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景象,讓顧時筠看着都格外的心疼。
一路無話,金露露發現顧時筠帶着自己到了一處偏僻的廢舊農屋。
屋子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桌椅,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雖然簡陋,但是勝在乾淨,似乎有人經常過來打掃。
顧時筠抱着金露露將她放在了牀榻上,金露露立刻跳了起來,緊緊的抱着顧時筠,“別走,別走!”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她只要一冷靜下來,就能看到士兵那雙錯愕的眼睛和往外涌出鮮血的脖子。
“別擔心,我不會離開的……”
顧時筠雖然安慰,可金露露也不聽,實在是沒了辦法,顧時筠只能和衣與她一起躺在了牀上。
金露露猶如八爪魚一般,直接把顧時筠抱住。
顧時筠無奈,轉頭看了金露露一眼,見她六神無主的模樣,嘆息了一口氣,“對不起。”
金露露以爲自己聽錯了,她揚起了頭,“你,你說什麼?”
“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想到父帥故意支開了我,幸好,幸好你還活着。”
顧時筠說着,緊緊的抱了抱她。
金露露的身體暖和了不少,她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沒想到……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也只是緩解了一點點而已。
“你知道不知道,當我回家發現你不在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我以爲你真的死了!幸好我找到你。”
顧時筠的話讓金露露的心空了半拍,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流動着曖昧的味道。
只是此刻的金露露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可我殺了人……”
“金露露,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香江,他能一句話要了你的命,你自然也是可以反擊,你做的並沒有什麼錯!”
顧時筠在安慰她。
金露露明白,可是自己終究過不去這個坎。
“你先睡一覺吧,我陪着你,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顧時筠拍着她的身體,輕聲的說着。
金露露覺得他說的話像似帶着某種魔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片刻後,金露露的呼吸平穩了起來。
顧時筠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眸微動,輕輕的低下了頭,鬼使神差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時筠猛然驚醒,翻身下了地,眉頭緊鎖的看着金露露,低聲的喃喃着,“我真的喜歡上她了?”
顧時筠不知道,走出了門,點了一根菸,安靜的抽着……
金露露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屋子裏面哪裏有顧時筠的影子。
她慌張的從牀上爬起,急匆匆的往外走,看着顧時筠在廚房端着水盆往回走,二人四目相對。
顧時筠看着她光腳跑了出來,眼神一暗,“你這做什麼?”
“我還以爲你走了!”
顧時筠輕笑一聲,將水盆放在了一旁,快步向着金露露走了過去。
金露露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非常快,下一秒天旋地轉,被顧時筠抱起,又坐回到了牀榻上。
“你好好的洗漱一番,我已經讓我的副官買了飯菜,等一會兒就送來。”
“謝謝。”
金露露此刻也只能說這麼一句話。
“嗯,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
顧時筠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金露露洗漱完畢,換了一身顧時筠準備好的嶄新裙子,心情也平穩了許多。
走出屋子,看着顧時筠跟副官說着什麼,見到金露露,副官趕忙離開,顧時筠提着食盒走了回來。
“正巧,來,喫東西吧。”
顧時筠面不改色的拿着食盒走進來,放在桌上,把東西一一擺放好。
“送餐的人……”
“放心,都是我的心腹,而且我經常來這裏,給我送餐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
顧時筠說着,把筷子遞到了金露露的面前。
金露露輕輕點頭,柔聲道:“謝謝。”
顧時筠並沒有說話,而是往她的碗中夾着菜。
金露露有些詫異顧時筠的舉動。
“你居然會給人夾菜?”
這可是稀奇的事情。
金露露聽秦恪跟羅曼說過很多關於顧時筠的八卦。
不喜歡與人親近,不喜歡與其他人一同進餐,更不會喫別人喫過的東西,也不會共用一雙筷子。
可現在金露露不僅看到顧時筠與自己喫飯,還主動的幫自己夾菜,這舉動讓她無比的錯愕與震驚。
顧時筠聽着她的話直接就笑了出來。
“看樣子,我在金小姐的心裏一定很古怪。”
顧時筠的陰陽怪氣,金露露當然聽得出來。
她訕訕一笑,不再言語,趕緊自顧自的喫起了飯菜。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顧時筠突然調轉了話題,詢問着,擡頭看向金露露。
金露露微怔,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知道,可是這樣離開我有點不甘心。”
她甚至什麼都沒做,就成了這個樣子,鬧得滿城風雨!
“嗯,也是。”
“就是不知道經過這件事情,仙樂斯現在怎麼樣了……”
“問題解決了。”顧時筠輕描淡寫的說着。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金露露有些咂舌,沒想到顧時筠的速度這麼快。
“很簡單,消息都沒有放出去,只有仙樂斯的那些人聽到了曲子,殺了便是。”
顧時筠淡淡的說着,波瀾不驚。
殺了……
便是!
金露露錯愕的看着他,激動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殺了?都殺了?”
當天在仙樂斯的人,全都被處決了!
“幸好外面的人聽到的旋律不是正常的《一夜》,你的改編,把他們救了。”
顧時筠冷靜的說着,好像做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金露露的身體顫抖,難以置信的看着顧時筠,全身沒了力氣,癱軟坐在椅子上。
沒了。
都沒了,桃媽媽沒了,她上臺的時候,那個樂隊的人,也沒了……
“怎麼會這樣的……”
金露露脊背發涼,覺得自己對一切都無能爲力。
“這事情與你無關,是那個叫邱良的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