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興的律師看着情況安靜下來,這才一次性拿出來一大摞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了黑色的字體,從一些無關重要的新聞再到張長興某些精神性疾病。
隨便拿出來一張都能讓人笑掉大牙,張長興那麼一個好好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些精神疾病的模樣。
律師將這些文件呈給法官,徐徐說道:“這次文件都是從幾十年前找回來的,沒有一個文件或者新聞是能造假的,相就算你們不相信報紙上的日期,那我們國家那麼多人,總有幾個人能看過這些新聞吧。”
這些紙看着有些年頭了,字小的不行,紙質泛黃不說,還缺字少角的。
法官帶着一個眼鏡,微挺着身子,喫力的看着紙上的字。
上面確實寫的清清楚楚的,張長興確實是因爲精神分裂證進過醫院,當初第一家精神病院開張之後,引起全國人民的注意,就連進去了幾個病人都格外關注。
上面的張長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病人,只是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而已,嘴裏留着口水,眼珠子往上翻,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模樣。
旁邊還有一個老人躺在地上抽搐的照片,上面標註就是張長興的爺爺。
這張有點年頭的報紙下面就是一個戶口本的複印件,上面清晰的印着張長興和他爺爺的那一頁,算是對他們兩個關係的一種證明。
此外,下面還有這家精神病院院長的簽署,上面清秀的小楷字寫着:我以精神病院院長的名義爲張長興做擔保,張長興在五歲多的時候出院,他爺爺在他出院兩年後因爲肝炎病逝。
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白紙黑字,還有一個鮮紅色的章,只不過放在這個場合,看起來難免有點諷刺的意味。
祝餘面色冷淡的看着那張紙,心裏一陣沉思,一個章而已,確實很容易就能搞到手,隨便弄點小手段都行,只不過那幾張幾年前的新聞卻不容易作假,除非這些事都是真的!
可是怎麼可能?那不成張長興做的這些事都是因爲他又精神病?
怎麼可能?!他心眼壞的發黑發爛,不可能的事情!
可那張報紙清清楚楚的印在紙上,張長興做的事確實到了進監獄的程度,可他有精神病,又*人未遂,判罪的時候程度減少了不少。
她和小公子在車禍中沒有受傷本來是一件好事,現在卻成了張長興可笑的藉口。
這件事足夠是令人心寒和不恥的,可重要的是……
祝餘這邊的律師身體往前傾靠着桌子,說:“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以前有精神病是事實,可現在痊癒了多少年了,難不成精神病這個病情還能有保質期?”
法官心裏也清楚張長興做的事情正惡,也他站在這個位置註定要事實講究道理。
法官問張長興,“你對這句話有什麼看法?”
警局確實找到了張長興跟這個肇事司機聊天的影像,上面張長興猙獰的臉格外令人憎惡,還有肇事司機親口承認自己受張長興指示這件事,還有一筆轉賬記錄,人證物證全齊了,基本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法官敲了敲桌子,問祝餘這邊,祝餘冷着臉表達自己的態度,“我們追究的不僅是財產問題,還有車禍事件,公道自在人心,並不是三言兩語和一些幾年前的病歷能解釋清楚的,在車禍事件沒有調察清楚下來,我們不接受任何反駁。”
她絕對不能讓張長興把車禍這件事揭過去!單憑他兩句話就把這些事情繞過去了,他們受的傷難不成就成一個不清不楚的意外了嗎?
“無心之人”的惡意由她和小公子承擔?
先不說這份惡意究竟是不是無心的,就算真的是無心的,那他們的傷害就一定要找人承擔!
因爲他們的傷害本就是不該遭的罪,憑什麼要他們容忍!
張長興這邊的律師微微一笑,將另一份文件排在桌子上,“你要是這麼說,財產轉移問題也定不下來。”
這句話好像是提前預測好的一樣,好像就是故意引誘祝餘提起財產分割這件事一樣。
“第一次開庭我方委託人因爲不瞭解情況,連事情表明都不明白,更別提說清楚了,現在我們有權重新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方委託人不僅沒有錢財轉移,也沒有所謂的用錢買兇事件。”
簡短的兩句話,似乎已經把張長興從整個麻煩的事件中解脫出來了一樣。
下面圍觀的人不明白,也不在乎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現在的商業羣可真精彩,無聊的時候連狗血劇都不用看了,直接來法院觀庭就行了。
可曾應裴卻被這些話氣的不行,他從小時候到現在,最痛恨的就是這些睜眼說瞎話的人,小時候傷害他,他長大了,離那些複雜的商業圈遠遠的,只過好自己的日子還不行,還是被這些人攪得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些虛僞的人更加令人憎惡的了!
曾應裴甚至想要站起來,對張長興說:“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無所謂了。”
等法院把結果判下來之後,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他都能去遵守,只不過能不能讓這些麻煩事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最好從他的世界中剝脫的乾乾淨淨!
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卻被這些虛僞的人顛倒黑白!
事情到這裏還是麻煩!
祝餘這邊的律師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張長興只說了些直接下判定的話,他根本沒有地方反駁,只有等張長興把這些事情解釋清楚之後,他們才能重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