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堆笑:“可能是妾身敏感了,是我們的錯。”說完,對婉言使了個眼色,讓她忍耐。
接下來,不管二房怎麼罵罵咧咧,姨娘都一直賠笑,還讓婉言從身上拿了個香囊,塞給那個熊孩子。
婉容見她們能如此忍耐,心想必有妖,且看她們如何作祟。
這日,婉容在學院唸書,看到米浩軒也來了,大家都紛紛圍上去,打趣他:“駙馬爺怎麼也來念書了?”
自從與仙蹟公主完婚以後,米浩軒這還是第一次在人前露臉。
婉容瞧他神色還不錯,也跟着打趣,讓駙馬爺分糖果喫。
課後,婉容悄聲詢問他,與仙蹟公主婚後生活可還和睦?
他嘆了一口氣,說:“公主對我還是好的,只是我心裏,始終放不下溫藍,覺得對不起她,她去世不久,我就另外娶了別人,所以,我將溫藍的貼身丫鬟帶入府內,溫家也同意,還認了那丫鬟爲庶女,這樣我納她爲小妾的話,也可以不和溫家斷絕來往,可是,仙蹟爲這事,與我冷戰中,也不知道我這樣是否對。”
“表兄,雖然你記掛溫藍姐姐,是情深一片,但仙蹟公主畢竟是你的娘子,納妾還是需要她的同意,不要爲了這個丫鬟,導致你們夫妻感情不和睦,不管如何,仙蹟公主是在你落難時與你成親。這份心意你得有數。”
“道理我都知道,只是在我心裏,溫藍纔算我正經的原配妻子,雖然沒有正式嫁入,我這一生,是放不下她的。你若有機會,替我勸勸仙蹟公主……”
“行了,我知道,有機會再說,你和公主才成親不久,此時還不適宜納妾,除非她難以生養……”
忽然,蘭月驚慌地跑來:“小姐,表少爺也在,不好了,主母出事了。”
葉海棠驚訝極了:“母親出何事了?”
“主母,被老太太關押到祠堂裏去了,禁足三日,任何人不得相見。”
“豈有此理。”婉容十分氣憤。
母親是當家主母,被關押到祠堂,這是家法,一個當家主母被施行家法,這臉就丟了,以後還怎麼管束府裏的人呢!
而且母親嫁入雲家多年,在婉容的記憶裏,母親與父親情深似海,從沒有紅過臉,父親早把家庭後院大權交給了母親,母親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父親如今不在家,這老太婆還真的拿自己不當外人了。
又不是正經的婆婆,耍什麼婆婆的威風?
米浩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姑母竟然被如此欺負,我也陪你回去看看。我是姑母的孃家人,給姑母撐腰。”
不遠處,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君墨,對展衛說:“讓暗衛去調查下,看首輔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展衛領命而去。
反正他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子不把自己當外人,雲家出事,他就習慣了去瞭解調查,然後解決問題,也不管婉容小姐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婉容與米浩軒來到祠堂外,見果然有兩個婆子把守在祠堂門外,見到他們來了,攔着不讓他們進去。
“還真的是奇怪了,我認識你們兩個,你們本來是外院的,被調遣伺候老夫人,就忘記了自己原本是首輔府的下人了嗎,忘記了我母親是主母了嗎?讓開,我要進去。”
婉容十分心疼自己的母親,還不知道母親此刻有多麼難過呢。
“小姐,別爲難我們。”婆子還是執意阻攔。
米浩軒冷笑起來,將她們推搡開來:“嫡小姐說的話,都不作數了是嗎,我看你們誰敢。”
他到底是男子,又是駙馬爺,力氣大,兩個婆子也不敢耍橫,被他推得一個趔趄,人就讓出道來。
他們闖入進去。
婉容看到自己的母親跪在地上,正在默默流淚。
“母親。”
“姑母。”
米氏太太,看着女兒和侄子,說:“我知道你們會來,我心裏委屈。”
婉容不客氣地將母親直接從地上扶了起來:“母親你身子不好,竟然跪在這清冷的地板上,別累出病來。”
米浩軒環顧四周,見冰冷陰森的祠堂,竟然連杯水都沒有,更加氣憤:“姑母,這家真欺人太甚了,連杯水都沒有。”
米氏搖搖頭,攙扶坐下,說:“別說喝水,我中午一粒米都沒有見到,婆婆不讓人給送飯。”
婉容對蘭月說:“去廚房給母親做些清淡飲食來,再泡上一壺菊花冰糖茶來。若人敢阻攔你,不要理會,直接進來,讓英月給你護駕,誰阻攔打誰。”
母親是她的逆鱗。
“呵呵,口氣不小。”
外面傳來陰冷的聲音,隨即,祖母在姨娘和婉言的陪伴下,帶着幾個婆子丫鬟走了進來。
顯然是有人報信了。
婉言立刻說:“婉容姐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可是祠堂重地,沒有經過祖母的允許,你怎麼能進來呢。主母已經被禁足了。我知道姐姐你也不是故意的,還不快快出去,別讓祖母不快。”
她越是這麼“善意”安撫,祖母越生氣,覺得婉容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立刻嚴厲地說:“米氏,你是怎麼當雲家的主母的,怎麼教導自己的女兒的,你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還當什麼當家主母,不如把權力交出來,讓老身教會你怎麼當家。”
婉容與母親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
這老太婆是想反客爲主,帶着一大家子人來投奔當官的兒子,是想霸佔家業,自己當家,這樣可以爲她的親生兒子撈好處。
大虢講究孝道,她也知道首輔大人更加不敢不孝順她這個至少是名義上的母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我的母親會被關押在祠堂,除非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才能被關押在祠堂,爲何一個主母,會被關押在祠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