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也沒有閒着,她的手裏扣了一把毒粉。
黑暗中只見幾個黑衣人從屋檐上一飛而下,向他們包圍過來。可是人還沒有落地,正好起了一陣風,婉容手一鬆,毒粉飛了出去。
那些人的目標本來鎖定的是三殿下,根本就忽略了她這個女人,猝不及防的被那毒粉撲了一身。
他們發出慘烈的叫聲。
身體化作一縷青煙。
很快就變成了一堆血水。
“本殿下真沒有看錯,你是個毒婦……”三殿下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讚許:“可是,本殿下很喜歡。”
“我稀罕你的喜歡嗎?殿下喜歡的人太多了,有男人也有女人,你完全不需要救我,你可以去救你的相好的。”
“原來你還在喫醋?”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看着又聚集起來的黑衣人。
“沒有想到三殿下竟然有這麼多的仇人,平時壞事做多了,有報應了吧。”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這些人是死士。”三殿下面罩寒霜,看着那包圍過來的黑衣人,全身殺氣暴漲。
婉容灑出一把毒粉,那些人死的那麼慘,卻依然沒有阻擋其他的死士的攻擊。
“好好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婉容十分乖巧的把手放在三殿下的手心裏,因爲她又聞到了那些死士身上濃重的火藥味。
“他們身上還有火藥。”
隨着婉容的提醒,那些黑衣人忽然甩出了一個個的火球,火球引線已經被點燃。
“小心。”殿下雙足一點,身體騰空而起,在這一剎那間,婉容撒出了一把毒粉。
死士又倒下了一大片。
火藥丸跌在地上,也發出轟隆隆的爆炸聲,將那些沒有及時撤走的死士全部炸死。
不遠處一座塔樓上。
六殿下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看着這一幕。
“君上快走吧,看來我們的人快要死光了,這次的暗殺失敗。”他身邊的人小心提醒着他。
“真沒有想到,婉容姑娘竟然在這裏。”
“她也殺死了我們很多死士。”
六殿下的眼神變化莫測。
眼看着老三已經要突破包圍圈了,他知道這次暗殺失敗,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老三心細如髮,萬一讓他察覺了破綻,自己不好脫身。
“撤退。”
同一時刻,老三彷彿察覺了什麼,向這塔樓看了過來。
“塔樓上有人。但是我記得那塔樓已經作廢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在上面指揮攻擊我們。”
他讓婉容躲起來。
只是已經全部被他殺光了,而且那些人是衝着他來的,他知道婉容並不會有事。
“我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謀殺本殿下。”
他的身子一晃,他的輕功天下無敵,已經消失在原地。
婉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街口,用簡單的板子阻擋了自己的身影。
忽然街口出現了兩道影子。
婉容看着走在前面的那道影子,不由得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這影子雖然做了僞裝,用披風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六當然知道那個女子是誰。
他搖搖頭,一言不發的消失了。
三殿下撲了一個空。
但是塔樓裏留下了一絲氣息。
證明這裏確實有人來過。
他與婉容姑娘會合。
在馬車上,婉容低頭一看,發現他的胳膊在流血。
“你受傷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經常受傷。這有什麼。”
“把你的胳膊拿過來。”
三殿下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其實除開我的母妃關心我以外,再沒有其他的女人真心關心我。你這麼關心我,會讓我誤會的,難道你真的喜歡我了。”
婉容輕柔的給他上藥。
“你剛纔救了我,我不過是投桃報李,你別想多了。”
黑暗中兩人彼此對視,又很快避開了目光。
“沒有想到,我倆一起經歷了生死。”
“這不會改變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很快他的傷口包紮好了,血也止住了。
他的手心一轉,那隻巴掌大的玉笛就出現在他的掌心。
“你爲我治療好了腰傷,又爲我包紮好傷口,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這把玉笛就送給你。而且我拍下這把玉笛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它送給別人,我只是覺得它更適合你。”
“嘴裏說的好聽,那你說一說,你跟嫣然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墨皺了皺眉頭。
她是過不了嫣然這道坎了嗎?
“我和她只是朋友關係,有時候過來聽聽曲子而已,也不是外面所傳的那樣,她是我的擺設,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喜歡的是女子,但是不是普通的女子,我喜歡的是毒婦。”
他的目光卓然的盯着她。好似要一直盯到她的心裏去。
“三殿下真是好獨特的品味。可惜我不是三殿下嘴裏說的毒婦,這一生我想我不會喜歡什麼人吧。”
“你纔多大,就說到一生了,男歡女愛原本是人生樂事。”他用手輕輕擡起她光滑的下巴,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
“你知不知道,,每一個女子生下來,就會有一個男子已經在等她了。”
“殿下,那你又知不知道,有些人她活不過一生,對於她短暫的人生來說,情情愛愛都不過是過眼煙雲,何況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嘴和男人的心,也許某個口口聲聲說深愛你的男子,最後卻是把刀子捅入到你心臟的男子。”
“如果真的遇到生死的時候,我寧可那把刀插在我的心臟上,也不會讓我愛的女子受一點傷害。”
“甜言蜜語人人都會說,而我,偏偏是一個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人。”
“到現在,你還是更惦記六殿下?”
婉容沉默不語。
他忽然低下頭來,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你幹什麼?剛剛死裏逃生又來輕薄我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吻你和吻別人完全不一樣。”
婉容頓時有些氣惱。
“原來你不僅輕薄我,還輕薄過別人。”
她的手落在他的傷口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啊,你果然是個毒婦。”他疼的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