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應裴看着狗挺乖的,也就沒聽徐錢話,還把祝餘給他的交代忘了個一乾二淨,直接把止咬器後面的帕子打開了,狗子就在這時,彷彿解除了什麼封印一般!
原本溫順的狗子開心的在辦公室跳躍旋轉,曾應裴還以爲它太興奮了,想着也沒有什麼關係。
就放任它在辦公室玩,也就不管它了。
可這狗崽子沒了止咬器,開心的抱着個沙發腿啃了起來,可惜曾應裴忙的沒看見,只聽見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擡頭看了一眼,覺着是狗子在沙發上榜上舔着玩,也就沒有管它。
徐錢看着沒有什麼問題也出去了,曾應裴也徹底投入到工作中,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才終於想起自己的狗兒子了。
就在那一瞬間,曾應裴彷彿不認識這到底是不是自己辦公室了。
曾應裴表情平淡的望了望狼藉的沙發,心裏勸自己別生氣,反正沙發平時只有徐錢坐,破沙發也不影響徐錢繼續坐。
他的眼神繼續在辦公室打量,各種泡沫垃圾在地上亂成一團,他只是稍微沒管它一會兒,狗就把他辦公室鬧成這樣了?
而這隻狗崽子,曾應裴硬是沒有找到在哪裏,直到他一扭頭,就看見狗子趴在窗沿上,辛好隔着防盜窗,要不然狗子就要掉下去了。
而窗戶對面,是祝餘一臉冷漠的表情。
狗崽子看不出來祝餘生氣,還傻兮兮的朝祝餘叫喚,看着再沒有它歡快了。
曾應裴也看見了祝餘的表情,瞬間心裏一個咯噔,祝餘還特地囑咐他,一定不要把狗子嘴上的止咬器摘下來,現在他不僅把止咬器摘下來了,還讓狗子把辦公室弄成這樣。
雖然曾應裴覺得自己又沒有受傷,也沒有讓狗子跑出去,只是把辦公室弄的亂了一些,可看着樓對面祝餘冷漠的表情,心裏還是一陣心虛。
曾應裴還想着怎麼跟祝餘解釋,就看見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等着。
祝餘發過來的。
曾應裴瞬間慌了,他連忙擡頭看,發現祝餘已經下樓了,現在一定在過來的路上!
曾應裴痛恨的按着狗崽子的頭,“都怪你,你把辦公室給我弄的亂糟糟的就算了!誰讓你趴窗戶邊上瞎看的?好了吧!你現在等着你媽過來揍你吧!”
狗子聽不懂曾應裴在說什麼,可它知道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過來!
一聲一聲的……
狗子害怕的往曾應裴懷裏鑽,曾應裴被撲的一個踉蹌,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聽見自己辦公室門被打開了。
曾應裴一擡頭,看見祝餘臉上帶着笑,可背後彷彿有一陣陰風一樣,嗖嗖的在祝餘身後刮來刮去,看着恐怖。
祝餘真的生氣了。
“我走之前囑咐的你都忘了?”祝餘站在門口,看着坐在地上的曾應裴平靜的說道。
曾應裴嚥了一下口水,他還沒見過祝餘這麼生氣的模樣。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我摘了又怎麼樣?它不是沒咬我嗎?”
祝餘心裏有氣,她看着狗子呲着大牙朝她笑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跟狗子鬧着玩,而是想狗子萬一發瘋咬小公子一口怎麼辦?
本來就是今天剛領回來的狗,怎麼可能忠心護主的?
可看着曾應裴這麼喜歡這條狗,她還是心軟了,臨走前她千叮囑萬囑咐的告訴曾應裴千萬別讓止咬器摘下來。
他不聽話就算了,好像還一點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祝餘冷靜下來,平淡的掃了一下亂糟糟的辦公室,除了曾應裴那張辦公桌,沒有一處整潔地方,只能說狗子雖然愛搗亂,但是不會傷人,想到這裏,祝餘冷靜了下來。
祝餘知道曾應裴喫軟不喫硬,她要是再生氣的話,曾應裴可能不僅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會比她還要生氣,她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惹得兩人都不痛快。
祝餘把辦公室門關了起來,她蹲到曾應裴面前,狠狠的瞪了一眼狗子,然後把窩在曾應裴懷裏不願意出來的狗子拽了出來,狠狠的給了它一巴掌。
不疼,但是把狗臉都打歪了。
狗子都被打懵了。
祝餘對着狗崽子兇巴巴的質問道:“爸爸不聽話就算了!你也這樣,你們倆個真是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罰你面壁思過去。”
曾應裴被祝餘逗笑了,笑的同時還有一絲愧疚的情緒。
他將狗崽子拉倒自己懷裏,眼睛看着祝餘說:“都是我沒看好它,你不許欺負我兒子!”
祝餘抱住曾應裴,拍了拍他後背,聲音帶着擔憂。
“我原諒你們兩個了,但是下回不可以這樣了,這次是我們挑了個乖狗,萬一它不乖呢?咬着你我傷心,你也疼,對不對?”
曾應裴也知道自己是心存僥倖了,他是應該好好聽祝餘的話。
兩個人很快就和好了,受傷的只有狗崽子一個狗。
狗:“……”
因爲沙發被狗崽子咬的破破爛爛的,祝餘沒地方坐,就跟曾應裴坐在一張椅子上,椅子一個人坐還行,兩個人就有點擠了,曾應裴半個屁股還坐在祝餘腿上。
兩個人身高看着不對等,曾應裴好歹是個一米八幾的男人,這麼坐在一個女人身上實在不對頭。
可祝餘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在她眼裏,曾應裴就這麼坐她腿上正好,曾應裴也喜歡祝餘這麼抱着他。
左右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現在兩個人剛和好,感情升溫,就是隨心所欲的時候,自己想要怎麼黏在一起就怎麼黏在一起。
曾應裴抱着祝餘脖子,心虛還是有的,只要是因爲自己剛纔太槓了,剛纔沒有覺得什麼,後知後覺到現在有些後悔了。
他就是馬後炮,說話的時候隨心所欲,說的話傷人又扎心,等冷靜下來的時候纔會覺得懊悔。
要是祝餘跟他一樣倔的話,兩個人說不定幾天也不會和好。
可曾應裴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改,能不能改,性格這個東西改起來都是力不從心的,不是一瞬間就可以換一種性格的,只能靠漫長的時間來改變。
曾應裴害怕自己還沒有改好,祝餘就已經受不了離開他了。
祝餘摸了摸他不安的側臉,溫柔的說:“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不是因爲你做錯事了,而是你把自己放在了一個不安全的環境,我擔心你知道嗎?”
她喜歡的是曾應裴,喜歡他的性格,喜歡他的小別扭,喜歡他暗搓搓的使壞和不安,只是某些時候曾應裴真是很會惹人生氣罷了。
曾應裴被祝餘說的心裏暖暖的,他突然擡起頭,看着沒有止咬器也乖乖蹲在兩人腳邊的狗,惡狠狠的說:“我算是知道這隻狗爲什麼非要黏着我了!”
這隻狗就是個起軟怕硬的!看出來他好說話,祝餘不好說話,所以纔跟着他的,要不然爲什麼祝餘在的時候它這麼老實?
祝餘被他的話逗笑了,這麼一想還挺有道理的。
就連狗都比人會看人,外人都覺得曾應裴可怕不好說話,覺得祝餘溫潤好講話,其實正好相反,天生反骨的曾應裴纔是那個說兩句話就能哄好的好孩子,祝餘隻不過是說的話都沒有在她逆鱗上,要是祝餘真像表面上這麼好說話的話,公司大概早倒閉了。
“下回放我公司,我好好管管它,看它以後還敢不敢起軟怕硬了。”
狗崽子似乎聽出來兩人是在說它了,委屈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一雙眼睛傻傻的望着曾應裴,似乎是在向曾應裴訴求,爸爸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媽媽啊。
它爸容易心軟啊。
一個沒有什麼小心思,只是一隻單純想要跟着溫柔爸爸的狗崽子比祝餘還討喜呢。
曾應裴摸了摸狗崽子的腦袋,心情頗好的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再拆家,我就把你給你媽送過去。”
狗崽子開心的汪嗚汪嗚的叫了起來。
曾應裴想起今天中午喫的肉片,好奇的問祝餘:“今天中午我們兩個不是在一起嗎?你什麼時候備好的飯?”
祝餘說:“我休息室有個小廚房,回去的時候把飯直接做好給你送過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
曾應裴歡喜的撲倒祝餘脖頸裏,笑彎了眼睛,祝餘怎麼能這麼好呢?
兩個人和狗鬧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工作,就準備回家了。
公司離家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車了。
曾應裴和祝餘牽着狗走在回家的路上,黃昏還是溫暖的,輕輕灑在喧鬧的馬路上。
這幾天兩人都是這麼過的,白天認真工作,等把工作做完了,曾應裴會去找祝餘,有時候祝餘也會去找曾應裴,然後兩個人在一起鬧一會兒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說着晚飯喫什麼,想好之後直接去超市買,曾應裴要是聽話的話,祝餘還會獎勵他一根烤腸,有時候是一串糖葫蘆。
雖然便宜又簡單,但每天的小驚喜就是兩個人生活中甜蜜的添加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