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老闆爽朗的笑了笑,“當然可以,我隨時可以,你定個時間!可別忘記來的時候帶上兩壺自己釀的好酒啊!”
祝餘聲音愉悅的回話,“自然。”
隨後兩人又約定好時間,決定在明天下午兩點九道街的咖啡廳見面。
祝餘一臉沉思的看着有關法律的書籍,覺得比他們大齊律法更難學的可能就是現代的法律了,爲什麼有這麼看似模棱兩可又規劃嚴謹的法律條例。
那她這種剛入“職場”的小新人豈不是很容易被坑?
祝餘嘆了口氣,可她要想不僅僅只當一個生產商的的話,就一定要看懂這本書,這次釀酒事業的規劃,一定會有她的一部分股份!
霸總也開完會回來了,一推門,一臉疲憊的霸總剛好對上一臉疲憊的祝餘,兩人相識看了看,最後都禁不住笑了起來。
霸總看着祝餘,覺得自己要是有祝餘跟人交談的能力,一定不會開會開的這麼累。
祝餘覺得,自己要是和霸總一樣是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一定不會學習知識學習的這麼費勁。
霸總讓祝餘拉了個板凳坐在自己身邊,他傲嬌的擡着臉,別的他不敢說,但這商業方面的知識,他媽可是讓他五十多就開始接觸了。
就算有人拿着商業上的書咬文嚼字的爲難他,他也一定能找到反駁對方的理由,要不然他也不能爲公司爭取這麼大的權益。
即使面對一個博學好知的古代人,他也能將這本書嚼碎了餵給她。
而且他對祝餘的耐心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尤其是祝餘頭一次對他看來不是哄小孩的目光,而是打心底佩服他的目光的時候,他心底突然生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祝餘不可思議的看着霸總,對自己心裏還是有那麼點對男性的刻板認知而感到愧疚。
她笑眯眯的看着霸總,額頭輕輕靠在他身上,說:“小公子好棒,是我小看小公子了。”
她應該放下自己那點根本不可見的大女子主義,虛心的向自己的愛人請教。
霸總心裏那個嘚瑟啊,輕飄飄的看了祝餘一眼,“知道就好!”
要是再讓他看見祝餘對他露出那副哄小孩的表情,他就把這本比磚頭還厚的書砸她臉上!
他很開心自己小時候到現在最厭惡的東西能幫上祝餘的忙,這讓他有種一切都有意義的感覺,經歷過的一切不因爲強迫而充斥着他的腦神經。
可知識上的缺陷能夠靠後天的努力學習彌補,精神上的缺陷呢?
他又該怎麼彌補?
這種事又不是靠三言兩語的講解和勸說就能夠改變的。
霸總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掉落在枕頭上,愛他的父母要是知道因爲他們的望子成龍養出來一個墜入深淵怎麼拉也拉不出來的人,小時候還會逼迫他學習各種各樣的東西嗎?
第二天下午,祝餘陪霸總喫完午飯就直接趕去咖啡廳了,她提前一個小時到的,剛好趁酒窖老闆還沒來的時候先把昨天擬定的草書再檢查一遍。
雖然昨天她一晚上沒睡纔將這份合同擬出來,但還不夠詳細,也不確定周老闆是否能接受她提出來的要求。
古人云:“失敗乃成功之母。”
可祝餘並不想失敗,世界上有這麼多孤兒,再加“成功”一個不行嗎?
成功無語。
酒窖老闆在祝餘剛剛收好合同的時候晃晃悠悠的來了,滿臉通紅,一看就是醉的不清。
祝餘:……
在她的印象裏,沒有幾個人酒窖老闆是會喝自己家的酒喝成這樣的。
祝餘都懷疑周老闆是在犧牲自己的形象來給自己家的酒做招牌。
儘管心裏五味雜陳,但祝餘還是笑着把周老闆請了過來,祝餘笑着說:“周老闆看着好胃口啊!”
周老闆擺了擺手,兩眼醉醺醺的連路都差點走不直,嘴裏嘟嘟囔囔的不清:“失禮了啊,有幾個小年輕灌我酒,看我回去不收拾他們!”
祝餘在心裏嘆了口氣,“那周老闆要不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詳談?”
周老闆擺了擺手,“誒,用不着這麼麻煩,你還能坑我不成?”
直到祝餘向他說明了自己想當股東的用意,甚至還將合同拿了出來。
醉醺醺的周老闆:……
周老闆擺了擺手,“小余啊,我這樣說,我們過幾天再找個日子詳談怎麼樣?”
祝餘不甘心,想勸住周老闆再聊幾句,沒想到周老闆直接把她推遠了說:“小余啊,你可別覺得我是拒絕你,我其實對你現在這個提議挺感心趣的,跟別人合作是看上錢的面子,跟你合作那完全就是靠對你的釀酒技術支撐。”
祝餘猶豫了一下問:“那爲什麼……”不現在談,還要等幾天再談?
周老闆嘆了口氣,“這事不算小啊,你也別爲難我,說不定我現在對你的提議感興趣只是因爲我酒精衝昏了頭,你等我酒醒了好好想想,行不?”
祝餘沉默着沒說話,最後還是讓人離開了。
她可能是知道的,這一切可能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麼順利。
但要是除了釀酒這條路,其他的路只會更難走。
現在這個時代很多方面都很發達了,各個行業基本都有龍頭企業存在,她要是換個領域橫叉一腳出去,基本算是高樓冒筍尖,拿不到什麼優勢的。
倒不如在釀酒這條開家致富路上多堅持一點。
祝餘鬱悶的回到位子上,一口乾了那杯生苦的咖啡,然後會霸總公司了。
因爲祝餘平時在員工眼裏都是比較和善的老闆娘形象出現,一路上都有不少員工跟她打招呼,從銷售到運營,每個部門工作氛圍好,而且一切看起來都是僅僅有條的。
祝餘回到霸總辦公室,頭一次主動向霸總討教。
“小公子?”
霸總扭過頭看她,“說唄。”
祝餘坐在霸總旁邊,沉思着說:“你剛開公司的時候是怎麼一點點壯大的?”
霸總想了想,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靠我爸從小給我打小下來的江山了。”
雖然他管理的並不是他家的企業,只是他爹收購了一家快倒閉的小公司交給了他,但憑藉着他自身的本領和他爹對外的名號,有無數人求着跟他合作呢。
但也多虧了他有眼光,將最有用的合作篩選了出來,這纔將他自己的公司一點點壯大。
祝餘咧着嘴勉強笑了笑,“那沒靠山的話怎麼辦?”
霸總學着平常祝餘指他的樣子,也裝模作樣指着祝餘的腦袋,“那就申請國家創業基金,頭期先別希望着賺錢,打通人脈纔是好的。”
霸總沒說的太嚴重的話是:要是有一個剛畢業的創業者想要用一點人力和知識產權來他這裏薅羊毛,他一定亂棍把那個人趕出去!
祝餘無奈的靠在沙發上,她好像是有點想要快速賺錢了,對於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她,穩打穩紮前進纔是最好的選擇。
她準備過兩天再約一次周老闆,能不能拿點股份無所謂,他只要願意將她的名聲打出去就是好的。
這兩天她跟着霸總學習了不少管理方面的知識,祝餘也明白創業的第一步應該是從招人開始的。
並不類似她原來那個世界,基本上都是以家庭爲單位制的操辦。
祝餘數了數自己銀行卡里的錢,又瞭解了一下這個時代人均工資水準。
祝餘:……
她只是想要快點賺錢有什麼不好,她現在終於明白國家發創業基金的原因是什麼了,說好聽點是鼓勵創業,說難聽點,一清二白的窮小子拿什麼去創業?
霸總不滿的坐在沙發上皺眉,不明白祝餘爲什麼不要他幫忙,在事業上提供一下幫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這麼倔一個人,甚至對父母的公司有點惡意,即使這樣,在他開始工作的時候也是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父親的名義。
他再次將祝餘這種行爲定爲大女子主義。
可他不懂的是,祝餘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女尊人,儘管祝餘已經在努力改變自己的認知,那也不能接受需要依靠男人的事實。
霸總還是陪着祝餘重新擬了一份合同,祝餘告訴霸總,“小公子,我很感謝你想要幫助我的心情,但先讓我一個人慢慢來好嗎?我想要在這個世界碰碰壁,然後站起來好好摸索摸索。”
霸總將東西摔到桌子上,沒好氣的說:“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唄,你有錢有力的,賺不到錢還能當場去世不成?”
……好惡虐的一段話啊。
可惜祝餘心裏想的是:“小公子開導人真有天賦,我現在已經不緊張了。”
霸總:……
他現在也想知道,祝餘究竟給他加了多大一層濾鏡了。
就連這麼髒的話也能覺得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