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牌劍諜 >第70章 宮牆密談
    不得不說,王承勳懦弱的這一特性倒是像黎王,像黎國,都是任人宰割、任人欺壓。

    這懦弱得久了,便漸漸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擎嘯說着說着,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意味深長道:“又再者,你給本王送這些名貴藥材,難道你黎國有的藥材,我大烊難道就沒有嗎?!”

    王承勳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擎嘯乘勝追擊、趁熱打鐵,進而緩緩走下臺階,一直來到王承勳的面前。

    只是王承勳始終低垂着腦袋,愣是不敢直視擎嘯炯炯有神的雙目,彷彿只要跟他對視一眼,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死無全屍似的。

    王承勳尚且如此,他身邊的劍奴阿木則更是不必說了,早已被嚇出一身冷汗而不敢吱聲。

    擎嘯死死地盯着王承勳,一邊在他面前來回踱步,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聽聞黎王膝下養育了整整八個皇子,可這八個皇子之中,只有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

    “黎王派你來烊國爲質,那麼我想問問你,你是王養飢收養的義子,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黎國質子,擡起頭來看着我!”擎嘯忽然怒目圓睜,怒吼一聲道。

    王承勳把頭越垂越低,越垂越低,恨不得趕緊挖個地縫鑽進去。

    他被嚇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就跟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陣明顯的抽搐。

    擎嘯不知道王承勳的真實身份,言簡意賅的盤問之中又滿是試探之意。

    他虎視眈眈的眼神裏毫不間斷地向外散發出一縷又一縷氣勢洶洶、勢不可擋的騰騰殺氣,致使現場的形勢瞬間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王承勳在醞釀了好一會兒後,才鼓起勇氣擡起頭來,但卻把怯懦通通寫在了臉上。

    王承勳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被嚇得不敢言語。

    就在雙方對峙良久之際,一個劍士忽然上來稟告道:“報——王上,七公主在外求見。”

    擎璐璐的出現瞬間打破了現場的這一僵局。

    擎嘯目不轉睛地凝視着王承勳,犀利的眼神好像全然沒有想要收手的意思。

    但他幾經思量過後,還是長舒一口氣,招了招手說:“讓她進來。”

    擎璐璐進來的時候,擎嘯已經走回到了王位上。

    她面帶一抹燦若朝陽的笑容,富有禮貌道:“參見父王。”

    “免禮。”

    擎嘯說這二字的時候,王承勳猛然發現,眼前的這個七公主擎璐璐,居然是昨天晚上自己一見鍾情、心心念唸的姑娘!

    王承勳臉上的神情瞬間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仍殘留幾分懼色,但卻不由得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一臉驚奇地望着擎璐璐。

    “謝父王。”

    擎璐璐站直身子後扭頭去看旁邊是誰,也是在第一時間直接認出了王承勳這張辨識度極高的臉!

    他就是昨晚撞到自己的那個傢伙!

    “是你!”擎璐璐飛快地走到王承勳面前,伸出食指指着他,就像是指認罪犯一樣。

    王承勳的心裏一慌,毅然決然地扭過頭去,不敢和擎璐璐相認,實則是怕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不堪、膽小如鼠的樣子。

    擎嘯眉梢一緊,當即就察覺到了一絲情況的不妙。

    他時而看看右邊的王承勳,時而看看左邊的擎璐璐,進而有些遲疑道:“你們……認識?”

    ……

    與此同時,張希平剛好辦完差事回來,現在正走在長長的宮牆之中。

    誰料他走着走着,竟是剛好遇見了擎舒昀。

    擎舒昀似是有意在這裏等他,因爲他知道,張希平昨天晚上去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張公公。”擎舒昀喊了張希平一聲,引來了他的注意。

    張希平感到驚奇,有些沒反應過來:“四殿下?”

    “張公公,邊走邊說吧。”

    張希平躲不過去,只好默默答應,好在擎舒昀只天真地以爲,他昨夜去找擎世纔是爲殺。

    擎舒昀的身邊跟了個劍奴,劍奴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

    擎舒昀一邊不慌不忙地走着,一邊誠惶誠恐地試探道:“張公公,昨天晚上我拜託你的事情,不知……”

    “還請四殿下放心,老奴皆已辦妥。”張希平強裝淡定地迴應道,沒有露出絲毫做賊心虛的破綻。

    “那便好了,此番還有勞張公公親自動手,舒昀感激不盡。”

    “四殿下言重了。”

    擎舒昀面色略微凝重,話鋒急轉道:“對了,不知張公公是否知曉,二哥被貶一事呢?”

    張希平聽到這裏,便是匆匆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他匪夷所思地望着擎舒昀,不敢相信道:“二皇子被貶?這……這……老奴不知啊。”

    “哦……這也難怪。”擎舒昀跟着張希平一塊兒停了下來,說,“都怪我託張公公昨夜出去辦事,所以父王纔沒有跟張公公提起這件事情,而是自己臨時做了個決斷。”

    張希平有些緊張,但仍展現出不知所措的模樣。

    其實這早在張希平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擎嘯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拆穿擎鎮泉的真實面目。

    說到這裏,擎舒昀無比沉重地發出一聲嘆息,有所感慨道:“我只是沒有想到,父王居然藏得這麼深,爲了引蛇出洞,不惜裝病來騙過衆人的視線,就連我也差點上了他的當。”

    “這次要不是二哥操之過急,替我受過,那麼恐怕被貶的人就是我了。”

    “敢問張公公,你事先可曾知曉父王裝病一事?”

    擎舒昀這最後一問,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張希平的眼神迷離,飄忽不定,開始有意無意閃躲。

    但跟在擎嘯身邊深沉老練的他很快就定了定神,愁眉苦臉地傾訴道:“這……老奴也是不知啊……老奴只當王上病重,無力理政,老奴若知道王上是裝的,必會事先告知四殿下,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啊!”

    張希平說着說着,又深深彎下腰去。

    而擎舒昀則是連忙把他扶起,安慰道:“張公公快起,我絕無懷疑張公公之意。”

    “父王的計劃周全,連張公公都沒有告訴,可見父王的城府極深,不容小覷。”

    “我想這王位,目前也只好徐徐圖之了……”

    擎舒昀說到此處,向遠處投去了悵然而憂傷的目光,似是對前路坎坷充滿了擔憂。

    而張希平微微擡頭看向擎舒昀,心裏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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