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頭,笨丫頭。
蛇尾在地上敲打了好一會,北御這才漸漸穩定下了情緒。
他叼着血玉,正想朝着葉莞消失的方向追去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塊玉……
他將嘴一張,血玉便掉在了地上,也讓他看清了模樣。
這是屍族的血玉。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驀地擡頭再次看向剛纔葉莞消失的方向。
血玉最大的作用就是爲了隱藏屍族的氣息。
可現在這塊血玉是帶在笨丫頭身上,莫非她是屍族?
若真是這樣,沒有了血玉的掩飾,她的屍族氣息很快就會泄露,屆時……
北御不敢再想下去了,他重新叼起血玉,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游去。
……
另一邊,葉菀還在繼續逃跑。
不過好在她吸的香味並不多,再加上逃跑流汗,剩餘的幻覺很快就消失了。
她再一次回頭。
“咋回事?”
地面平整,剛纔那麼寬的裂縫跑哪去了?
小丫頭停下,不可置信的跑到了剛纔所看到的裂縫跟前。
是平地。
她不信邪的用雙腳在上面跺了跺,還是平地。
不可能啊。
剛纔地面明明裂了這麼大的縫隙,而且那縫隙還是跟着她後面跑,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小丫頭百思不得其解,但因爲想不通,便不繼續浪費她的腦細胞了。
她已經跑得很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在動腦子了。
“呼。”
呼出了一口氣,原本提着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不管裂縫爲什麼會不見了,只要不再追着她跑就好。
汗水從額頭滑落,葉菀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
可就在這時,她的動作突然停下。
下一刻,她猛然放下胳膊,捲起衣袖,看着空無一物的手腕,瞪大了眼。
小黑呢?
捲起另一隻衣袖,也不在。
怎麼會這樣,小黑去哪了?
小丫頭着急了,將全身找遍了,衣襬都掀開了,就是找不到小黑蛇的蹤跡。
難道是她剛纔跑得時候,小黑不小心掉下去了?
思及此,小臉變白了。
剛纔因爲太緊張了,她看到路就跑,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方向了,更不知道該往哪去找小黑了。
“小黑。”
葉菀跺了跺小腳,眼眶也有些紅了。
她望着陌生的四周,眼中的淚水更多了。
怎麼辦?
她把小黑弄丟了。
心裏發慌的要命,大腦也空白一片,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小黑,你在哪啊。”
軟糯的聲音開始哽咽了,帶着鼻音,“你在哪呀,小黑。”
偌大的四周只有她的聲音,小丫頭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小黑……”
都怪她,她剛纔要是注意一點,就不會把小黑弄丟了。
“小黑,你別怕。”
吸了吸鼻子,葉菀擦去了臉上的眼淚,“我現在就來找你。”
小黑雖然脾氣不好,還嫌棄她,可它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丟下它的。
通紅的雙眼看着右邊,自言自語,“我剛纔好像就是從那裏跑來的。”
小丫頭不再耽擱,邁着小短腿就朝着右邊跑去。
一路上,她邊喊邊尋找,可怎麼都找不到小黑的蹤跡。
小手圈住嘴巴,對着四周大喊。
“小黑。”
大喊間,葉菀彷彿聽到了迴音,她沒有在意,繼續喊,“小黑。”
“小黑。”
又是一聲迴音,比剛纔的聲音大了些,葉菀原本焦急的神情變得警惕了。
這不是她的聲音。
剛纔的聲音又尖又細,聽着讓人頭皮發麻。
到底是誰,誰在學她說話?
小丫頭停下腳步,明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是誰?”
綿軟的小奶音帶着一股氣勢,明亮的大眼掃視着,連一處都不放過。
沒有回答,可是正前方卻傳來了輕微的響聲。
葉菀抿着小嘴,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身體也因爲緊張而緊繃着。
緊接着,一條腿從前面的樹後露了出來。
那條腿纖細白嫩,在裙襬下若隱若現,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誘.惑。
露出來後,腳尖繃直,還很妖嬈的搖晃了兩下。
葉菀皺起了小眉頭。
什麼鬼?
她怎麼有種對方在跳鋼管舞的感覺。
不過從這條腿來看,對方應該是女的,可到底是誰?
儘管知道對方是女的,小丫頭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小手一揚,玄清扇出現在手中,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就算是女的,這麼鬼鬼祟祟,也一定不是好東西。
先是一條腿,緊接着,就是另一條腿,最後,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天色有些昏暗,小丫頭看得不太真切。
可隨着對方走近,她沒辦法淡定了。
這是……什麼東西?
對方穿着裙子的下半身很纖細,骨架很小,如同女子一般,可裸露的上半身,居然是男子的胸膛。
更別說本應該是腦袋的地方,居然長了一個巨大的老鼠腦袋。
還是個白老鼠。
葉菀風中凌亂了。
這是……妖獸?
準確來說,應該是化形失敗的妖獸,成了人妖。
不不,對方是老鼠腦袋,應該是鼠妖。
但這鼠妖也太噁心了吧,到底是公還是母的?
葉菀真覺得自己長見識了,沒想到除了人妖,原來像這些獸之類的,也能變成不公不母的。
小丫頭正發呆時,鼠妖正一步步向她靠近,還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聲。
“小姑娘,你好呀。”
尖細的聲音讓葉菀回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抱着胳膊,用力的搓着剛剛起的雞皮疙瘩。
不愧是老鼠,剛纔的說話聲,在她耳裏就像是“唧唧”聲一樣。
見鼠妖正在向她靠近,小丫頭也在後退着。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想要選好逃跑的方向。
就算這個鼠妖化形失敗了,現在他的修爲也相當於人的化神境了,可不是她這個小菜鳥可以對付的。
鼠妖也發現了葉菀的舉動,可他並不着急,反而停下腳步,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
“真香啊。”
他詭異的舉動讓小丫頭的心裏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她也輕輕嗅了嗅鼻子,可什麼味道都沒有,這個鼠妖在說什麼好香?
像是聽見了她心裏的疑問,鼠妖怪笑的爲她解釋,“小姑娘,你自己當然是聞不到的,像你這樣的屍族血液,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