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周圍人大笑出聲。
“我說小乞丐,你從哪兒綁架來的大小姐,跑我們這裏來了!”
“就是,這細皮嫩肉的,能唱什麼歌兒啊,十八摸能不能唱啊?”
“唱的太高雅,我們怕是享受不了啊!”
“哈哈哈!”
衆人大笑出聲,金露露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們,內心波瀾不驚。
雲牧塵氣結,小心翼翼的看向金露露,擔心她會生氣離開。
沒想到金露露不怒反笑,站在他們的面前,“大哥,我唱歌不犯法吧?”
金露露甜甜的笑了笑。
突然,幾人愣在了原地。
和善柔媚的金露露,露出這樣的笑容,彷彿四月的春風,讓人心神盪漾。
幾人都在底層摸爬滾打,哪裏見過這樣的女人。
簡直跟女神沒什麼兩樣。
“不,不犯法,當然不犯法。”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報名可以吧?”
“當然,當然!”
男人趕緊的詢問金露露的名字,她掃了一眼名單,上面的名字有玫瑰,如意,颶風。
看着都是藝名。
“我叫雷龍教母。”
“……”
“什麼?”
金露露搶過了他的筆,快速的寫下了四個大字。
雷龍酵母。
這麼漂亮的小女生,居然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浮誇又怪異的名字。
開什麼玩笑!
“你確定就是這個名字?”
男人希望她再好好的想清楚。
金露露倒是一臉的淡定,仔細的打量着周圍,輕聲詢問道:“幾點比賽?”
“等兩個小時後,我們就開始比賽。”
“好。”
金露露拿着自己的報名籤,笑盈盈的看着愣在原地的雲牧塵。
“我們走吧!”
雲牧塵這纔回神,連連的點頭,跟着金露露走遠了去。
此時報名處的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由得脫口而出,“真是奇葩,這名字!”
“瘋了吧,難怪跟那乞丐一起來……”
“什麼玩意……”
……
他們的譏諷與嘲笑盡數不落的被金露露和雲牧塵聽了進去。
雲牧塵趕忙的開口,“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評價你,抱歉,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
如果換做其他的女人,只怕承受不住這般的羞辱,氣憤的跑開。
可金露露無比從容的笑了起來。
“當然能接受,我還覺得他們挺可愛的,你放心吧!”
金露露說的是真心話。
這種地下的場子,她以前走穴的時候也接觸過不少。
那才叫真正的魚龍混雜。
相比之下,這些人頂多是心直口快,放蕩不羈罷了。
雲牧塵卻不這麼覺得。
金露露的言語,分明是在安慰着自己。
他越看越感動,金露露簡直就像是仙女一樣,心中更加堅定,別說五年,哪怕是五十年,他也要跟在金露露的身邊。
金露露看着他的眼神從歉意到錯愕,最後堅定無比。
這表情的變化讓金露露哭笑不得。
金露露沒辦法阻止雲牧塵的腦洞大開,也只能任由着他去幻想。
金露露掃了一眼周圍,看向舞臺上,詢問道:“這裏有服裝嗎?”
“當然有,你別看這裏小,但是準備的東西,一個都不會差的。”
雲牧塵說着,指向一旁,“我帶你去。”
“好。”
金露露點頭,跟着雲牧塵向着後臺的更衣室走了過去。
“喲,這不是雲家少爺嘛!”
“還真找到人幫忙了呢!”
“真是太厲害了,佩服佩服啊!”
“噗嗤!”
幾人說着風涼話,戲謔的笑着,想要看雲牧塵的笑話。
雲牧塵低垂着眼眸,故意不與她們交流,而是指向了一旁的衣架子,對金露露介紹着。
“這些就是這裏的服裝,等一會兒你比賽的時候,可以穿上。”
金露露點頭,“我知道了。”
幾人見雲牧塵不理會自己,更挑起了她們的好奇心。
齊齊的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譏諷着雲牧塵。
“我說雲家少爺,昨天晚上是誰求着我們,讓我們幫着比賽啊,現在怎麼找到了人,就不搭理我們了?”
“就是!昨天晚上跪在我們面前的勁兒哪裏去了!”
“哎呦,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昨天的精彩畫面呢!哈哈哈!”
“哈哈!”
衆人大笑着,雲牧塵死死的攥着拳頭,一言不發,眼底的怒火都要噴涌而出。
金露露十分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這些譏諷與嘲笑,他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多少年。
金露露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這樣,你先在外面等我,比賽的時候,你就站在臺下給我加油助威好了。”
“不,我要陪着你。”
“不需要,我是我,你是你,她們要是連這個都分不清楚的話,那你大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反正兩袖清風,光腳不怕穿鞋的。”
金露露的聲音明亮,一來告訴所有人,各人是各人,要是誰不長眼睛,非要針對自己的話,雲牧塵這個已經沒有牽掛的人,絕對會報仇的。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幾人再傻,也絕對不會招惹這樣的雲牧塵。
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果然,衆人神色古怪的看了金露露一眼後,齊齊的轉身,並沒有再說話。
雲牧塵只得答應一聲,知道金露露是幫自己解圍,內心對金露露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
他轉身離開,順帶着關上了門。
金露露看着衣架上的衣服,微微挑了挑眉頭。
爲了不讓其他人蔘加比賽,她們已經挑選好了衣服的人,直接把剩下的衣服給毀了。
用剪子豁開了一個大洞。
每個衣服都是。
金露露挑了挑眉頭,倒是沒想到,這樣的手段她們還在用。
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她隨手拿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這是那些衣服裏面受傷最少的,只是後背上有一個手臂長短的大窟窿。
不遠處的針線盒內幸虧還有些針線能用。
金露露隨手又挑了一條碎花的裙子,仔細的將花朵都剪下來。
看着金露露的舉動,衆人都笑出了聲音。
這女人是瘋了吧!
居然跑來這裏做刺繡!
幾人覺得,這一次的比賽自己一定會贏了。
她們圍在了一起,倒是說起了雲牧塵的八卦。
今日獎品的那塊玉佩,是雲家的多年前失勢的時候,雲家家主給這裏的老闆的。
求他收留雲牧塵,保他一命。
只是這一命留下來,還不如不留,在總長夫人的眼皮子苟延殘喘,過得猶如野狗。
金露露一邊縫着衣服,一邊聽着她們的話,不經意的刺痛讓她回了神。
指尖的殷紅,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