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後我嬌養了霸總弟弟 >第二百四十三章釋懷
    祝餘牽起他的手,“回去吧,冷。”

    “外公年輕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人?”

    曾應裴跟祝餘說過不少他跟外公的事情,但從來沒有對祝餘說過對外公的看法。

    “有點暴躁,嘴很硬。”

    祝餘輕笑一聲,“外公嘴硬?那這就是遺傳了?”

    曾應裴眼睛微眯,手捏着祝餘胳膊上一層薄薄的肉,“誰遺傳?”

    祝餘握住曾應裴的手,深情的看着曾應裴,說:“當然是你啊。”

    曾應裴覺得自己被語言暴力了,而且還沒有反抗的餘地。

    “喂,你以後會家暴我嗎?”

    祝餘疑惑的嗯了一聲,小公子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

    她說的那句話讓小公子聯想到家暴上面了?

    “不會。”

    “那你要是家暴我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你。”

    祝餘捏着曾應裴的手心,無奈的問:“你怎麼聯想到這裏的?這我還真沒辦法向你保證,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對你動手。”

    曾應裴將下巴湊到祝餘肩膀上,輕輕靠着她,“我最相信你了。”

    祝餘笑着說:“是的,相信我吧,以後都相信我。”

    所以不要再傷心了,也不要因爲一點小事心情就跌瀾起伏,她真的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曾應裴直起身子,眼睛裏全是悲傷,“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想問問我爸媽他倆,我外公快去世的時候,他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瞞着我的,難道真的是單純的害怕我接受不了?”

    可知道外公死訊那一刻,自己卻沒有見到外公最後一面,直到現在,他對外公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十年前那個對他失望的背影。

    他現在變得很好,卻沒有讓外公看到,曾應裴每次想到這裏,真是難過死了。

    兩人原本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卻因爲曾應裴難受不能控制,只好在這裏停留。

    祝餘找了個椅子,上面刷着古褐色的油漆,應該是今年新安裝的,孤單的安裝在一片大雪裏。

    兩人就坐在這裏,看着山頭一望無際的墓碑,天上的雲還和他們去年來的那天一樣。

    祝餘拍了拍曾應裴的手,想讓他手暖和一些,卻讓雪肆意落在她的肩頭,落滿棉質的大衣。

    “你知道嗎?我在接受這個世界複雜的知識之前,我一直相信人類死後是不會沉底死去的,就是就算身體死了,靈魂還是存在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曾應裴點了點頭,“這不是自我安慰嗎?”現在想點喫公飯的人搜不允許相信這種鬼神言論了。

    祝餘笑道,“是的,但我之前是相信的,相信逝去的人會看着活着的人,看到他們活的還算開心,就會安心的離去,所以我相信因果報應。”

    “你相信嗎?”

    曾應裴擡頭望天,“不知道,相信,但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不相信,卻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祝餘對曾應裴指着面前這塊地,“看,這片地接受陽光的照射,雪卻是這個城鎮化的最慢的地方,說明地勢陰冷,哪怕有陽光的照射也不能暖和起來。”

    曾應裴擡起手,將自己手心放在陽光之中,“我能感受到溫暖。”

    祝餘將他手心嗯下來,“是的,但我們不屬於這塊地,陰冷的是這塊地。”

    “陰冷的原因是這裏的有別人,他們擋住了這裏的陽光。”

    曾應裴本來苦着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挺有意思,說這個世界存在靈魂,爲了像我證明,還說的挺有理有據的。”

    祝餘看着他一臉嚴肅,“我說的全是真的,”

    “外公還沒有離開,他就在這裏,你上次來,他看到你變好,很高興,這次來,我們兩個結婚了,還說要有一個孩子,他這次要更高興。”

    “等把外公帶回國之後,他就能親眼看見我們變好的過程了,如果你能跟爸媽相處更好,外公看到我們一家子幸福美滿,那他一定會心滿意足的離開,他會滿意的離開。”

    “你說外公心善,那他最大的願望,大概就是看我們變得越來越好,不是嗎?”

    任由祝餘勸他多少次,他都知道這話道理,知識跨不過心上那道坎兒。

    都說遺憾的事情足夠讓人困擾一生。

    可活一世,總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如果事事困擾,事事都把自己逼近死衚衕裏,那這輩子死了也不會安生。

    曾應裴垂下頭,“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

    他想釋懷,偶爾也覺得自己已經放下這件事了,可實際上,等他來到外公墓碑前,那種難受窒息的感覺還是緊緊的纏繞着他。

    他甚至懷疑,如果沒有祝餘陪着他,他甚至不敢踏進這塊墓地。

    祝餘陪着他坐着,“其實真的控制不了就算了,沒必要非得把這件事放下,或許你可以換個思路想想,在外公心裏,你依舊是一個聰明執着的孩子。”

    “就像在吳老心裏,吳老跟外公是好友,那他倆的想法應該是很想的,吳老看得出一是一個好人,那外公也能看出來你是一個好孩子。”

    曾應裴心頭彷彿縈繞着一層迷霧,他困在裏面走不出來,明明只是虛幻的霧,偏偏眼上纏了一塊布,將他死死的埋在裏面,任他怎麼轉都沒有辦法轉出去。

    痛苦的在裏面繞圈,祝餘牽着他的手,指引着他往外走,可他真正想離開這塊迷霧,還是要靠自己,他要是在這裏擾死衚衕,無論祝餘怎麼幫他,他都沒有辦法出來。

    “還記得去年我們見到的那個護工嗎?她講了很多外公生前的事情,在外公嘴裏,你是一個他很讓他驕傲的外孫。”

    曾應裴知道,外公或許真的在認真誇他,但十幾年前,他跟外公吵了最後一家,外公心臟病爆發,爲了養病,外公不得不去國外治病。

    那個受傷的背影給曾應裴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沒有見到外公最後一面,即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沉重的包袱,將他徹底壓垮,也讓這件事徹底壓進他的心底,怎麼會是三言兩語可以輕鬆搬出來的。

    他很幸運,有祝餘一直耐心的陪在他身邊,一點一點開導他。

    曾應裴僵硬的肉逐漸緩解過來,外公的離世對他打擊很大,他不想遺忘外公,也不想一直被困在回憶裏。

    “你覺得外公離世受打擊最大的是我嗎?”他記得自己母親當時的臉色也十分蒼白。

    祝餘搖了搖頭,“每一個重視外公的人都會感覺到悲傷,包括我,爸媽,他們都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但是他會一直存在於活人的心間,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變好,然後認真的活下來這一生。”

    曾應裴低下頭,“是不是一定要足夠難受,才證明自己還沒有遺忘,他也存在自己心間?”

    祝餘覺得曾應裴太偏執了,他似乎是在懷念外公,又像是在懲罰自己。

    “不對,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母親對父親是否還有愛,她大女子想法把父親氣到山林了,父親走後,母親卻一點也不悲傷,依舊每天做自己的事。”

    “我之前一直認爲我父親和母親是沒有感情的,到現在,我發現,他們兩個的感情或許挺深厚的。”

    “母親沒有強行將父親留下來,但也沒有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們偶爾也會相見,有時候是父親出山林進皇宮,有時候是母親進山,說是看我,但實際幫父親幹一些小活。”

    “他們沒有將對方在自己心中放的比重過大,但那一兩次見面,又或者是那一兩次回想,就足夠讓對方在自己心裏佔很大一片位置。”

    曾應裴大概明白了,“我知道了。”

    “再跟我說說別的事情吧,等雪停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祝餘抱着曾應裴的肩,兩人看着雪一點點落下,不管是耳邊、眼前、心裏,都只有彼此,在這茫茫大雪中,兩人像孤雁,像鴻鵠,渺小又寬大。

    “行吧,我長這麼大,也算順風順水,能打得過我的沒我聰明,有我聰明的沒我力氣大,你要是看見我小時候犯渾的樣子,還會喜歡我嗎?”祝餘隨便岔開一個話題問曾應裴。

    曾應裴想了一下說道:“不會吧。”

    畢竟他沒有見過,也說不準會怎麼樣。

    祝餘感受到曾應裴停頓的那兩秒,覺得自己心都碎了。

    “吧?”

    曾應裴:“不會。”

    祝餘拉着曾應裴,“行了行了,我們回去吧!”

    曾應裴被祝餘拉的一個踉蹌,看着祝餘略顯氣呼呼的身影,感覺好笑極了。

    “慢點啊。”

    祝餘:“在犯渾,勿擾!讓我看了你究竟會不會甩了我!”

    曾應裴被逗得哈哈大笑,聲音在雪地裏穿梭,將某個墓碑前的小草晃得輕輕搖晃。

    曾應裴突然覺得心裏有什麼感覺,不受控制的往後看了一眼。

    突然覺得,要是自己外公如果真的能看見自己的話,大概真的會跟祝餘說的那樣,會朝着他笑,會誇他變得越來越好了。

    ——瞧瞧,那是我外孫,每年都來看我,幾年要帶我回國了,等我看到我的外孫的小兒子出生,我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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