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着米堇來的丫鬟,急忙退到玉蕊公主身邊,說:“公主殿下,這女子竟然直接闖入了您的內院,實在是以下犯上。”
玉蕊公主臉上帶着一絲冷笑:“既然知道她是以下犯上,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賜掌,本公主沒喊停,你們不許停下。”
幾個丫鬟紛紛捲起袖子,就準備抽打米堇的耳光。
婉容急忙從花叢裏鑽出來,站在米堇的身邊,呼喊:“米堇姐姐,你不是弄乾淨衣裳麼,怎麼還站在這裏?”
見到公主,假裝驚訝的樣子,急忙行禮:“給公主殿下請安。”
玉蕊公主冷笑着說:“這是又來了一個以下犯上的人嗎?既然如此,一併掌嘴。
連帶婉容也被她們爲包圍了。
眼看着高高的手臂舉起來了,婉容假裝訝異地說:“公主殿下,你爲何打我們呢!明明是你的丫鬟,領着我們來的,說是弄乾淨衣裳,我們都瞧見了,若要掌嘴,該被掌嘴的不是你的丫鬟,怎麼是我們?”
玉蕊公主怒道:“雲婉容,別以爲你是首輔之女,就在這裏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自己闖入我的內院,竟然誣陷是我的人帶你們進來的?你當本公主府是什麼地方,任由你們胡作非爲嗎?”
“是嗎?若是別的女子也就算了,我與米堇姐姐,也並非那鄉下女子,還是分得清楚內院和外院的區別,就算是尋常人家,我們也不會去內院打擾,何況是公主府。若不是有人引我們來這裏,我們又如何能來?”
“好一張巧嘴,很好,雲婉容,既然你覺得自己聰明,那就承認你聰明又如何,這是本公主的地盤,本公主說你們闖入就是闖入,也不需要任何證據,來人,將雲婉容拖住,本公主要親自,賜米堇耳光。”玉蕊公主來橫的了。
婉容大喫一驚,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承認自己疏忽了。
這是公主,公主耍橫,她還真的無法壓制她。
眼睜睜地看着玉蕊公主,高高舉起了手,一個耳光就惡狠狠地落在了米堇的臉頰上。
“你是不是很得意,以爲自己可以嫁給寧王世子?憑你的臉,那今日,就讓你沒臉見人。”
玉蕊公主一邊打,一邊獰笑,哪裏還有半分公主的氣質,完全就是個吃乾醋快癲狂的潑婦。
米堇被她打了耳光,氣勢卻不輸,眼睛不眨地看着她:“玉蕊公主,你無緣無故毆打臣女,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你的刁蠻無禮嗎?”
“竟然敢說本公主刁蠻無禮,着實該打。”第二個耳光又落在了米堇的臉上。
婉容看着十分心疼,大喊起來:“公主殿下,世子喜歡的是溫婉的女子,你這樣做,不怕世子殿下,他不喜嗎?”
玉蕊公主噼裏啪啦一連抽打了五六個耳光,米堇的嘴角流淌出鮮血。
玉蕊殘忍一笑:“他不會知道的,若你們敢走漏風聲,本公主就讓你們橫屍街頭。”
婉容看着自己的腰帶上懸掛的荷包,裏面裝了藥粉,看來,只能出手了,讓這個公主中毒,是最好的辦法。
玉蕊公主呆了:“世子?”
因爲傳要被賜婚,也因爲今日她打算教訓米堇,所以這次生辰宴會,她沒有宴請寧王世子,爲的是避嫌。
沒想到,世子聽聞米堇被邀請,他知道玉蕊刁蠻任性,心裏擔憂出事,還是來了公主府。因爲知道他是未來的駙馬爺,守門的人也不敢不放他進來。
沒想到,他卻看到了這樣一幕,親眼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被公主肆意毆打,嘴角還流了血。
他不聲不響走了過來,他打不了金枝玉葉,但能打那些動手的丫鬟,他將困住米堇的丫鬟們,一個一個用力推開,有些還被他直接推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他打橫抱起了受傷的米堇,說:“公主,你可知道,米堇是女護衛營隊長,她一個人,就可以打翻你們全部。她是在忍你……”
說完,他眼眶有些猩紅,低頭,掩飾自己憤恨的表情,畢竟,這是公主,而他只是世子。
他不能以下犯上,以免被皇上責罰。
他抱起米堇,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婉容甩開那些丫鬟,回頭看了一眼玉蕊公主,對自己說,玉蕊,你等着,我不會讓我的表姐白捱打。
那一眼,讓玉蕊公主內心有些發涼。
婉容與世子他們一起走出內院,正好看到米浩軒疾步而來,他瞧見世子殿下橫抱着自己的妹妹,而妹妹嘴角流血,頓時暴走了。
“誰打的?”他嘴脣顫抖起來。
他最疼愛的妹妹,他痛恨自己,怎麼就沒有護好自己的妹妹呢,來之前,婉容妹妹已經叮囑多次了,他怎麼還是沒保護好自己的妹妹呢!
他無法原諒自己。
世子默默低頭,說:“玉蕊公主。”
米浩軒大步朝內院走去。
婉容和世子愣了一下,米堇說:“他,快攔住他。”她說話抽着氣,臉頰被打腫了,太痛了。
世子憤憤地說:“你別管了,你不讓他出氣,他會發瘋的。”
婉容理智,她急忙跟進去,可是已經晚了一步。
米浩軒走到玉蕊公主身邊,大喊:“你爲什麼無故打我的妹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玉蕊公主愕然回頭,冷笑着說:“本公主當是誰,原來,是仙蹟公主的駙馬啊,不好好回去喫你的軟飯,跑本公主面前鬧事是吧……”
米浩軒氣得渾身顫抖,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與妹妹相依爲命,只是與仙蹟公主成婚,他如同入贅,不能時刻再回文昌侯府,對妹妹的關愛少了,他也一直很內疚。
玉蕊公主的話,猶如在火上澆油。
他大步走過去,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個巴掌,抽打在玉蕊公主的高傲的臉蛋上。
“啪。”
耳光落下來,世界安靜了。
婉容正好趕過來,看到這一幕,雖然解恨,可是……
下一秒,一聲慘叫沉寂的天空。
“賜死,賜死,本公主要賜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