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堇大悅,說:“那特使就該這麼整治,正好讓她們自己狗咬狗去。”
“不過,那女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不會無緣無故喫這個虧。”
眼見天色不早了,婉容道別,在英月和幾個隨從的陪伴下,從世子府離開。
馬車剛剛離開不久,世子和君墨殿下從外營回來,米堇說:“還真不巧,我留婉容用晚膳,她卻剛剛走了,你們早幾步回家,就可以留下她了。”
還將她今日整了紫悅公主的事情告訴給了君墨殿下。
君墨一聽,眉頭皺起來,別人不瞭解,他是瞭解的,不管是玉蕊公主還是紫悅公主,這兩個女人都不好惹,不是喫虧的人。
他說:“我也不留了。”
轉身就走了出去。
此刻,婉容和英月坐在馬車上,英月還在興奮地說個不停:“小姐,我真的佩服你,四兩撥千金,看到她們兩個人臉上那種表情,真的太爽了。”
“不過還是要小心,這兩個人女人的報復心都很強。”
忽然,她皺眉,說:“英月,你沒察覺什麼嗎?”
“周圍太安靜了。這,不正常。”
她撩開車簾子一看,頓時摸了寶劍,警惕起來:“小姐,外面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此刻太陽才落山,按道理,不會一個人都沒有,還沒到宵禁的時候。
此刻,長長的街道上,只有噠噠的馬蹄聲。
忽然,只聽“嗖”的一聲,隨即傳來車伕的慘叫聲。
那車伕也是訓練有素的,早已提防,然而還是中箭了。
他強行忍痛,一拉馬繩,馬加快速度,可馬車還是被強行攔了下來。
因爲五六個黑衣人,戴着斗笠,從屋檐上飛身而下。
英月打開簾子,衝了下去,對胳膊上中箭的車伕說:“我攔着他們,你快帶小姐離開。”
幾個隨從護衛也跟着廝殺起來。
婉容握着沉甸甸的藥粉,十分沉着冷靜,她知道,這些帶着殺氣來的殺手,是想殺死她,不留活口。
她做好了準備。
馬車奔跑了一會,幾個黑衣人已經追近了,車伕拿了劍去殿後,讓婉容逃跑。
婉容躍下車,她知道只有自己活了,自己的丫鬟和手下才有可能活。
她奔跑起來。
可她終究是嬌弱的大家閨秀,哪裏能跑的過那幾個黑衣人,很快,那些黑衣人就將她包圍了。
婉容冷冷看着他們,卻留意到旁邊有一口井。
寧可跳下井,她也不會讓自己落入他們的手裏。
“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爲首的黑衣人說:“雲首輔家的千金,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人出了500兩金子要你的命,你的命還真的是值錢,下輩子記得不要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說完,黑衣人拿劍刺殺過來。
雲婉容手一擡,手裏的粉末飛了出去,那黑衣人的眼頓時被迷住了,慘叫起來。
“快,快殺了她,賤人,她竟然敢撒毒藥粉,我的眼是廢了。”
趁這間隙,雲婉容腳步不停留,朝那口井奔了過去。
而云婉容的裙子一閃,整個人已經掉落到井裏去了。
他想都沒多想,他也立刻跳,因爲他有功夫在身,很快追上了婉容的下墜的速度。
他單手翻身,一把抱住了婉容,婉容本來想動手,但已經聞到了熟悉的龍涎香氣,頓時不敢相信,君墨,竟然隨她一起跳井了。
兩人一起重重落在了冰冷的水裏,他還是強行將她摟入懷中。
婉容說:“你怎麼來了?”
“我正好去了世子府,是一路追來的,總覺得不踏實,如今還真的是。”
“你瘋了嗎,你可以先對付了那些殺手,然後來救我,怎麼跟着我一起跳井呢,我們一起在井水裏,也無濟於事啊。”
井口高,一時半刻肯定爬不上去。
而且她又那麼嬌弱,她不想拖累他。
“我哪裏想那麼多,正好見你跳井了,我也跟着跳,你放心,展衛他們在外面,那些人跑不了。”
他察覺她在自己的懷抱裏瑟瑟發抖,心疼,擁緊她:“別怕,我在這裏。”
井水太冷了,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
她虛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你還是先自己爬上去吧,別管我了……”
“你現在說這些話有意義嗎?不要睡,聽我的,婉容,不要睡着。”
君墨承認自己心慌了。
哪怕他一個人對付幾百人的伏兵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慌張。
他拍打她冰冷的臉頰,忍不住吻着她的臉:“婉容,如果你死了,我可怎麼辦,你可不要死,來,我們說話,若你能活下去,我就去你家提親,我不想等了,可好?”
“……好。”她虛弱地睜開眼,看着他,她以爲自己心如磐石,可她跳井的時候,他竟然想都不想,就跟着跳下來了。
要知道,他可是皇子啊。
而他卻能義無反顧,這不是僞裝的感情,他是真的與她生死相隨。
“你說,會是誰派來的殺手,婉容,你最聰明瞭,你來分析。”
他哄着她說話,擔心她真的這麼睡下去。
“他們是大虢人士,並不是……其他地方的人……訓練有素,是專門幹殺手這個行當的,下手狠,準,殘酷……不知道,英月他們如何了!”
“是啊,婉容,不要睡,不要睡,你的丫鬟可還在爲你廝殺呢。”
他覺得她生命的氣息在一絲絲的被剝離,眼眶裏逐漸積蓄了眼淚。
他低頭看着懷抱裏的她,此刻,外面冷,井水更加冷,她又是弱質女流,如何能支撐得住。
他的心,第一次那麼亂。
“爺,你在下面嗎?”
井口忽然傳來了聲音。
是展衛的聲音。
他們已經速度夠快了,可君墨這一刻,還覺得他們猶如烏龜爬。
“快,放繩子下來,快點,動作再慢一分,你們統統給婉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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