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牌劍諜 >第12章 廬山劍宗
    擎孟捷的橫插一腳必將讓擎嘯和李信芝之間的關係發生微妙的轉變,他們將不再只是純粹的兄弟而已。

    ……

    大閱典禮結束後,擎嘯和李信芝共同坐在一輛玉輦上,玉輦行駛在回皇宮的路上。

    一路水草豐茂、空氣清新,鬱鬱蔥蔥的山林中帶有鳥兒的啼鳴,富有生機和活力。

    擎嘯坐在玉輦最最裏面的位置,李信芝則坐在他的斜對面。

    兩人返程途中明顯尷尬不少,就連話也是少了許多。

    擎嘯因目睹擎孟捷當場昏厥而懷有心事,至於李信芝寡言少語,自然是因爲擎嘯的心情不佳。

    玉輦周遭除了跟着衆多劍士之外,還有一衆宦官,宦官之首張希平也在其中。

    李信芝掀開簾子順着山路望去,沒話找話道:“順着這條瞻彼淇奧、綠竹猗猗的山路,前面不遠處應該就到廬山了吧?”

    擎嘯僵硬地笑了笑,心領神會後,叫了聲張希平,輕聲下令道:“傳我命令,廬山停輦。”

    “是。”張希平輕輕答應,拉長了聲線,昭告衆人道,“廬山停輦——”

    李信芝轉回身去面朝擎嘯,默契十足地與之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管他們兄弟二人究竟產生了什麼嫌隙,深厚的情誼卻只會愈發濃烈。

    當玉輦停在廬山時,張希平騰出一隻胳膊,牽着擎嘯下來。

    李信芝緊隨其後,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一方面是欣賞這裏的山光水色,另一方面則是警戒敵人,以防不測。

    擎嘯長舒一口氣,輕輕對張希平交代道:“你帶着皇宮衆人先回去,我跟武幸王上廬山走走。”

    張希平有些猶豫,“王上,這……”

    “別這這這那那那的了。”擎嘯皺起了眉頭,略顯不耐煩地說,“我跟武幸王呆在一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是。”

    張希平拗不過擎嘯,只好勉強答應下來,進而特地提高了音量,發號施令道:“起駕回宮!”

    張希平帶着皇宮的一干人等漸行漸遠,現場獨留擎嘯和李信芝二人而已。

    他們兄弟之間,總算是可以不用顧及外人而敞開心扉地談話了。

    擎嘯轉身面朝李信芝,擡手朝廬山劍宗的方向撥弄了一下,說:“上山走走?”

    李信芝淡然一笑,坦言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於是乎,兩人達成共識,朝着廬山劍宗走去。

    廬山劍宗裏有一干門人和宗主,看守的是鎮國之劍:王霸。

    每個國家都有他們的鎮國之劍,各個國家的鎮國之劍都是大不相同的。

    鎮國之劍承載着一個國家的氣運,簡單來說,就是關係到國家的生死存亡,所以鎮國之劍必須交到可靠之人的手裏保管,劍宗就是爲了守護鎮國之劍而成立的。

    每個國家的君王跟劍宗之間或多或少也有所往來,只因君王心繫的是天下蒼生,而鎮國之劍就是爲了安定黎民百姓而存在的。

    有鎮國之劍在,國家氣運不倒。

    有明君在,國家方能昌盛繁榮。

    二者生生共息,相互依靠,跟脣亡齒寒的道理差不多。

    據說鎮國之劍裏都寄生着劍靈,劍只是一個軀殼而已,真正維持着國家氣運的,還是裏面的劍靈,但是這些都不甚重要了,劍和劍靈本就是渾然一體,缺一不可,只要能維持着國家氣運,劍也好,劍靈也罷,都是一個國家的子民所需要虔誠對待和敬畏的。

    擎嘯一邊往山上走着,一邊率先挑起了話題道:“信芝可是對三年前我許給你的婚事不滿?”

    李信芝低了低頭,慚愧一笑,說:“沒什麼不滿的,長公主是九天之鳳,高貴無比,許給我,只怕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聽到這裏,擎嘯不禁要停下前行的腳步駐足停留,進而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目視地面,長嘆一口氣道:“你這麼一說,本王就明白了,看來你真的是很不滿意本王許給你的這樁婚事啊。”

    李信芝扭頭苦笑一聲,硬撐道:“擎兄,我沒有。”

    李信芝的話音剛落,擎嘯就伸出一隻手,攤開掌心,擋在面前,道:“什麼都不必說,信芝,如果你是有其它的顧慮,大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於我?是夏衍川嗎?他只是區區臣子、江湖劍客而已,我不會讓孟捷嫁給這樣的無名無姓之輩的。”

    李信芝睜大雙眼,後知後覺道:“原來擎兄也看出來了?”

    擎嘯深吸一口氣,挺身感慨道:“就衝着他那股以下犯上的勁兒,想不看出來都難啊!”

    李信芝豎起耳朵,接着聽擎嘯講:“當年我欣賞他的劍術,把他派到孟捷的身邊,守護孟捷的安危,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起了歹念,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念在他對孟捷是真心實意的份上,這些年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能夠不逾矩,我也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信芝,告訴我,你的顧慮是他嗎?”

    李信芝微微擡頭,語出驚人道:“區區劍仙夏衍川,還不足以成爲我的顧慮。”

    “那……我就知道了。”擎嘯相當篤定地說,“你一向是這惜才的性子,又處處想着成人之美,儘管你明知夏衍川跟孟捷沒有可能,也是希望他能時時刻刻陪在自己的心上人身邊的吧?”

    李信芝的眼睛裏流露出些許傷感,而後分外憂愁地說:“擎兄,那種感覺,我大抵是能體會的。其實細細想來,就讓夏衍川這樣護着長公主一輩子,也是未嘗不可。”

    “哦?”擎嘯覺得有些好笑,“你能體會?嘶——這就奇怪了,你打小就是我看着長大的,也沒見你對哪家姑娘心動過啊?莫非……”

    擎嘯用手指頭來回摩挲着下巴,幾經思量過後,眼前一亮,大膽猜測道:“莫非是你遊走列國的這三年裏,情竇初開了?”

    擎嘯說到這裏,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想,進而像個老頑童似的蹦躂到李信芝的另一側,急急追問道:“快跟本王講講,你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竟如此的讓你魂不守舍。”

    李信芝猛地伸出一隻攤開掌心的手蓋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忍不住發牢騷道:“擎兄!莫要打趣我!唉!好了好了,還是抓緊上山吧。”

    “誒!信芝,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擎嘯認真起來,沒完沒了道,“咱倆可是拜過把子的,論輩分,我可是你兄長!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你要是真心喜歡哪家姑娘,爲父……哦不是!兄長我可以替你賜婚啊……”

    擎嘯是高高在上、清高孤傲的一國之君,跟李信芝在一起時卻難得輕鬆愜意、放飛自我。

    他從山腳一路煩到山頂,期間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講個不停,就跟囉哩囉嗦的老太婆似的。

    直至他們在山頂遇見了恭候已久的溫燕青和周蘊,擎嘯這說到一半的言語才又急匆匆地咽回肚子裏去。

    “廬山劍宗宗主溫燕青,參見王上。”

    “廬山劍宗周蘊,參見王上。”

    周蘊的聲音可是要比溫燕青稚氣許多了,畢竟溫燕青都已經是個八十歲的糟老頭子了,而周蘊還是正值壯年,才三十歲而已。

    周蘊是溫燕青收入門下的關門弟子,只可惜這師徒倆始終是抑鬱不得志。

    只因那溫燕青到了八十歲還遲遲無法躋身劍神境,而那周蘊一天天喊着要當劍神,到現在也僅僅只是個劍修而已。

    可即便如此,溫燕青也還是非要收他當關門弟子不可,說是周蘊這小子的根骨非凡、天賦極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而溫燕青前腳纔剛剛說完,周蘊就總是學着他師父那個認真的態度,有模有樣地誇讚道:“師父,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躋身劍神的!”

    就這樣,這師徒二人你激勵我,我鼓勵你,笑着度過了抑鬱不得志的每一天。

    外人見了都不禁要讚歎一句:“怪不得是師徒!”

    溫燕青長得畢竟有些老了,花白的鬍鬚搭上枯黃色的道袍,跟他的風燭殘年倒是頗爲相對,不像他徒弟這麼生龍活虎,雖說是三十歲了,卻長得跟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似的,還扎着個丸子頭,更顯稚氣。

    這四個人之間,彼此都是相互認識的,只不過李信芝跟周蘊要更熟一點,而擎嘯跟溫燕青要更熟一點。

    擎嘯見了溫燕青,直接就湊上前去,脫口而出道:“嘿——你個老東西,還知道在這兒等我呢哈哈!”

    溫燕青眯着個眼睛,和藹可親地笑道:“老朽早早察覺到一股帝王之氣逼近,這纔在此恭候烊王大駕。烊王,廬山雲霧茶已備好,請跟老朽來吧。”

    “嗯!”擎嘯就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倏的一亮,進而伸出一根食指,上上下下地朝着溫燕青點來點去,並笑眯眯地說,“懂事!哈哈!”

    至此,擎嘯便跟溫燕青品茶閒談去了。

    廬山廣闊,從高處往下望去,總是風景極佳。

    擎嘯最喜歡坐在廬山的涼亭下品一杯廬山雲霧茶,然後在山上俯瞰着巍巍大烊的壯麗景色,那時候的成就感是最容易令他感到滿足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