我奶在家呢,那我就先走了。”李明軍告辭。
轉身一看,卻見侯國良一臉的喪相。
見李明軍往門外走,他還一個勁的給他示意臉色。
咋?
李明軍也是抽嘴擠眼,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徐......”
侯國良一臉絕望,這大軍哥咋啥都往外說啊......
“大軍哥,你慢走!”
臉帶僵硬的笑意,將李明軍送出門外,嘴中擠出“和善”的話語。
砰~
大門關閉。
“徐?哦~”
出了門,李明軍這才恍然大悟。
他記得,劇情中,侯大山直到明年侯國良把徐倩倩領回家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畢竟,他平時也不和村裏來往。
以前,孩子他娘在的時候,總能在村中的大槐樹下得到村裏的各種祕密情報,聽回家和他分享。
可孩子他娘沒了,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跑去槐樹下和一羣老孃們交換情報吧......
平時。
採了藥,炮製好後就直接小路去了鎮上和縣城賣。
平時唯一和村裏來往的時候也是村裏有人生病了叫他去看病。
可那時,村民都是着急忙慌的,不是平時沒事做聊天的時候,誰會特意到他面前說這件事。
那時已經是木已成舟。
想勸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小情侶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反而會加重他們的逆反心理。
沒辦法,只能認下這門親事,把徐倩倩當兒媳婦對待。
可惜了,後面徐倩倩還是走了......
只能看着兒子每天喝的酩酊大醉......
“這樣也好,讓候叔勸勸國良也好......”
搖了搖頭,踏着月色往家趕去。
侯大山家後院。
侯國良一步一步的挪到後院。
此刻,侯大山已經沒有再擺弄他的藥材,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藤椅上,嚴肅的看着亦步亦趨的侯國良。
“你覺得自己能和城裏來的徐倩倩在一起?”
他並沒有像李大柱教育孩子那樣讓孩子跪下,然後棍棒教育,而是和侯國良講道理。
“能!”侯國良答得很肯定。
此刻的他如同所有的初戀一樣,對以後充滿信心。
甚至想到了以後自己坐在樹下的藤椅上,和兒孫講他和奶奶的愛情故事。
落日餘暉下,徐倩倩坐在他一旁,手牽着手,兩個老人相視一笑。
滿是溝壑滄桑的臉龐上滿是幸福的印記......
這場景,想想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