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殿下也有些垂頭喪氣,他微微點頭,哭喪着臉說:“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父王改變了主意,聽說原本那六殿下已經奄奄一息,即將斷氣,父王去見他最後一面,結果卻又把他又接了回來,還請太醫醫治,又讓他重新成了親王。”
“蠢貨,這分明就是苦肉計。”皇后將那茶碗扔在了君容的身上。
“本宮是怎麼告訴你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今那君東已經重新成爲了親王,從此以後他將和我們勢不兩立。”
“母后,只要父王能夠將我冊封爲太子,他就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母后,我們不能夠再等了。”
君容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如今他已經離東宮之位只有一步之遙,可是皇后卻遲遲不向父王敬言,他已經忍耐不住了。
皇后沉默了良久,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而且你的資質平庸,可是既然你尊稱我爲母后,你又失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雖然我是你的養母,可是如果扶持了你成爲太子,希望你能夠記住,我能夠將你扶上去,也能夠將你拉下來。”
“母后的話,兒臣句句銘記於心。”
而此刻君墨也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首輔府。
如今他已經是雲首輔的準女婿,首輔大人對他也沒怎麼避嫌,但是要求他從小門進入,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首輔大人的小花廳裏,首輔大人穿着便裝,正在喝着茶。
婉容也早已等在那裏。
君墨趕過來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今日母后向父王提出,東宮不能夠空懸,岳父大人,您覺得父王會冊封誰爲太子。”
首輔大人沉默不語,還在思考。
婉容煮着茶,手裏搖着一把扇。神色十分的平靜。
“不管冊封誰爲太子,這一次應該不會冊封你。”
君莫有些喪氣。
“婉容,你就不要潑我的冷水了,我心裏明白的很。”
“我這哪裏是潑你的冷水,我這是向殿下道喜。”
雲首輔由得擡眸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眼神裏都是讚歎。
“如今帝后已分兩派,皇上既然將六皇子重新冊封爲親王,可見皇上對這個失而復得的皇子是有感情的,另外一方面皇后要扶持的人必然是五殿下君容。”
“而在這個時候三殿下你好似被忽略了,這未必不是好事,要知道兩雄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養精蓄銳的,你再對付那個一受傷的,豈不是走捷徑?”
雲首輔點點頭,對君墨說:“皇上如今日益糊塗,明明出了那樣的醜事,簡直是砍六殿下的頭了,忽然又讓他重新成爲親王,如此朝令夕改,要知道君無戲言。”
婉容心裏一動。
皇上爲什麼忽然朝令夕改?
“君墨,我建議你最好在皇上皇后還有五殿下六殿下的身邊,安插你的人,把這事情調查清楚,皇上爲什麼忽然會朝令夕改,明明他恨透了六殿下,怎麼忽然來了個大轉彎?這實在是不符合常情。”
“你的意思是,這事情透露着詭異?”
婉容默默的喫着茶,許久才說:“我內心只是懷疑,不過最好能夠讓我見皇上一面,也許就可以知道答案。”
“好,這好辦,我父王身體不好,讓你替我父王醫治身體就好。”
月冷,風冰,在冷宮裏。
容妃手裏握着一個饅頭。看着那鹹菜,聞着有一股餿味。
一個小太監耀武揚威的走了進來。
“怎麼不喫?在外面錦衣玉食,偶爾喫一頓饅頭鹹菜還委屈你了。”
容妃擡眼看着那小太監,眼神帶着一抹狠厲。
“你以爲你還是貴妃娘娘嗎?你現在已經被打入冷宮了。這輩子你就別想出冷宮了。不如好好伺候我,我還可以考慮多給你幾個饅頭。”
說完那小太監色眯眯地去摸她的臉,被容妃一把打開,狠狠地抽了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竟然還敢打我,好,別怪我不客氣,早就有人對我暗中吩咐了,要讓你死在後宮裏,這是你自找的。”
容妃質問:“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這你就別管了,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殺了你,我只會慢慢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讓你自己去死,我可不想因爲你死了,而我要承擔責任。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今天晚上就陪陪我吧。”
那小太監一把抓住了容妃。
就想要撕裂她的衣服。
天氣這麼冷,冷宮也這麼冷,將她的衣服撕了,還不會凍壞她?先打打掉她身上的傲氣,然後豈不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下一秒他忽然感覺脖子那裏涼涼的。
他摸了摸脖子,卻摸到了一手鮮血。
他驚訝地回頭,卻看到六殿下就站在他的身後,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悄無聲息,難道六殿下已經死了,變成鬼了嗎?
“鬼呀。”他慘叫起來卻發現手裏的鮮血越來越多。他急忙捧住了自己的腦袋。
擔心下一刻腦袋就會要掉下來。
“是誰派你來暗害我的母妃的。”六殿下的聲音冷冰冰的。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呀,六殿下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不會再傷害你的母妃了。”
“你不說也無所謂,你侮辱我母親,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六殿下手裏的寒光一閃,那小太監的腦袋就飛了出去。
容妃一動不動的坐在黑暗中,只默默的觀察着自己的兒子。
“你還是出了自己的底牌,你吞下了黑血盅,你怎麼這麼糊塗呢?沒有回頭路了。”
兒子的眼眸很黑很黑。
君東殿下淡淡的說道:“兒臣已經無路可退,如果我不吞下黑血盅,那麼站在母妃面前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母妃在這裏待了三天,把人生都想遍了,我們母子還是太慈悲了,既然已經沒有了回頭路,那就不要想着回頭,這黑血盅會幫助你控制別人的精神,讓別人臣服於你,但你必須用血肉供養,你活不過30歲,最後全身的鮮血化爲黑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