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攔住他:“你想幹什麼。”
“我不是說了,讓你別來嗎,我母妃被人陷害,打入冷宮,那裏又黑又冷,我母妃身子羸弱,我現在就帶人去公主府,找玉蕊公主算賬。”
“她現在昏迷不醒,你找她算什麼賬,這一切是圈套,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與她硬碰硬,從你踏出這府邸,就輸了。”
“我不管,我不能讓我的母妃在冷宮度過。”他的母親是他的底線。
“好,你一定要去,那踩踏我的屍首過去。”她固執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非得阻攔我不可嗎,你以爲你能阻擋得了我嗎?”
君墨殿下的眼裏,滿是血絲,顯然長夜未眠。
“我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柳妃宮,發現了巫毒娃娃。”
展衛趁機拿下了君墨殿下手裏的長劍。
他擦擦冷汗,只有婉容小姐,才能攔得住自家主子啊。
原來,當今皇上的親生母親,就是死於前朝妃子之間的爭寵,被一個陰毒的妃子,使用了巫毒娃娃,咒死了,死之前很悽慘,七竅流血而亡。
而據說,玉蕊公主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氣孔開始出血,皇上認爲是巫毒詛咒。
閉關不出的國師,是玉蕊公主的義父,當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國師說,這確是消失許久的巫毒。
所有在一個月內接觸過公主的人都有嫌疑。
所以纔有了抄家,結果,在柳妃宮的院子裏,一棵槐樹下挖出了巫毒娃娃,在寧王府的外院裏,也挖出了巫毒娃娃。
這兩家現在嫌疑最大。
“你知道我母妃不是那樣的人,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給玉蕊公主下咒呢,她沒有任何動機。”
婉容淡然說:“不僅你母妃沒有動機,就算是寧王妃,也沒有動機,她們爲什麼要詛咒一位公主呢,沒有什麼矛盾衝突,又都明知道皇上最恨的就是巫毒,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誰陷害我母妃和寧王妃的呢!”
婉容搖搖頭:“我現在不好下判斷,君墨殿下,我來找你,是請你帶我入宮見皇上,讓我救玉蕊公主。”
君墨知道婉容的醫術,然而,讓她入宮救這個禍水玉蕊,他又有些不忿。
“相信我,我不僅會救出你的母妃,救出王爺和王妃,我還能查到真相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誰陷害他們。”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讓我一直陪伴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孤身赴險。”
君墨帶着婉容入宮了。
來到皇宮,皇上此刻正好在公主府探望,聽聞婉容可以醫治公主,臉色稍微緩和了。
“讓她進來。”
婉容走入進來,給皇上行禮,看到旁邊站了一位鬚髮皆白的穿着白色袍子的老道。
想來,就是那位公主的義父,嶗山道長了。
這位道長其實早已不管國事,閉關修行,但他和旁人不同,他有封地,有妻妾,其實是雄霸一方的土財主,還因爲是玉蕊公主義父的關係,當地官員不敢招惹他。
此刻,他正閉目養神,皇上又帶了好些太醫來,他由他們醫治玉蕊公主。
而婉容則在這時,聞到了一縷微不足道的奇異的花香。
她不由得四處一看,見到窗臺下,放了許多赤紅色的花團,盛開得十分嬌豔,頓時就心裏有數了。
果然與她預料的一樣。
那些太醫都找不到病因,無奈地搖頭。
皇上十分失望,指着他們說:“你們平素一個一個的,拿着俸祿,真正需要你們醫治的時候,卻一個一個束手無策,朕這女兒若出了事情,拿你們陪葬。”
太醫們嚇得瑟瑟發抖。
那國師慢慢睜開眼,此刻需要開始他的表演了。
他揮灑了下佛塵,淡淡地說:“皇上,公主殿下也不是全然無救。”
“哦,國師有什麼辦法嗎?”
皇上喜出望外。
“民間自古有沖喜一說,只要將八字純陽的人,與公主沖喜成親,那麼這個生死劫,就可以化解了。”
“八字純陽的人?”皇上想了想,說:“朕倒是知道寧王世子是八字純陽,可他已經婚配了……”
老道半閉目說:“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只要公主是原配正妻也就無妨。”
婉容靜靜看着老道的表演,心裏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判斷——
這老道和玉蕊公主是串通的。
她不由得看向在牀上直挺挺地躺着的玉蕊公主,心裏都不由得有幾分佩服她的猖狂。
這公主殿下,生來就得到了無上寵愛,只因爲她是皇上的長女。
她要得到什麼,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所做的一切,還不就是逼迫世子殿下就範的。
“來人,去把寧王妃和寧王世子帶上來。”
老道的話語提醒了皇上。
很快,寧王妃和寧王世子就被帶了進來。
寧王妃被打入大牢,世子在外營救,這兩日母子都沒睡好,在皇上面前重逢,母子互相對望,只差沒有抱在一起痛哭了。
“皇上,皇上,你是想到皇妹是被冤枉的了嗎?寧王府是不可能藏巫毒娃娃的,是被陷害的啊。”寧王妃大哭起來。
她養尊處優,何嘗受過這樣的苦楚。
“朕也相信你,但滿朝文武不會相信,如今,給你一個洗白的機會,就看你們寧王府是否願意了。”皇上冷冷地說道。
“是什麼機會,皇上儘管說。”
皇上點點頭:“剛纔國師說了,要找個八字純陽之子,與公主完婚,沖喜。朕記得,寧王世子,就是八字純陽的人。”
世子俊俏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了。
她不由得與站在一旁的婉容和君墨對視,顯然,他好似也明白了,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陰謀。
王妃有些爲難:“皇上,雖然如玉確實是八字純陽之子,可,他已經剛剛完婚了!是您親自賜婚的,難道您忘記了嗎?”
“朕沒有忘記,可那婚事麼……就讓公主成爲世子正妃,讓那文昌侯府的米氏成爲側妃,如果覺得委屈,封爲第一側妃就是。也不辱沒了她,畢竟,現在要救的,是公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