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看着街邊的冒着煙的小喫,一個個指着要祝餘去買。
說起來他這個總裁當的是真可憐,除了家裏廚師和外面宴會上的餐點,還有各種美味他都沒有嘗過。
他很高興碰上祝餘,帶他來到這個地方,他每天下班都會經過,但是從來沒有踏進過來的煙火區。
等到夜色真的深了,周圍人也漸漸少了起來,祝餘纔打車帶着霸總離開。
祝餘坐在後座,霸總則躺在祝餘腿上,讓祝餘給他揉着發撐的腹部。
前排的司機師傅笑着打趣:“小兩口這是結婚了?”
霸總眼睛閉着不吭聲,藏在黑髮下的耳朵卻是實實在在的紅了,他想聽聽祝餘是怎麼說的。
祝餘輕笑了一下,目光溫柔的看着霸總的側臉,輕柔的說:“以後會結婚的。”
司機師傅又問:“姐弟戀啊?比他大幾歲啊?”
祝餘垂下眸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話怎麼越問越離譜啊?她比小公子還小几歲呢。
她那裏的男人結婚確實都要找年齡比自己大的女的,她年紀比小公子小一點也沒辦法啊。
直到霸總感覺出來車子停了,準備是時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了。
沒想到祝餘付完錢一個彎腰就把霸總抱起來了,離開的時候還很輕鬆的跟司機師傅說了聲再見。
司機師傅不可思議的笑了笑,連忙說:“再見再見!”
這小姑娘的力氣可真大,看起來一百多斤的男人說抱就抱!
霸總:“……”
他總裁的面子都給丟完了。
祝餘將霸總輕輕放在牀上,嘆了口氣,這裏也沒有個人幫忙給小公子收拾下身子,她的身份也不合適,只能幫忙把鞋子和外套脫掉,讓小公子儘量睡的舒服些了。
及時隔着眼皮,霸總也能感受到屋裏突然的黑暗,應該是祝餘把燈關了。
霸總立即直愣愣的擡起了身板,麻溜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害羞的躲在了被子裏。
登徒子還挺要臉的……
過了幾天,霸總跟徐錢坐在辦公室裏,一邊修改文件一邊聊天。
徐錢笑着打趣,“說吧,昨晚支開我這個單身狗,你們兩個都幹什麼去了?”
霸總磕了兩聲,嚴肅的說:“我們兩個還沒關係,什麼都沒幹,喫個東西就回去了,你別亂瞎說。”
徐錢哎喲喲了兩聲,聽起來特別欠揍。
霸總纔不理他,他纔不跟徐錢說,昨晚祝餘說他們兩個遲早會結婚的。
不過……
“你感覺祝餘力氣大嗎?”
徐錢搖了搖頭,“沒感覺,人家溫柔冷清的,放古代跟個女書生似的。”
霸總驚奇的跟他說:“祝餘能一下子抱動一百三十二斤的東西!”
徐錢哇了一聲:“祝餘小姐能把你抱起來!?”
霸總狠狠的拍了他一下,“我說是抱起一百三十二斤的東西!”
徐錢撇了撇嘴角,“那那個一百三十二斤的東西是不是你?”
看着霸總悶不吭聲的臉,徐錢哼了一聲,一百多斤就一百多斤,還精確到各位數了,很難不懷疑這玩意兒就是故意讓他猜出來那個東西是什麼的,好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還真看不出來,你當時是不是還被嚇着了。”
霸總遊神般聽着徐錢的話,這能不嚇着嗎?他還以爲祝餘就性格老成了點,沒想到力氣比她性格看起來還老成。
他都感覺祝餘抱他的時候都沒怎麼用力,說不定還能抱起更沉的東西。
祝餘這邊正準備幫李崇擡客廳的桌子,突然就難受的顫了一下,李崇連忙跑了過來,“姐姐,我都說這個桌子很沉了,讓我來吧。”
昨天李老回來不小心在客廳絆了一下,差點閃着腰,李崇擔心這個桌子放在這裏還會有危險,今天準備把這個桌子移到旁邊。
祝餘拍了拍李崇頭頂,笑着說他:“沒事,我還沒碰到桌子呢,等一會兒我擡不起,你再過來幫忙好不好?”
李崇心裏擔憂,但又害怕自己在這裏影響到祝餘,再讓祝餘受什麼傷了,他心裏可能會更難受。
沒想到李崇剛退到門口,祝餘一個用力就把兩米的實木桌子騰空擡了起來,兩步就給挪到了牆角。
李崇喫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姐姐?”
祝餘拍了拍手看他,眼神問他怎麼了?
李崇悄悄夾了一下自己手,恐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家裏兩個男傭人加他擡不起這張桌子,姐姐輕輕鬆鬆就給擡起來了?
她們那個國家沒有這麼發達的武器,更多都是又沉又笨的冷兵器,她親自上手教那些皇女們使用兵器。
不管是兩米的長槍,還是幾十斤重的戰斧,她都能用一隻手做出衝擊力和爆發力極強的招式。
祝餘拍了拍身上的土,那身依舊矜持的身影看不出一絲幹過活兒的疲倦。
祝餘坐在沙發山,“行了,別瞪眼了,快過來,讓我看看前幾天給你佈置的作業怎麼樣了。”
李崇連忙將自己的棋盤遞了推了過去,“姐姐,都研究出來了,還找了好幾種下棋的新思路,您看看。”
祝餘仔細的檢查了一邊,基本上沒有問題了,而現在離去參加國家前十六強選拔大賽也不過剩一個半月的時間。
她也研究過了,下棋在這個國家算不上盛行,在十八到三十之間的人更是少見,李崇要是想要參加國際比賽,只要在國家選拔賽贏三十多輪就行了。
現在只需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擁有一項絕對能贏的底牌,來在危急時刻化險爲夷!
祝餘將所有的棋子重新歸回原位,將李崇坐在自己對面,她嚴肅的跟李崇說,李崇也認真的聽着。
“現在,我來當你的對手,你只需要研究專門堵我的棋法就行。”
李崇不解的看着祝餘,“能雙面夾擊的棋法不是就那幾種?堵棋只要注意那幾種下法不就行了嗎?”
祝餘輕笑一聲,沒有嘲笑,她直起腰板,眼神定睛的看着李崇,現在的李崇,不是她的學生,而是她的對手!
“那就來吧!”
祝餘下了第一步棋,看起來普普通通,李崇謹記着祝餘剛纔說的話,只用堵棋的話,在棋周圍和整個棋盤邊緣大面積包起來就行了。
他挨着祝餘下了第一個黑棋。
接下來,祝餘下的每一個棋幾乎都沒有聯繫,有的在棋盤中央,有的在棋盤的邊緣,零零散散,連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而且在祝餘的下法下,反倒是李崇的棋在棋盤上格外扎眼。
好像馬上就要贏了?
突然!祝餘的棋下在了兩個白棋中間,形成了第一條微小的線,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李崇研究了一下,整個棋局對局太懸殊了,根本看不出來這條線的作用在哪裏,但他還是謹慎的將這一條線兩邊堵了起來。
祝餘下了第二個棋子,又連成了一個微小的線!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白棋在棋局上越來越密集,原本零零散散的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連到了一起!
李崇看的滿頭大汗,他堵左堵不了右,直到這局棋局結束了,祝餘讓他好好看看,他也看不出來究竟是從哪裏開始逆風翻盤的。
他只記得剛開始有多輕鬆,後面堵棋的時候就有多狼狽,感覺就算祝餘下一步棋,他下兩步棋,也沒有辦法堵住剛纔那迷幻的局。
“姐姐!我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究竟是從哪裏開始逆風的?”
祝餘喝了口熱茶,嘆了口氣,“彆着急,這是你進步最關鍵的瓶頸期。”
“……剛纔的下棋步驟都記住了嗎?”
李崇回想起他剛纔盯祝餘下棋的手都快把眼珠子盯出來了,每一步棋他都狠狠的烙在了心裏。
“記住了!一步都不差!”
祝餘站了起來,“那你今天下午就好好研究一下這局棋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李崇不知道祝餘今天下午要幹什麼,但姐姐一定是有要緊事的,他朝祝餘揮了揮手,心裏暗暗發誓,他今天一定要把這局棋研究的死死的!然後讓姐姐對他刮目相看!
要幹要緊事的祝餘雖然背影看起來不慌,但腳步確實比平常快了許多。
……一下沒注意就到十二點半了!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還沒給小公子發信息,
她都能想到小公子一邊餓的敲桌子一邊盯着辦公室門的樣子了,等她一帶着飯進去就會感受到小公子熱烈的思念之情。
這邊,徐錢一邊窩在辦公室沙發裏喫自己的外面,一邊瞅着霸總敲着桌子,然後惡狠狠的盯着辦公室門。
徐錢好心的問了霸總幾句:“老闆,要不咱先喫一口?”
霸總語氣硬的跟石頭一樣,“不喫!”
他到要看看,那登徒子究竟幾點纔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