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體現在婚禮佈置上面的選擇恐懼症,曾應裴體現在碎嘴上,心裏一焦急就去找徐錢,一股腦問他結婚的注意事項。
徐錢和曾母這兩個受害人都有些無奈,
尤其是徐錢,問他結婚注意事項幹什麼?他又沒有結過婚,這不是找事嗎?
對了,還往他心口插刀子,他跟茶茶到現在連曖昧期還沒進入。
時間哄哄鬧鬧折騰到結婚那一個月了,祝餘選了自己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當伴娘,曾應裴選了四個,一個徐錢,兩個是他師兄,還有一個是當時旅遊時碰到的年輕人,這次在救援活動中又碰見了,曾應裴感覺跟他很有緣分。
除了徐錢是早就定好的,剩下三人也是欣然同意了。
幾個伴娘伴郎進入一個羣,臨到時候,徐錢突然把茶茶也拉進來了,並謊稱:祝餘原本定好的一個伴娘不能喝酒,現在少了一個人,麻煩茶茶幫幫忙。
曾應裴:……
這算的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羣剛建好,那個年輕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他是被曾應裴邀請進來的,就在羣裏發了一句。
——少爺,這個羣是幹什麼的?
曾應裴瞧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祝餘,臉上還露着揶揄的笑,臉一紅。
平時這麼喊也就算了,怎麼在羣裏也這麼喊他啊。
這跟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別?
曾應裴在羣裏發,這是伴郎伴娘的羣。
那人發了個哦的表情包。
只是隨後又跟曾應裴私發消息,感覺很不思議,怎麼一眨眼就要結婚了啊?
大概對他們來說結婚其實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二十三、四的年輕人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更別提結婚了。
臨近婚期,曾父曾母也開始重新接手一點公司的事物,好讓曾應裴和祝餘能夠安心準備婚禮。
曾應裴和祝餘自然是每天忙的到處跑,尤其是祝餘,還在曾應裴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準備了一個婚房,算是給曾應裴的驚喜。
新房離曾父曾母住的老宅很近,算是在交通發達的市中心。
曾應裴也去看了,整個別墅裝修的很用心,牆上還掛着囍字,曾應裴站在淡藍色的牆旁邊,手輕輕撫摸着牆上的囍字紅着臉,臉上的熱度滿滿開始升溫。
他最近只覺得時間跟別人催着一樣,過的實在太快了!
直到到了婚禮那一天,曾應裴看着鏡子,看着自己身上穿着大紅的喜服,還是覺得有點懵懵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
直到徐錢提着衣襬子往他房間裏衝,“怎麼回事啊!?快點出來啊!今天可是你的婚禮!能不能重視一點啊!?”
他們這些伴郎伴娘可是早早就穿着打扮好了,在下面都等了半天了!
結果新郎官還在上面看着鏡子發呆呢?
曾應裴扭頭,看到徐錢也穿着大紅色的衣服,只不過他這一套顯然更加低調。
曾應裴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低聲問道:“祝餘呢?她在哪裏?”
怎麼沒有在他身邊陪着他?
徐錢被他問的有些生氣了,不明白曾應裴問的是什麼混賬話,他們早一星期就已經排練過流程了!
怎麼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
“少爺!祝餘小姐是您要娶的妻子啊!她還在喜車裏等你去接她呢!怎麼可能在您身邊陪着啊?”
徐錢說完,拉着曾應裴就要往外走,下面全是客人,他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廢話了。
只是在下樓的時候,徐錢還在想,該不會是曾應裴被祝餘小姐寵的都傻了,以爲自己是被掀紅蓋頭的那個吧?
此時的祝餘,正坐在車後座,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蓋頭,蓋頭隨即飄了起來,露出神祕的一點紅脣。
美的驚豔。
茶茶坐在前面都不敢出聲,她是唯一一個此刻陪着新娘的人。
她其實早就知道這位祝總長的有多麼好看了,只是今天更是有一種驚豔的美麗。
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把紅色的喜服穿的這麼好看!
只不過這位新娘,此刻似乎有些高冷,茶茶這麼想到。
哪裏知道,祝餘其實不是高冷,只是不習慣自己此刻的身份,按理說,祝餘一直都覺得自己纔是去掀紅蓋頭的那個人,沒想到此刻自己卻成爲了被掀紅蓋頭的那個。
祝餘在心裏暗暗想到,如果自己求小公子,等進了房間之後,能不能把紅蓋頭蓋到小公子頭上,也讓她體驗一下掀紅蓋頭的感覺,小公子聽完之後會不會生氣呢?
祝餘對茶茶沒有多熟悉,更多是從徐錢和曾應裴的嘴裏聽見這個名字,尤其是這幾個月,徐錢提這個名字的頻率越來越高。
其中不難聽出來,徐錢對即將結婚的兄弟的怨羨慕嫉妒。
他連女朋友都沒有。
祝餘想起徐錢那副樣子就覺得有些好笑,食指輕輕戳了一下茶茶的肩膀,茶茶被嚇了一跳,連忙正襟危坐坐好,扭頭對着祝餘問:“祝總,有什麼吩咐嗎?”
祝餘被她反應笑道了,反問道:“是徐錢在公司壓榨你了嗎?”
怎麼現在當伴娘,還有一種公事公辦,下一秒就要去部門開兩個小時會的感覺?
茶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我還是第一次當伴娘呢。”
之前一心自學考本,跟之前許多朋友都失了聯繫,有之前的朋友結婚,原本也想邀請她,她拒絕了幾次,也沒人再邀請她了。
雖然她有些傷心,但是也不懊悔,想要擁有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一些東西。
祝餘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然後湊近,好奇的問她:“覺得我們徐錢怎麼樣?”
茶茶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結巴,她怎麼會說老闆壞話呢?尤其還是在老闆好友面前。
“很好啊!我們公司的員工都很喜歡老闆!”
祝餘笑着問她,“你呢?你喜歡不喜歡?”
茶茶憋着一口氣說不上來,覺得自己不管是說喜歡,或者是說不奇怪,聽起來都會很奇怪吧?
祝餘瞧着小姑娘不想說,也不強迫,只是覺得徐錢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小姑娘很乖,也很友善,但對徐錢好想沒有多餘的感情。
只是祝餘忘了,不是每個女生都那麼放肆,喜歡一個人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這個地方的女孩子喜歡也是一種很含蓄的感情呢。
祝餘在車裏等的無聊,遲遲不見曾應裴和他那些伴郎過來接人,祝餘覺得自己苦苦望着窗外的樣子,活像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媳婦。
祝餘想到可能等的時間會長一些,但是沒有想到能等幾個小時,一直到中午曾應裴才領着那一堆伴郎過來,除了伴郎,還有一些客人,都熙熙攘攘的圍了過來。
按理說,結婚流程是沒有這一步的,只不過祝餘兩人策劃的婚禮是更傳統的婚禮,比起那些矜持的舞會和純潔的花束,他們的婚禮顯然更加熱鬧。
曾應裴敲了敲車門,徐錢和後面一些伴郎在後面喊:“新娘子開門!”
吼那一嗓子把祝餘嚇了一跳,這還只是車裏就這麼激動了?一會兒拜堂是不是還要學猴叫?
等一羣人湊擁着到了別墅,祝餘因爲父母不在,只好由曾母牽着祝餘下了車。
祝餘和曾應裴站在曾父曾母面前,敬了一杯茶,祝餘順勢喊了一聲媽,周圍的人就笑鬧着撒下一筐又一筐花瓣,落滿了兩個人頭上。
結婚沒有婚鬧的部分,伴郎伴娘幫忙喝了幾杯酒之後,該散的就散到了一邊,唯一沒有想到的大概就是,三個伴郎,三個伴娘,喝的沒有一個茶茶喝的多。
茶茶頂着她那張乖巧的臉,舉着一個杯子,從頭到尾,有酒她就喝,一杯不推脫,酒量都把曾應裴看呆了。
曾應裴眼神默默飄到了徐錢身上,這個兩杯酒就醉的辣雞。
徐錢雙頰紅紅的,可他時刻記得自己要保持形象,給好兄弟撐場子是一回事,要在一堆商業夥伴面前保持正經又是一回事。
曾父曾母考慮到曾應裴和祝餘大概不願意將婚禮舉辦時間太長,剩下的賓客喫完飯就離開了。
祝餘在臺上告訴下面的客人,再過兩天,她會再舉辦一場宴會。
剩下的人也紛紛攘攘的走了。
他們的新婚房,變得亂糟糟的。
徐錢腦袋頭痛,靠在沙發上聯繫家政,讓他們明天帶幾個人把這裏打掃乾淨,茶茶就站在他身後等他。
剩下的伴郎伴娘,祝餘給他們安排好了客房,時間也不早了,祝餘也不會這麼晚了讓他們回去。
晚上九點,偌大的婚房裏,牆上印着兩人的結婚照,牆上貼着大大的囍字,整個牀都是紅色的,在寒冷的冬天,他們結婚了。
曾應裴站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又對自己重複了一句這個事實。
他們的戶口本也印在了一起。
而現在,祝餘就在房間裏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