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應裴卻纏着祝餘不肯睡,一會兒問問祝餘什麼時候挑的鑽戒,一會兒問她是什麼時候跟徐錢商量好的。
祝餘看他興奮,只能老老實實的把他的問題都回答出來。
就因爲這樣,還真被曾應裴逮到了幾個缺口。
“你說你一月份的時候準備的鑽戒,怎麼現在纔給我?這都快過去半年了!”曾應裴摁着祝餘的肩膀惡狠狠的問道。
祝餘這個狗是不是故意拖着的?!
祝餘輕嘶了一聲,將曾應裴撂下去,這人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
祝餘打了個哈欠,拍着曾應裴的後背哄着,說:“能因爲什麼啊,一月的時候不是去旅遊了嗎?想着等最後一天準備給你的,我自己有點心慌,都快拿出來然後打退堂鼓了,然後就一直拖到現在。”
“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說要給你驚喜,就是這個,現在補給你了。”
曾應裴傻愣愣的看着手裏的戒指,怪不得當時走的時候祝餘磨磨蹭蹭的,晚會的時候也一直心不在焉,原來是在想這件事。
曾應裴想要笑祝餘的同時,心裏溢滿的卻是慢慢的感動,祝餘跟他一樣,都會覺得緊張啊。
“那你說這個戒指幾百萬下不來,我怎麼不信呢?”
不大一點,你沒有名牌標誌,鑽也不大,戴起來倒是舒適。
曾應裴提起這個,祝餘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心裏下意識不想提及這件事,拍着曾應裴後背轉移話題,“這別管了,你相信它真的值這個價錢就行了。”
可曾應裴不依不饒,像是要把這個戒指從哪來到哪去弄的一清二楚,恨不得自己化成這個戒指,好看看祝餘第一次拿着這個戒指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纔好。
祝餘看他實在纏人,要是不回答這個問題,兩人今晚怕是別睡覺了。
祝餘投降似的嘆了口氣,好聲好氣的說:“行行行,那我給你說,你聽完就睡覺好不好?”
曾應裴眨了眨眼睛,很乖,像是同意祝餘的提議了,可是口頭沒有說,問完之後睡不睡還是他說了算。
祝餘笑他的小心思,還是不好意思的給曾應裴講起了這個戒指的來歷。
“這個戒指是我自己做的。”
曾應裴瞪大了眼睛,光憑這句話他就覺得這個戒指值幾百萬,甚至都值幾千萬了,這可是祝餘親手做的戒指啊!!
祝餘咳了咳,接着說:“我買了一快兩千萬的鑽石,準備把最好看的一塊給你磨成鑽石鑲上面。”
沒想到高估自己的手藝了,不僅沒有把最好看的那塊做成鑽石,還把整塊鑽石都霍霍的不成樣子,那是唯一一個成功的。
還有那個銀環,也是祝餘反覆弄了好幾遍纔給弄成,好好一塊銀也被祝餘霍霍的不成樣子,好歹銀比鑽石強一點,沒弄好就融了再來一邊。
只是可惜那麼好看的一個鑽石,到曾應裴手裏只剩這麼普通的一小塊了。
祝餘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曾應裴已經猜到了,他感動的抱住祝餘,“我很喜歡!”
它何止價值幾百萬啊,它價值幾千萬幾個億!承載着滿滿愛意的戒指,在曾應裴眼裏是無價的!
祝餘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裏被曾應裴說的暖烘烘的。
這個戒指的事也算是過去了,兩人相擁入眠。
——在今晚的夜裏,就連夢都是香的。
次日一早,曾應裴才發現自己手機裏有寥寥幾句祝福語,有海邊阿婆發過來的,邀請他冬天的時候再去那裏玩,可以給他做新鮮的章魚生煎。
阿婆很喜歡曾應裴這個偶爾沉默卻依舊討喜的孩子。
還有徐錢發過來的,大概是晚上到家的時候發過來的,還有一條是他……父母發過來的。
曾應裴眼珠一顫,沒有打開,直接划過去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怎麼熟的商業夥伴,他們可能對曾應裴也沒有多熟,也不企望曾應裴回他們,只是順道道句祝福而已。
祝餘把昨天的剩菜拿出熱了熱,又往雞湯裏下了一個小餛飩,聞着很香,等差不多快熟的時候她去臥室把曾應裴喊醒。
“小公子,起來喫飯。”
曾應裴一雙眼虛無的望着天花板,懶懶的說:“壽星今天不想上班。”
曾應裴才祝餘會直接同意的,畢竟她對自己這麼好。
沒想到祝餘竟然義正言辭的把曾應裴拽起來了,“不行,你七個小時前就已經不算壽星了。”
曾應裴想通過一個人獨處來消化抑鬱的心情,祝餘一眼看出來了,所以她不允許曾應裴待在家裏,她要讓曾應裴去看外面的鮮活的世界。
等他下去喫早飯的時候,發現昨晚剩的飯菜就這麼明晃晃的擺在桌子上的時候。
好嘛,不是壽星就連喫一頓新鮮的早飯的權利都沒有了?
祝餘這時笑嘻嘻的從廚房探出腦袋,將餛飩一股腦倒進雞湯裏。
“五點多起來包的,多喫點。”
曾應裴心情瞬間好了不知一星半點。
新鮮的餛飩很好喫,雞湯上面的油都被祝餘過濾掉了,喫起來也不油,哪怕前一天晚上喫撐了,今天早上也還能喫下去十來個。
祝餘哼着歌帶曾應裴去上班,她不知道從那裏搞來一個挺酷的自行車,“上來,我送你去。”
曾應裴撇了撇嘴,“我喜歡散步。”
祝餘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來,“也行,等那天沒事,我帶着你去湖邊轉轉。”
狗子搖着尾巴跟在兩人身後,仰起頭看起來神氣揚揚的。
曾應裴走路的時候手裏還不斷摩擦着手裏的鑽戒,臨走前他問祝餘,“你工地的事還用我幫忙嗎?”
祝餘笑着搖了搖頭,“可以先放着了,明天再去工地看看他們,順便討論一下去春水鎮的事情。”
曾應裴心裏有點小雀躍,想着這幾天他也要把工作全部完成,爲了和祝餘在春水鎮玩的開心而努力!
他從後面的電梯到辦公室,狗子也搖着尾巴跟上他。
曾應裴摸了摸狗腦袋,聲音帶着笑,“傻狗,好好看看,你媽親手給我做的戒指。”
狗歪着腦袋,不懂手上這個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是可以喫的嗎?
想着,嗷嗚一口就把曾應裴的寶貝鑽戒含嘴裏了。
曾應裴:……
它是想體會父愛了。
狗子委委屈屈的縮着腦袋跟曾應裴離開了電梯,正巧徐錢上來拿個文件,一出門剛好跟曾應裴對上。
徐錢嚇了一條,拍着胸口問曾應裴:“咋回事你?臉黑的跟誰欠你錢了一樣!”
曾應裴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鑽戒,“就是有狗欠我錢了!”
他的這個鑽戒可是由幾千萬的鑽石打磨來的,那狗傻兮兮的咬一口就給他咬了個角,這一下就損失了三百萬不止。
今天真是出師不利,他寶貝這個鑽戒到昨晚睡覺都被嚇醒,睜開眼確定這個鑽戒還在手上才安心睡了下去,結果這傻狗就直接把他的寶貝鑽戒咬了!!
徐錢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曾應裴是被祝餘寵的越來越任性了。
也懶得搭腔,便打趣的問他:“昨晚跟祝餘小姐相處的怎麼樣?”
這也算得上是新婚前夜吧,就算他的發小人再純潔,也該發生點什麼事情了吧。
總不能都在一起睡了小半個月了,結果從頭到尾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最過分也不過是一點即觸的親吻,睡覺時牽着的雙手。
放在別人身上徐錢只覺得離譜,可放在曾應裴身上,倒還是真不稀罕。
曾應裴看了眼他賤賤的表情,跟看傻子一樣看着徐錢,說:“能相處的怎麼樣,我們倆都相處一年了,你想看到什麼變化。”
徐錢板着臉,他想知道昨晚兩人情到深處有沒有親吻,有沒有擁抱,就這些。
但他不問,明明是兩個已經快二十五的大男人了,結果現在提起這種私密事還是不好意思提及。
曾應裴現在看見狗子就來氣,乾脆讓徐錢把狗子帶走算了。
徐錢抱着差不多到他腰那裏的狗子,無奈的說:“你這狗天天放我這裏,以後都不親你了。”
曾應裴呵呵一笑,只是怎麼聽怎麼冷。
原本還委屈的跟徐錢貼貼的狗子扭頭就跑了。
曾應裴一臉冷漠的看着徐錢,“看到沒有,它心虛了,要是自己做錯事還不親近我,那就送給你好了。”
徐錢越聽越彆扭,然後坐在辦公室,看着一直盯着曾應裴辦公室的狗子,他甚至能從那雙狗眼裏看到思念。
徐錢:……
最後徐錢把這番話歸結爲訓狗之道。
瞧瞧這狗子,哪怕曾應裴天天罵他傻狗,卻依舊想要陪在曾應裴身邊。
嘴上的嘴硬狗子聽不懂,它只知道爸爸是真愛它,只不過它惹爸爸生氣了,所以要躲一陣子。
曾應裴在獨自一人在辦公室批文件批了半天,只覺得空蕩蕩的辦公室越發安靜的讓人受不了。
幾分鐘後,徐錢接到了曾應裴的電話。
“把狗子送上來!”
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