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父這幾個月也是被lisa煩的不行,別以爲他整天忙的工作,就對lisa在國內的事一無所知,有的是人把這些東西傳進他的耳朵裏。
只不過這些話是不能對lisa的父親說罷了。
在哪裏就習慣哪裏的生活,這個國家寒冷,就算有錢人生活處處是暖氣,也要喝高濃度白酒再熱一熱身子。
lisa的父親遞給曾父半杯白酒,自己也拿了一杯,跟和白開水一樣喝到胃裏,曾父只好陪着喝了兩杯。
曾母只是一下沒看見曾父,就發現自己老公被人灌了好幾杯白的。
曾母連忙趕過去,說自己兒媳婦和兒子也來了,今晚不能回去太晚,要先回去了。
說完,拉着曾父就準備離開了。
lisa的父親表情有點遺憾,朝曾母舉了一下杯子,“等有機會再請你們出來。”
曾母拿紅酒杯碰了一下,笑着說:“要的。”
曾母當司機把曾父扶到車上,“那酒度數那麼高,一口悶三杯,你身體不要了?”
曾父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談生意嘛。”
曾母在心裏說他要面子,他懂個屁的談生意!誰談生意是這麼談的?給他酒他就喝?這是新出茅廬的年輕夥子纔會乾的事!
也是不懂人情世故纔會做出來的事,跟他兒子一個樣!
現在時間才下午五點,天卻已經黑透了,這裏的冬天夜長日短,明天大概也是到七點多才會有第一縷陽光。
祝餘她把行李放到曾母準備好的房間,拉着曾應裴出去逛了一圈。
這裏的街道都是跟國內有很大的差別,有三步一個的烤肉店和一步三個的麪包店,烤肉店也沒個屋子,大多都是在路邊擺了攤子,爐子就在雪堆裏,淋着雪喫着烤肉,周圍圍了一圈大鬍子男的,看着跟複製粘貼出來的一樣。
祝餘找了個麪包店買了個麪包,上面的介紹說是生喫更美味,祝餘打開咬了一口。
祝餘:“……”
曾應裴雙手縮在袖子裏不願意伸出來,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祝餘,“好喫嗎?”
祝餘笑了笑,“好喫的,跟國內不一樣,有一種很好喫的麥香。”
曾應裴將自己的嘴從圍巾下露出來,“餵我一口。”
祝餘將麪包遞到曾應裴嘴邊,離得有點近,曾應裴張嘴就咬了一大口!
曾應裴:“……”
瑪德,差點沒把他牙頂掉。
曾應裴面無表情的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快步往前走,把祝餘遠遠的落在身後,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想:混蛋!
肯定是故意的!
祝餘連忙跟在他身邊,也不說話,默默啃着自己買回來的大板磚,硬的要死。
曾應裴也不搭理她,等兩個人走到一個小花園的時候,曾應裴已經忘記自己生氣的事情了,指着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說:“我想要一朵花。”
祝餘摸了摸口袋,搖了搖頭,“不行,換的錢不多,應該不夠。”
在這個國家,他們的錢花不出去,還要找個銀行換纔行。
霸總也是要遵守國際規則的,不換錢也買不起一朵花。
曾應裴跟個烏龜一樣把脖子縮進圍巾裏,光看腦殼都知道人有多生氣了。
出來一趟沒有一件事如他所願。
尤其現在還是在國外,一點歸屬感都沒有,到處都是陌生的,曾應裴現在急需一點東西幫他快速融入這個環境,要不然他今晚連覺都睡不好。
就在曾應裴悶着一口氣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個亮閃閃的、紅色的玫瑰突然展現在他眼前,周圍路燈的光折射在這朵花上面,花又把這些光折射在他眼裏,真的很美。
祝餘站在離他一個胳膊的距離處,將那朵好看的玫瑰舉到他面前,一雙眼睛笑的彎彎,“拿着。”
曾應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祝餘看見他的瞳孔擴大了,像一隻驚喜的小動物。
曾應裴舉着玫瑰看了好久,才發現這是剛纔麪包的包裝袋,因爲文字不多,整體就是晶瑩剔透的顏色,包麪包的報紙在外面捲了一圈,尾部的絲帶是祝餘的頭繩。
曾應裴原本回家的腳步被這朵花絆住了,和祝餘一起坐在公園一個椅子上。
——今晚的驚喜是一朵不要錢的玫瑰花給他的。
雖然是一朵很廉價的塑料玫瑰,單給曾應裴的心安是難以代替的。
他真的很恐怖一個陌生的環境。
曾應裴紅着臉看手裏的玫瑰,祝餘就在他旁邊玩手機,時不時拍一張好看的照片給曾應裴看。
“好看吧?”
曾應裴臉色一紅,他還以爲祝餘在拍風景照,沒想到是在拍他。
“……好看。”
祝餘聽見曾應裴說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食指戳着曾應裴的鼻尖說:“好自戀啊~”
曾應裴氣的要打她。
沒想到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到兩人面前打了聲招呼,“嗨!”
男人深邃的無關看起來很帥氣,還透露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少年氣,穿着黑色的大棉服也不顯臃腫。
祝餘擡起頭,“嗨,有事嗎?”
剛纔跟曾應裴說話用的是中文,現在跟面前的男人說話用的就是這個國家的語言。
男人笑着說:“你是外國人嗎?你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外國人裏面長的最美的。”
祝餘點了點頭,“是的,謝謝你,你長得也很帥。”
曾應裴聽見這句話一臉懵的扭頭看祝餘,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誇別的男人,所以傷心了。
男人想要問祝餘要聯繫方式,祝餘拒絕了,原因是因爲自己在這裏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離開了。
男人遺憾的離開了。
就在祝餘準備拉着曾應裴回家的時候,看見曾應裴坐在椅子上不願意起來,雙手轉着手裏的玫瑰花,小聲的碎碎唸了一句,祝餘沒有聽清,於是湊近了一點,然後就聽見曾應裴說:“你長得真美。”
只不過這語氣可不像是夸人的啊,倒像是在揶揄。
祝餘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就捱了曾應裴一個眼刀子。
祝餘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的笑容,反而是朝曾應裴伸出手,眼睛裏都透露着溫柔,用這個國家的語言說道:“謝謝,你長得也很帥,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我想要跟你一起回家可以嗎?”
曾應裴矜持的將自己的手遞到祝餘手上,“僅此一次。”
祝餘點了點頭,“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然後兩人一扭頭,就看見曾父曾母還有一個陌生的司機坐在車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倆。
曾應裴:……
祝餘:……
他們倆社死了。
曾母:……她大概知道自己兒子跟祝餘相處的方式跟別的小情侶不太一樣,可也沒想到這麼不一樣啊。
她兒子是嬌氣的小公主嗎?
曾應裴不好意思的撇過臉,祝餘站在車旁,問道:“叔叔阿姨怎麼在這裏?”
曾母將喝醉了的曾父露出來,“剛參加完酒宴,準備回來了。”
“坐上來一起回去吧。”
祝餘當然沒問題,只是因爲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默契的坐到了最後兩個座位,感謝有六座車的誕生。
祝餘打破平靜,“第一次過來,想着時間還早,就過來轉轉。”
曾母慈祥的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熟悉的?”
祝餘笑了笑,“都挺好的,這裏的人很熱情。”
祝餘一說起這句話,曾應裴就又想起來剛纔找祝餘搭訕的那個男人了。
只不過曾母在,他不好意思發揮。
曾母嘆了口氣,“是啊,熱情,看把你叔叔都灌成什麼樣子了。”
說起這個,有機會她一定要帶自己兒子出去轉轉,不爲人脈,就爲了讓他兒子看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一瓶幹三瓶白酒纔是真男子漢!
車上的人各想個的,唯獨前面一個開車的司機不敢說話,他是懂漢語的,但是不敢表現出來,他害怕自己今晚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曾母下車的時候留在了最後,等祝餘和曾應裴走遠了,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司機,“你跟着我幾年了,我知道你也接別家的活。”
司機連忙表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多說的。”
曾母點了點頭,要是別的司機她也用不着這麼點,可這個司機不僅接她的單,還背地裏接別的豪門的單,萬一碰見多嘴多舌的問了幾句,這個司機就一連串全說出去了怎麼辦?
雖然也算不上家醜,但是傳出去聽着也不好聽。
曾母進去之後,問自己兒子:“瞧見媽讓人給你們安排的房間了沒有?還滿意嗎?”
祝餘放行李的時候看到了,曾應裴連進都沒進去,自然是沒有看見的。
“一會兒我看看。”曾應裴咬了一口蘋果說。
“蘋果還挺甜。”
真不愧是蘋果之果,又甜又脆。
曾應裴想看一下是什麼牌子的蘋果,然後就看到了他們國家的標誌。
好傢伙,來國外喫國內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