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知,是女兒認識了雲首輔家的嫡女婉容,她見溫雅一直欺負我,在我身邊說了這些話,女兒覺得有道理。”
“哦,是雲首輔家的千金嗎,她倒真的有見識,女兒,你說的對,就算是冒着被太子責罰,爲父也要與那女人,斷絕關聯,母親……”
溫將軍對母親行禮:“我大虢以孝治天下,兒子打算以孝爲名,與那溫雅的母親和離。你看如何?”
“好,一切,你自己去思量,這樣的女子,我們溫府確實是容不下了,天天的雞犬不寧,也耽誤其他子女的婚事。”
就這樣,溫將軍與溫雅的母親提出了和離。
溫雅的母親立刻入了太子宮,和女兒商議,看着女兒漸漸隆起來的肚子,溫雅的母親十分得意,說:“不如就和離了,等你生下皇太孫,你給我尋一個更加有權勢的人,讓母親以正房的資格嫁入,還能提升你的地位。你父親原本是一個榆木腦袋,我早就受夠了。”
溫雅現在早已膨脹了,天天幻想自己生下皇太孫,將如何穩固地位,也看不上早早和自己劃清界限的父親,說:“既然如此,母親就與那老東西和離吧,另外找一個可以讓女兒倚靠的繼父,這樣能更加鞏固女兒在太子府的地位。”
她見太子府雖然側妃衆多,但沒有子嗣,心想只怕自己肚子裏的將會是太子的唯一的孩子,憑藉這個孩子,她也會地位穩固,哪裏把危機看在眼裏。
當天晚上,溫雅的母親就提出了,同意與溫將軍和離,但要分財產。
溫藍急忙派人給婉容寫了信,把家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不多會,婉容就派來了伶牙俐齒的水月,帶來了她的口訊。
她之所以不寫信,是因爲怕留下口實,將來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水月清清嗓子,按照小姐的吩咐說:“小姐說,做事要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沒了麼?”
“沒了,我家小姐就讓我帶來這句話,說是溫藍小姐冰雪聰明,自然能領悟。”
溫雅細細琢磨,頓時明白了。拿了一點碎銀子和一些糕點,賞給了水月。
溫將軍聽了溫藍的勸說,以最快的速度和溫雅的母親切割,和平和離,溫雅的母親帶着幾馬車的財物,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溫家,而溫雅也給母親尋了一處闊大的宅子不提。
又過了一段日子,溫雅忽然發現,自己的肚子好似沒長大,反而小了一些,孕吐什麼的也消失了,她覺得奇怪,於是央求太子派太醫來診斷。
這次,太醫院來的是第一院正。
林院正,爲皇家和王公大臣家,接生了無數次的貴子貴女,醫術精湛,天下聞名。
這是太子的第一胎,自然身份不同凡響,所以,林院正也不敢怠慢。
他已經年過70,滿頭白髮了。
他親自爲太子妃診斷。忽然間,額頭上滿是汗水。
太子詢問:“林院正,胎兒發育如何了?”
“這……”林院長看了下週圍,太子心裏一緊,急忙讓人退開,焦急地詢問起來:“到底情況如何了?”
“殿下,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怎麼個不對勁,難道胎兒停止發育了嗎?”太子有些沮喪。他覺得自己的求子路好似異常坎坷。
“殿下,太子妃的種種症狀來看,確實是懷孕了,脈搏也好,孕吐也好,可,她肚子裏,卻好似,沒有胎兒。”
太子頓時愣了。
“沒有胎兒,是什麼意思?”
“這種事情其實很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就是,出現了懷孕的徵兆,但其實沒有懷孕,這是因爲本人太想懷孕了,結果導致了假孕現象的發生。她肚子裏並無胎兒的心跳聲。”
“不,怎麼可能呢,她是因爲有大夫診斷懷孕了,本太子纔將她娶進門的,如果是假孕,當時就能發現。”
“有些庸醫,醫術不夠,只是摸了脈搏,就覺得是懷孕了,何況太子妃身份尊貴,一般人誰敢再去仔細查看。”
太子退後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不,不可能的,這事,父王也知道,若是假孕,豈不成了欺君之罪了,她怎麼敢欺騙本太子,欺騙父王。”
“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她太想懷孕了吧。”
太子頹然說:“這事太奇怪了,本太子還是不相信,也許,過幾日,胎兒又有了心跳聲呢?”
林院正知道太子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安慰說:“這樣吧,殿下,過幾日,微臣再來給太子妃把脈,看看是否有心跳聲,其實,太子殿下也可以留意,若真的沒有胎兒,她這幾日的肚子,會更加縮小,漸漸變成和一般人無異,殿下,還是早作打算吧。”
林院正沒有開藥,直接離開。
太子殿下內心相信了大半,因爲林院長爲人忠誠正直,醫術精湛,從不說假話。
該死的賤人,竟然讓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出了一個這麼巨大的醜,丟了這麼大的臉。
讓他如此失望。
他來到母后的坤寧宮,把林院正的判斷,告訴給了母妃。
皇后更加生氣,摔碎了好幾個珍貴的玉盞。
“賤人,竟然敢欺騙皇家,卑賤的庶女身份,嫁入皇家,這事情若傳揚出去,太子哪裏還有臉。”
“母妃,兒臣要殺死那個女人。”太子恨得牙癢癢。
“等幾日,看看她肚子的情況,若真的如此,是假孕,此女肯定不能留,但不能讓她死在太子府,你要表面和悅,好似一切沒發生一樣,要讓她死在外面,製造一場意外,然後把所有事情,推給別人。”
“是,還是母妃想得周全。”
回到太子府,溫雅又來撒嬌,太子將她遠遠推開,藉口她懷有身孕,去了別的側妃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