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牌劍諜 >第9章 巍巍西烊壯國歌
    “奏樂——”張希平的尾音無限拉長,傳到衆人的耳朵裏。

    與此同時,小翠已經把擎孟捷帶回了歲嶼宮內。

    她病嬌嬌地躺在牀上,眼下太醫正在向小翠叮囑擎孟捷的症狀:“公主殿下的脈象遲大而緩,按之不足,料想是風寒入體所致,只是這寒氣來得又猛又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萬不能再讓公主殿下受凍着涼了。我去開一副方子,按照方子按時服藥,三日大約能好起來。”

    “有勞醫官。”小翠愁眉苦臉道。

    太醫交代完,就要離去了。

    誰料太醫在出去的路上,還碰到了夏衍川。

    說起這個夏衍川,那可真是不得了,是個四十一歲的劍仙境,對擎孟捷還尤其照料。

    不過他的照料,似乎有要愉悅君臣之禮的跡象。

    夏衍川原本是擎嘯門下的劍客,聽憑擎嘯的調遣和命令,直至擎孟捷出生的時候,擎嘯愛惜自己的第一個女兒,不惜讓自己的得力干將守在擎孟捷身旁。

    於是夏衍川就從擎嘯門下轉投到擎孟捷門下,這已經是夏衍川守在擎孟捷身邊的第二十個年頭了。

    夏衍川不會否認他對擎孟捷的情感,卻也不敢承認他對擎孟捷的情感,只因他是臣,擎孟捷是君。

    君臣有別,就是這個道理。

    夏衍川雖然遲遲沒有像擎孟捷表明自己的心意,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在向外人宣誓他的主權。

    守護擎孟捷本來就是夏衍川的分內之事,所以他有所關懷照料,在外人眼中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已。

    只有夏衍川自己知道,他這是假公濟私。

    夏衍川留着一撮鬍子,飽經滄桑的臉上又不失幾分豪邁和俊朗,系在腰間的佩劍鋒利無比,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獨獨面對擎孟捷時,纔會寬宏大量地讓她把玩幾下。

    夏衍川跟剛剛出去的太醫擦肩而過,闖進擎孟捷的寢宮找到小翠,憂心忡忡地開門見山道:“我聽說公主病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翠,平日裏不都是你一直在悉心照料嗎?”

    小翠於不知不覺間溼潤了眼眶。

    她沒有直接回答夏衍川的問題,而是在啜泣了一聲過後,哭哭啼啼道:“夏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夏衍川的眉梢一緊,當即就察覺到了一絲情況的不妙。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夏衍川有些焦急地問,“小翠,你快別哭了!你先告訴我,公主究竟是怎麼病倒的?我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昨天晚上……武幸王回來了……”

    聽到此處,夏衍川的瞳孔都放大到極致,感到瞠目結舌、大喫一驚。

    武幸王,李信芝!

    這在烊國,是何等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縱是他劍仙夏衍川,也絕不可能會是劍神李信芝的對手!

    夏衍川正是深深地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感到一絲絲棘手。

    一聽到“武幸王”這三個字他就知道,這件事情註定沒法善了。

    夏衍川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呆滯且無神。

    就在他被武幸王的威名震撼得心旌神搖、惶惶不可終日之際,小翠用一種略帶哭腔和悲愴的聲線,繼續在一旁說道:“公主殿下夜訪武幸王府,可武幸王閉門不出,害得公主殿下在風雪裏苦苦熬了一宿。公主殿下正是因此染上了風寒,臥牀不起。”

    聽到這裏,夏衍川心中的恐懼頓時轉化爲憤懣。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中瞬間就燃起了燃燒不盡的熊熊烈火,一臉兇狠的模樣恨不得把李信芝碎屍萬段!

    夏衍川緊緊握住系在腰間的劍柄,只留下幾個字道:“照顧好公主殿下!”

    說完,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了。

    小翠目送着夏衍川的背影漸行漸遠,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夏衍川要去做什麼,夏衍川就已經御劍而去了。

    夏衍川很清楚自己這麼做意味着什麼,他要挑戰的,是烊國子民心目中的劍神!

    雲霄營內。

    樂師打鼓奏樂,一萬劍莽隨聲附和。

    他們面不改色,志氣高昂道:“爲家增光,爲國出征!英勇作戰,喋血沙場!”

    “堅壁清野,斷絕貿易。死守堡寨,絕不退讓!”

    “嘿~”

    “嘿~”

    “嘿~”

    “奮擊百萬,沃野千里。嘿~嘿~”

    士兵們所唱的這首歌有名字,叫《巍巍西烊壯國歌》。

    這首歌是擎嘯和李信芝共同創作,其中注入了他們的心血和靈魂。

    當士兵們唱完之後,劍仙夏衍川剛好御劍而來。

    他凌空於衆將士之上,意氣風發,好生威武!

    但把衆將士踩在腳下,這卻是對他們的不尊敬!

    士兵們見此情形,紛紛進入備戰狀態。

    他們齊刷刷地拔出腰間佩劍,對準天上的夏衍川,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夏衍川鎮定自若、波瀾不驚,遲遲沒有想要從劍上下來的意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李信芝,就連李信芝旁邊的擎嘯都沒有放在眼裏。

    李信芝看到了夏衍川,卻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夏衍川對擎孟捷的心意,李信芝其實也是略有耳聞。

    他知道夏衍川是來做什麼的,只是昨天那個境地,無論李信芝有沒有接見擎孟捷,只怕今日的問劍都是無可避免。

    李信芝惜才,昨天沒有面見擎孟捷,起碼還給夏衍川留了一份尊嚴。

    只是擎嘯一看到夏衍川如此無理,卻是頓時就沉不住氣了。

    他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極爲不悅的怒色,進而憤憤不平道:“夏衍川,現在正在大閱,你要幹什麼?!”

    夏衍川的眼神裏暗藏殺機,直視着李信芝,目中無人道:“劍仙夏衍川,特來問劍武幸王!”

    此言一出,瞬間引起軍中士兵的驚奇之聲。

    李信芝始終保持着一顆平常心,好像從未放在心上。

    他靜靜地看着夏衍川,沒有作出迴應。

    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說話,不出手,也自然會有人替自己出頭。

    只見擎嘯的眼神忽然變得跟刀一樣鋒利,而後破口大罵道:“你瘋了嗎?!大閱典禮何其重要!豈能容你在此放肆?還不給本王速速退下!”

    “王上,請恕微臣不能從命!”夏衍川固執己見道。

    擎嘯的心裏“咯噔”一聲,顫了一下,進而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夏衍川。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上,夏衍川居然膽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擎嘯暗暗喘了一口氣,進而掙扎着表情,厲聲質問道:“夏衍川!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好端端的,你不去守在公主身邊,跑來這裏做什麼?!”

    “王上有所不知,”夏衍川意味深長地說,“微臣此行前來,正是爲了公主殿下!”

    擎嘯的眉頭一皺,這麼一聽,倒是越發的糊塗了。

    “什麼意思?”擎嘯不解地問,“什麼叫爲了孟捷?”

    夏衍川擺着一張冷若冰霜的臭臉,辭氣激憤道:“王上若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妨問問武幸王。想必武幸王身爲此事的始作俑者,一定最是清楚事情的經過。”

    聽到此處,擎嘯立馬把視線轉移到了李信芝的身上。

    他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時而看看身邊的李信芝,時而看看面前的夏衍川,焦急道:“什麼意思?這件事情怎麼又跟武幸王扯上了關係?”

    夏衍川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狹窄的縫隙,咄咄逼人道:“武幸王,事已至此,是你親自告訴王上呢?還是由我當着衆將士的面,揭發你呢?”

    李信芝閉了閉眼,神色自若地說:“我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不認爲你做錯了什麼?”夏衍川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冷笑一聲,突然怒氣沖天道,“呵!真是天大的笑話!昨夜公主殿下夜訪你武幸王府,你非但沒有接見她,反而還害她在門口苦等了一個晚上!要知道,昨天夜裏可是風雪交加啊!”

    擎嘯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李信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固然無人能及,可擎孟捷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啊。

    擎嘯聽後,難免有幾分心疼。

    事情已經鬧到這個份上,李信芝還是不爲所動,似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過錯。

    夏衍川惡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怒不可遏道:“武幸王,正是因爲你的故作清高,害得公主今日臥病在牀、風寒入體!事到如今,你仍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若再不出面替公主殿下討一個公道,只怕此事又要被你簡簡單單地糊弄過去!”

    李信芝按兵不動、隱忍不發。

    擎嘯見狀,尋思着這樣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於是趕緊開口解圍道:“好了,此事本王已經知道了,你趕緊回去陪在公主身邊吧!眼下大閱,不是談論這些瑣事的時候,等大閱結束之後,本王會親自去探望公主的。”

    “多謝王上體恤公主。”夏衍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進而意猶未盡道,“只是微臣恐怕,不能如王上所願了!”

    擎嘯心裏一虛,頓時慌了,“你到底想如何?!”

    夏衍川稍稍擡頭,還是盯着李信芝,堅定不移道:“我說了,我要問劍武幸王!”

    只此一言,震懾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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