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知道,婉容冷聲說:“蘭月,你是沒喫飯是嗎,若你沒力氣,就把這些肥膩的食物都給我喫光。”
蘭月纔不想喫那麼肥膩呢。
她頓時卯足勁,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
水月大喊起來:“蘭月,你怎麼可以……”
蘭月和靜月她們幾個,早就憋了很多氣了,水月平時總在大小姐面前挑撥離間的,那時候,她們可沒少在大小姐那喫虧受罰。
一旁的靜月嚷起來:“蘭月,你若沒力氣,就換我來。”
蘭月卷着袖子,再次抽打起耳光來。
啪啪啪。
一院子的巴掌聲。
水月開始還能嚷嚷嚇唬,漸漸的臉都腫了起來,哪裏能喊得出來。
雲楓看了十分不解,不知道誰又招惹了脾氣暴躁的大姐姐,轉身想溜走,卻被婉容一把拉住:“你說了陪我喫飯的,留下來,好了,蘭月,讓水月滾出院子,去掃大院子,別在這裏礙眼,還有,把這些喫食,賞給外院的小子們去。”
“是。”
水月捂着臉,被趕出去了,眼看着自己精心安排的食物,都被蘭月分給了外面那些幹粗活的小子,更加氣悶。
靜月捧了一些精緻的菜餚來,都是一些清淡的飲食。
雲楓到底還小,十分不解:“大姐姐,爲何那些肉食不喫,要喫這些清淡的。”
“你以爲這些清淡的就廉價麼,實話告訴你,就這蟲草都抵得過那所有的葷菜了。我現在身體在恢復,郎中囑咐了不能暴飲暴食,她卻偏偏做了那些來暗害我,還有你,是個讀書人,怎麼能沉迷飲食呢,自然要以清淡爲佳。雲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家裏也就你一個男丁,將來母親和我,自然是要多多倚靠你的,你得活得明白些,有些人暗害你,可不是明着來的,就是笑眯眯來到你身邊,卻忽然捅你刀子,快些吃了,喫好了,讓英月教教你防身的法子。”
英月走來,婉容說:“我弟弟還小,真正的本事沒時間學習,你看能否教他一些應急的法子,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就可以。”
“有,那只有暗器了。”
她拿出一個竹筒來:“這是袖弩,這裏有個機關,按動一下,可以發三次弩。速度很快,就算是最頂尖的高手,也未必能躲過三弩,送公子了。”
雲楓看着那暗器,十分的小巧,也不佔地方,看着很歡喜,雙手接過了,對英月說:“多謝你的暗器,不過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不會以尊欺卑。”他從口袋裏取了一塊玉佩出來,賞給了英月。
婉容看着自己的弟弟,越看越喜歡,他原本是應該有多麼遠大的前程的,這輩子,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婉言和自己的好閨蜜溫雅一起出門買衣裳。
溫雅選了好幾件,見婉言只選了一件,詫異地問:“怎麼今日選的這麼少?”
“你不知道,我那個嫡姐,大病一場以後,腦子就變得不正常了,讓她給我買東西,她竟然敢拒絕了,我的例銀早花光了,如今只剩下這麼一點。”
“你那個嫡姐,是不討人喜歡,你呀,要早點打發了她,讓她趕緊嫁出去,不然,按照年齡順序,你姐姐若沒有嫁人,當妹妹的,總是不好嫁人的。別給拖累成了老姑娘。”
溫雅的面子掛不住,說:“你在嘲笑我嗎?”
“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話而已。”
眼看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忽然,有個人出現在她們身邊。
“表妹好。”
婉言一看,竟然是一個太監打扮的人。
“你,你是?”
“我是張繼,張公公,如今在太子爺身邊辦差。”
什麼,太子身邊的公公?
溫雅頓時換了一副表情:“原來你是張公公,我聽聞太子殿下身邊多了一個紅人張公公,沒想到,你竟然和婉言是親戚。”
張繼神色十分矜持,他自然知道溫雅和太子之間的那破事。
溫雅急忙拿了個荷包,塞給了張公公:“公公,太子那邊,你多提提我,以後我若是太子妃,我一定會善待張公公的。”
“不敢當,不過,你是庶女出身,怎麼可能會是太子妃呢?”張公公沒有接她的荷包。
溫雅臉色有些難看,氣餒地說:“公公,你就收着吧,不管是什麼,還請公公多美言幾句。”
張繼這才接了荷包,淡淡地說:“行了,奴才記在心裏了,你先回去吧,我與表妹還有幾句要緊的話要說。”
等溫雅離開了,張繼說:“表妹,隨我來,帶你去好地方買衣服。”
一臺低調的馬車停在門口。
溫雅上了車,急不可待地問:“表哥,你怎麼成了公公了?你可是舅舅家唯一的兒子啊。”
張繼陰狠地說:“你會不知道嗎?我爲何成了公公,你以爲我樂意?除開入宮,我不過是一個廢人,都是婉容所賜。”
“你可別怪罪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
婉言有些心虛:“如今,你是太子身邊的紅人,也算是好結果了。”
張繼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不僅恨婉容,也連帶恨婉言。
認爲就是她們,讓自己不能成爲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要報復她們。
今日,他其實是來騙婉言的。
“對了,表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啊?”
“我聽說了,京城新開了一家賣女子衣裳飾品的店,但不對外的,只能介紹去,我今日是帶你去的。”
“好是好,如今你表妹我不同平時了,囊中羞澀。”
“哦,你放心,剛纔溫雅不是給了我銀子了嗎?”
張繼自從被太子寵愛以後,巴結孝敬他的人很多,所以現在也不把這些碎銀看在眼裏了,他把荷包塞給了婉言,說:“喏,別說表兄不疼你,表妹,你也要爲自己多盤算下,別像那個溫雅一樣,被太子殿下給睡了,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