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連連點頭,輕輕一笑:“還是你想得細緻,我卻差點上當。”
英月撫着心口說:“三殿下你不是想不到,是因爲牽涉到小姐,所以你就情急了。”
婉容淡然一笑:“不過,我們也可以敲打敲打玉蕊公主,讓她去狗咬狗。”
“我知道怎麼處理了,你不要管了,野外這麼大的風,你身子才恢復一點元氣,又到處跑,以後成親了,就把你圈養起來。”
他手一揚,將她擁入自己的披風裏,他的棗紅色披風裏,都是他的氣息,冷冽又幹淨,十分的強烈的男子氣息,讓她有些羞惱,卻又感覺有莫名的安全感。
英月避開眼神,拉拉還愣愣站着的展衛:“你還愣着幹什麼,做事,搬運屍體。”
“搬運屍體?搬運到哪裏去?”
君墨的目光透露一絲寒涼:“自然是玉蕊公主府了。”
此刻,玉蕊公主正在煩惱。
駙馬顧茗又喝得大醉,在使勁地敲她的房間門。
自從成親以後,她就沒讓他沾過自己的身子。
平時,顧茗不敢,可喝醉了,他就敢撒野。鬧得整個公主府都不安寧,下人在看熱鬧。
雖然她是公主,可以喝令下人將駙馬拖下去,甚至打板子。
可傳言出去,始終會覺得她身爲女子,身爲妻子,不肯與丈夫圓房,是亂了規矩。
但她內心排斥自己的駙馬,心裏想念的,依然是寧世子。
她一日不讓駙馬碰自己的身子,就當是爲寧世子守貞操。
雖然她的貞操已經被顧茗給霍霍了,但那是中了迷香的緣故。
忽然,丫鬟急匆匆地跑來,在外面嚷:“不好了,公主殿下,外面,外面出事了。”
玉蕊公主心裏一慌,急忙讓人伺候穿衣,剛剛打開門,駙馬就沒臉沒皮地抱過來,她的俏臉一沉,使了眼色,幾個丫鬟急忙將駙馬拖開。
“公主……呃……我們洞房啊……我們要傳宗接代的……顧家不能在我這裏斷了香火啊!呃……”顧茗不停地打着飽嗝,讓玉蕊公主更加厭煩。
她大步走出去,走到外院,就看到地上躺滿了屍體。
三殿下按着劍柄,身後是他王府的護衛,黑壓壓一片,如臨大敵。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
“三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深夜造訪,還帶了這麼多的屍體。”
“這些屍體,長公主會不認識嗎?”
“你胡說什麼,本公主怎麼會認識這些人,你什麼意思?”
長公主飛揚跋扈,仗着父王的寵愛,完全不把皇子們看在眼裏。
君墨冷冷地說:“還是請公主仔細看吧,這些人是死士,在京城濫殺無辜,但他們的佩劍上,都明晃晃地寫着你們玉蕊公主府的字樣。”
“你說什麼!不可能,這,這怎麼回事……”
然而她低頭查看,果然見到那些劍上,都清晰刻寫着玉蕊公主府的標誌。
“不可能,這些人本公主一個都不認識,不對,不是不認識,是我們公主府,從來沒有養死士,我一個女子,爲何要養死士,這分明是圖謀不軌,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三弟,你,你可要爲長姐做主啊。”
君墨冷冷地說:“這些死士要殺的人,是雲首輔的嫡女雲婉容,整個京城都知道,公主殿下你與婉容小姐是仇敵,有殺她的動機,這,你作何解釋呢!區區幾個死士,以公主的奢侈,養起來不在話下。”
“污衊,你這純粹是污衊,就憑藉幾個標誌,就認定是我公主府派出去的嗎,那雲婉容惡毒囂張,有多幾個仇人不正常嗎?難道只有我想她死?”
君墨的心裏,生出幾分惡寒。
雖然他明知道,真兇並不是玉蕊公主,可她說婉容,說得如此刻薄,就活該她要付出慘重代價。
“這些你無需對我解釋,還是去對父王解釋,對首輔大人解釋吧。”
他揮揮手,說:“將此府封起來,任何人不得進出,屍體帶上三具,進宮見父王,還有,長姐,請吧,你親自去對父王解釋吧!”
“不不不,三弟,我不去,我不去見父王,養死士,這是謀反大罪,父王若知道了,萬一相信了,肯定會殺了我的,三弟,你救救我,這些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三殿下故意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說:“長公主殿下,我也很想相信你,可,問題已經在這裏了,我是負責京城治安的,出了這樣的大事,死了這麼多的死士,暴露了京城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死士,這事,我無法隱瞞。”
“三弟,三弟,求你了,你給我三天時間,我去查,我也有我的人脈,你給我三天,我真的是被人嫁禍的啊。”
她拿了一些銀票來,塞給三殿下:“讓你的人休息三日,三日以後,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這樣子……好吧,長公主,你可要抓緊,這事可馬虎不得,父王那一定會追查此事的,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養的,只認一個主人,眼裏沒有忠君之事。”
言下之意,就是主人要他們弒君,死士也會那麼去做,所以,皇上對養死士的事情,很介意。
看着三殿下離開,顧茗又不看眼色醉醺醺地跑來,想要抱住公主,被公主嫌棄的一腳踹飛,大喊:“將駙馬給本公主綁起來。”
她怒氣衝衝地派人去找自己的舅父大人,當朝兵部侍郎大人聞名,看他可有消息知道,京城哪家貴人養了死士,三日內查不到真兇,可若誰家養了死士,都可以當背鍋俠。
聞名匆忙趕來,看着那死士,倒吸一口冷氣,說:“這可是謀反大罪,養死士也要很多金子,這分明是有人特意嫁禍給你,你和誰結仇了,又爲何殺的是雲首輔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