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應裴也對祝餘一次又一次的確認而感到甜蜜蜜的。
等到曾應裴離開的時候,有不少小朋友和村子裏的居民一起跟着張支教來送他。
曾應裴心裏滿是感動,他知道不是每個村子裏的人都這麼樸實,但他們就是爲了這些善良又在不斷的生活的人努力着,不能因爲一些人就退縮。
曾應裴坐上飛機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到祝餘身邊,而是去首都看望了一下吳老。
他對吳老很感激,不僅是心靈上的感激,不僅是因爲他是自己外公的好友,還是因爲她給指明瞭未來的方向。
曾應裴其實很害怕自己沒有做出一點出彩的成績,這樣愧對於吳老的期待。
吳老知道之後認真的安慰了他一番,對曾應裴說,不管做什麼,可以不夠努力,但只要按着自己的節奏來,那就是很好的了。
曾應裴待了一上午就離開了,尤其是看到吳老揶揄的目光之後,溜的更快了。
吳老對着自己的助理感慨道:“不愧是年輕人啊。”
助理坐在吳老旁邊笑笑不說話。
曾應裴一個月前胖了一圈去山裏,現在在山裏又瘦了兩大圈回來,可算把祝餘心疼壞了。
祝餘不停的往曾應裴盤子裏夾肉,心疼的說:“怎麼回事啊?怎麼去一趟瘦一圈,等再忙幾年,那不都瘦成紙了?”
曾應裴喫着盤裏的肉,又不受控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哪裏有祝餘說的那麼誇張。
在山村裏的時候,本來是該天天喫紅薯土豆的,結果祝餘那錢跟刮來的一樣,不停的往山裏面送,還送來了不少食物,說專門給山裏支教的人改善一下生活。
曾應裴雖然喫的住的沒有在家裏好,但也沒有到瘦一圈的程度啊,曾應裴猜測,全是祝餘那莫名其妙濾鏡的原因。
“你別瞎說了,我見了這麼多人了,就你說我瘦了。”
祝餘選擇性無視他的話,固執的給曾應裴夾肉,“多補補。”
曾應裴:“……”
曾應裴喫火鍋喫的挺開心的,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沒有什麼比一頓火鍋更加溫暖人的了。
只是……
“你有沒有搞錯啊,有誰第一頓接風洗塵喫的是火鍋的啊。”曾應裴喫飽飯開始找事了。
真是一個純純的作精了。
曾應裴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祝餘敲了敲他腦袋,“別開玩笑了,你餓了一個月了,我再領着你喫西餐?你覺得對你的胃好嗎?”
曾應裴哼唧一聲,“那一點也不浪漫。”
他們或許是已經度過甜蜜期了,真是可悲,明明連婚還沒有結,這就度過甜蜜期,開始進入冷淡如水的時候了?
祝餘招了招手,讓前臺拿了兩支玫瑰花過來,很美,一支是藍的的,另一支則是純粹的紅色。
曾應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花,在火鍋店裏送花,實在是特立獨行第一人,曾應裴在大庭廣衆之下實在不好意思接過來。
好在祝餘很快結賬完帶他離開了,曾應裴一隻手將玫瑰花攥在手裏,另一隻手抵在自己的領口上,臉色羞紅。
“……下次記得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曾應裴說。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可祝餘爲什麼沒有這種感覺?
曾應裴將其歸結到祝餘臉皮厚上面。
提起這個,曾應裴再次在心裏保佑道:希望那個被祝餘拉出來給徐錢當墊腳石的倒黴蛋,永遠不知道那件缺德事是祝餘做的。
祝餘和曾應裴靠的極近,兩隻手不知不覺的潛在了一起,兩隻手中間的玫瑰花就跟有了生命一樣,在兩人手心不斷擺晃着。
祝餘認真聽着曾應裴說話,最後總結道:要求真多啊。
既要浪漫,又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喫飯。
既要浪漫,他自己的身體又承受不住浪漫的餐廳。
而且祝餘自己本身沒有感覺到西餐和日料是一種多麼高大上的食物,反倒是覺得在時代潮流中不斷進化上來的火鍋纔是浪漫的標配啊。
“下次爭取給你一個完美的接風宴。”
二十四孝好女友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口。
等到了家之後,祝餘讓曾應裴給徐錢回個電話,上次她幫過徐錢忙之後,徐錢一直想要請他們兩個喫飯。
說等曾應裴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通知他,到時候他請客。
曾應裴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看着祝餘爲他準備新枕套,暖氣拍打在他臉上,讓他不禁感嘆到,還是家好啊。
祝餘收拾完之後,出來看見曾應裴呆坐在沙發上,看着傻傻的。
祝餘湊過去揉了揉他臉,好笑的問道:“在想什麼啊,傻傻的。”
曾應裴猛然握住祝餘的手,難受的說道:“山村裏的小朋友連一間像樣一點的屋子都沒有,我卻整天開着暖氣,我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
祝餘:“……”話不是這樣說的吧。
最起碼她很心疼小公子在山村支教的時候,也沒有想“哎呀,小公子在山村裏過這麼苦的日子,她卻在家這麼舒坦的活着”之類的想法。
她這樣想是不愛小公子了嗎?
這個問題看似是在找麻煩,其實還有一點難以解釋,尤其是祝餘,她沒有辦法用女朋友這個身份來對這件事進行安慰。
爲了有更安全的策略,祝餘選擇直接撥通了心理醫生的電話。
由於祝餘這次比較着急,沒注意時差,現在祝餘看到的是下午三點多,對於心理醫生來說,纔是半夜兩三點,正是睡的最香的時候,結果被祝餘吵醒了。
好在心理醫生自我調節能力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祝餘小姐,您有事嗎?”
好吧,他承認,他的自我調節能力也沒有多好,語氣裏還是有點怒氣存在的。
祝餘講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心理醫生,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安慰小公子這方面的疑惑,但是不知道誰來安慰纔是最好的。
並不是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之前那麼親密了,只是曾應裴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其實有很少人會想到,就好像大部分人都會想,自己只要努力幫助他們就好了,可能會因此過的節儉一點,感覺不會節儉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心理醫生聽完這個問題之後,也是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個問題或許可以由年長一點的長輩來回答。
但是說起年長的長輩,就不禁想起來曾應裴的父母。
心理醫生是見過曾應裴的父母的,他自我的認爲,曾應裴父母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任選。
心理醫生讓祝餘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人。
“如果是職業相同的就更好了,曾先生之前不是換工作了嗎?可以嘗試在工作環境中尋找,看裏面有沒有他交往比較好的年長者,可以幫他解決這個疑惑。”
說道這裏,祝餘幾乎是立馬想起來了吳老。
“是有一個,還是小公子外公的朋友,跟小公子幹同樣的工作。”
說的再詳細點,曾應裴下定決心幹這份工作,也是吳老的緣故。
心理醫生挺高興的,他其實比較擔心曾應裴在新的工作裏沒有辦法和同事們好好相處。
這不利於曾應裴融入新的環境,再加上曾應裴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受外在條件退縮的人。
心理醫生對祝餘解釋過這個詞語的意思,就是這個患者自己本身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完全可以靠自己堅持下這份工作,但是他太容易收到周圍環境的影響了,如果周圍人對他的惡意過大,也很有可能會放棄都個適配性很好的工作。
這也是祝餘爲什麼當初給曾應裴送物資的時候,會考慮瞞住張支教了,因爲祝餘不確定張支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確定他是否會因爲小公子過的太好而產生嫉妒。
祝餘得到了解決方法,就掛了電話。
準備把這幾天活忙完,然後請兩天假,讓曾母幫忙看着,她陪着小公子去跟吳老聊聊天。
說起這個,祝餘雖然是被曾父曾母親口承認的繼承人,但很多人都還覺得祝餘這麼年輕,閱歷看着也高,所以這個繼承人在目前最高的位置可能也只是一個副公司的老總,根本插不上主公司的事情。
實際上,祝餘不僅已經在主公司工作,甚至可以參與主公司的重要事物,曾父曾母算是半個退休人羣了。
當然祝餘的身份保密的還算好,只有上面的直屬高管知道祝餘的決定權究竟多大。
祝餘決定之後,就開始努力工作了。
也辛好這幾天徐錢帶着茶茶從外省出差回來了,兩人在一起約着玩了幾天,沒有時間理會整天加班加點祝餘。
等時間過的差不多,祝餘準備告訴曾應裴,下次他去首都她也要跟着的時候。
曾父曾母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因爲是因爲快過年了,曾應裴不僅沒有怎麼回來住過,而且一次家也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