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雨聲喝着酒,意外地有點享受這種安靜的感覺。
溫子明久久沒有說話,溫清月瞥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別多想,我只是不想連累大哥,不和你們說是覺得沒必要,我可不會傻傻地覺得你們會幫我。”
溫子明:“……”
他心裏的那點觸動很快消散,自嘲地勾起嘴角,“我沒多想,只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怎麼樣可以博取爸媽的歡心,爲什麼非要和雙雙鬥,非要說那些惹爸媽生氣的話?”
溫清月笑了笑,歪着腦袋看他,“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是會連多看她兩眼都煩躁的程度,無論她做什麼,在討厭她的人眼裏都是討厭的,所以明知道討好不好了,爲什麼還要辛苦地去討好?”
溫子明無言以對,因爲她說的是實話。
因爲討厭一個人,所以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溫清月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喝完就趕人“我要睡覺了,出去。”
溫子明沉默了下,爬起來,要將酒一起拿走,溫清月趕緊伸手撈,皺着眉說:“你出去!酒留下。”
“……”溫子明沉默了兩秒,忍不住質問:“你不是要睡覺?”
“我喝完了就睡啊。”溫清月理直氣壯,“這酒也就剩這麼點了,開都開了,你留給我怎麼了?要不要那麼小氣?”
溫子明嘴角微微抽搐,說白了,要睡覺就是個藉口,她就是嫌他礙眼了趕他出去,想自己喝。
“酒是我拿來的,你憑什麼趕我走,不讓我喝?”
“憑這是我房間!”溫清月有些微醺了,雖然意識很清醒,但說話時難免比平時多了幾分不講理。
溫子明也有點借酒發作的架勢,伸手道:“那你把酒還給我,我去我房間喝!”
“不給!”溫清月將酒瓶塞進懷裏,另一隻手摸出一罐沒開的啤酒扔給他,“這個和你換,別摳摳搜搜的,趕緊出去,不然我告訴大哥你跑我房間來打我!”
這話說得十分任性,換做平時,她壓根不會和溫子明這麼說話,也不稀罕他這半瓶酒。
溫子明看着手機的啤酒,眼神複雜,冷着臉道:“喝完就進被窩裏睡,別喝大躺地上,容易腦癱,腦癱了傅瀚可不要你!”
“……你嘴這麼毒會沒有女朋友的。”溫清月皺着眉,不爽地瞪他。
溫子明已經轉身出去了,還不忘記給她帶上門。
溫清月轉身雙手搭在牀上,下巴擱在手臂上,看着快關上的門道:“喂,溫子明你今天好奇怪……”
咔嗒一聲,溫子明什麼話也沒說地關上了門。
溫清月眨眨眼,咬着嘴脣琢磨他今天怎麼回事?
思忖了兩秒腦子便轉不動了,帶着幾分醉意轉身,靠着牀喝酒,喝了一半腦子裏又冒出了溫子明出去前說的話,冷哼一聲,“他纔不會不要我呢……”
她低聲嘀咕着,迷迷糊糊地抓起放在腳邊的手機,“傅……傅瀚……”
翌日,早上九點。
咚咚咚——
“誰啊?吵死了!”溫清月閉着眼睛坐起來,煩躁的吼完嗓子疼得難受,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迷迷糊糊地下牀,拖鞋也沒穿就走到門邊開門。
門打開後,她依着門打哈欠,雙眼掀開一條縫看向吵醒她的罪魁禍首,“大哥?怎麼了?”
溫存沒想到她剛醒,頭髮亂糟糟的,還聞到了一股酒氣,“你昨晚喝酒了?怎麼一股酒味,拖鞋也不穿,不怕着涼了?”
他一連串的追問讓溫清月瞬間清醒了,心虛地眨了眨眼,兩根手指捏在一起,“我睡不着,喝、喝了一點點。”
溫存嚴肅地板着臉,拿出大哥的架勢教育她“喝酒傷身體,睡不着也不能喝酒,你這一身酒味肯定不止一點點……”
溫清月低着頭像犯錯的小朋友聽訓,偏偏這個時候溫子明從房間出來,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聽見聲音還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溫清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從溫子明臉上看到幸災樂禍四個大字。
好啊!她明白了,他昨晚故意找她喝酒,還把半瓶酒留給她,就是爲了讓她被大哥罵!
小人!心思太歹毒了!
溫子明看她眼神越來越奇怪,有種冷嗖嗖的感覺,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加快步伐想走過去。
溫清月微眯着雙眼,看出了他的意圖,毫不猶豫地道:“大哥我錯了,是三哥說他睡不着,讓我陪他喝,我纔多喝了幾杯。”
溫子明腳步一頓,扭頭看她,“?”
她挑釁的微笑,不能她一個捱罵。
溫存轉身看向溫子明:“溫子明……”
他責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接觸到他的目光溫子明立刻認錯,“大哥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而且我給她喝的是紅酒,能助眠,比她拿的冰啤酒好。”
完犢子!
一聽他特意強調冰啤酒,溫清月就覺得要完,果然,溫存立馬又將火力集中在她身上,“月月,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還喝冰啤酒,你……”
眼看就要被集中火力掃射,溫清月急中生智,裝柔弱,“大哥我知道錯了,我頭疼,還好冷,能不能讓我回去穿上鞋你再罵?”
這招對溫存十分受用,他果然一頓,無奈地道:“你啊……去洗漱,換身衣服下樓喫早飯。”
“謝謝大哥,大哥最好了!”溫清月撒完嬌,立馬關門轉身溜之大吉。
與此同時,隔着門傳來溫存教育溫子明的聲音,溫清月聽得心情舒暢,拿着換洗衣服哼着歌進浴室。
“溫子明,你自己喝酒就算了,還帶着妹妹喝……”
溫家兩兄弟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溫子明被大哥追着教育,也不敢頂嘴,頭疼地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等溫存停下後,溫雙雙悄悄靠近,戳了戳溫子明的肩,“三哥,大哥爲什麼罵你?難道你昨晚幫我教訓溫清月了?”
她聽見溫存教育他時提到溫清月了,以爲溫子明氣不過,幫她整溫清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