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說烊軍本就銳不可當,更何況這次還是由擎嘯掛帥親征,更是令烊軍的士氣高漲!
烊軍步步緊逼,短短几日內,連下黎國漁陽、涿郡、江州三座城池,把黎軍打得是四處逃散、潰不成軍。
就連王養飢派出的鎮國大將軍馬洪殊也是迫不得已,節節敗退。
烊軍愈戰愈勇,直搗雲祥,霸佔黎國都城,指日可待!
這邊的馬洪殊正率領殘兵敗將趕回雲祥。
衆人傷痕累累、血流不止,真可謂是狼狽萬狀、慘不忍睹。
馬洪殊一邊苦苦支撐着騎馬,一邊高高舉起一隻手,使盡九牛二虎之力地吶喊道:“快開城門!開城門!”
馬洪殊的叫聲撕心裂肺、響徹雲霄,聲聲都透着沙啞,彷彿是受到了戰場上黃沙的侵蝕。
當時王道江作爲黎國的最後一道防線,正專心致志地駐守城牆。
他聽到馬洪殊的聲音後放眼望去,卻不由得被嚇了一跳,眼神當中更是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
馬洪殊帶領黎國浩浩湯湯的衆多兵馬抗敵,到頭來卻只回來了這麼些殘兵敗將。
可想而知,跟烊軍廝殺時,該是怎樣的一副慘狀。
王道江匆匆反應過來後,連忙招呼一旁的將士道:“開城門!快開城門!”
說完,王道江也趕忙下去接應。
王道江迎着馬洪殊快步疾走而去,結果還沒等他靠近,馬洪殊就因體力不支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王道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而後慌里慌張地跑過去攙扶馬洪殊。
“馬將軍!馬將軍!”王道江連聲喊道,倒有些驚慌失措。
馬洪殊的胸膛起起伏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虛弱無力道:“快……快去稟告王上。”
“烊軍,殺過來了……”
語畢,馬洪殊把頭一垂,當即昏厥過去。
不僅如此,呻吟聲此起彼伏,隨他而來的殘兵敗將也因體力不支而癱倒在地。
王道江見狀,心裏一虛,當即就察覺到了一絲情況的不妙。
他張開血盆大口,失控地朝身後衆將士呼喊道:“快!快把他們帶下去醫治!快!”
隨着王道江的一聲令下,衆將士紛紛照做,接二連三地把受傷的人們給擡了下去。
王道江注視着眼前這副人來人往的慘狀,不免感到憂心忡忡。
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心想: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前線的消息帶給父王纔是。
與此同時,擎嘯親自率領的虎狼之師正穩步前行。
張旭良雖是劍仙巔峯境界,但到這時候還是乖乖騎着馬,陪同在擎嘯身邊。
反倒是他最信任的宦官張希平,此刻卻不在身旁了。
烊國大軍行駛途中,一個騎着馬的劍士突然來報。
他一面騎馬,一面用雄渾的嗓音喊道:“報——”
擎嘯聽到動靜,由此拉住繮繩,就此止步。
那劍士跑到跟前,立即下馬,佝僂着身子,雙手抱拳道:“啓稟王上,前方距離雲祥三十里!”
“好!三十里!”擎嘯眼前一亮,大喜道,“那我們就在此處安營紮寨!”
擎嘯的話音剛落,衆將士便異口同聲地高聲讚揚道:“王上威武!”
“王上威武!”
“王上威武!”
擎嘯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他稍稍側身向張旭良靠攏,輕聲道:“旭良,你親自走一遭。”
“再給黎國最後一次機會,交出王湛,黎國尚可喘息。”
張旭良堅定不移地點了個頭,吐出一個字道:“是。”
說罷,張旭良坐在馬上縱身一躍、騰空而起,就此御劍飛行,揚長而去!
隨着畫面一切,王道江已經快馬加鞭往宮裏趕。
到了皇宮門口,王道江棄馬前行,快步疾走至挽棠宮中,尋找王養飢的身影。
當時王養飢正走在去書房的路上,身邊只有一個紀燦陪同。
王養飢走着走着,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熟悉的聲響道:“父王!父王!”
王養飢皺了皺眉,感到些許疑惑不解。
他停下腳步,轉身望去,果真看到了王道江的身影。
“江兒?”
“本王不是讓你去駐守城牆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王道江惡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徑直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道:“父王!大事不妙!”
“烊軍,烊軍已經殺過來了!”
王養飢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就連瞳孔都放大到極致。
烊軍的動作如此迅速,實在令人瞠目結舌、大喫一驚。
不過按理來說,黎國有王湛坐鎮,本不應就此覆滅纔是。
可惜王養飢得知此消息後,亦是在頃刻間亂了分寸。
他定了定神,進而緊皺着眉頭,顫抖着聲線,問:“殺到哪兒了?!”
王道江愁眉苦臉,不安道:“跟隨馬將軍的精銳部隊已被盡數剿滅。”
“只有些許傷兵跟着馬將軍一起逃了回來,此刻馬將軍因重傷而昏迷不醒。”
“大黎的形勢不妙,只怕烊軍不日即可抵達我雲祥城門!”
王養飢當即就露出了一副驚恐萬狀的神情。
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方寸大亂之下,王養飢還是忽然堅定了眼神,鄭重其事道:“越是緊張,越要鎮定。”
“江兒,你速速回去集結兵力,加強防範。”
“若遇烊軍,嚴防死守,一定不能讓他們闖進來!”
“是!”王道江忽然堅定了眼神,認真道,“兒臣一定拼死捍衛大黎!”
說完,王道江就此退下,回到城牆之上,堅守崗位。
王養飢注視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其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以後,才扭頭對紀燦說:“紀燦,去東邊大院。”
“是。”紀燦畢恭畢敬地答應,而後跟着王養飢一塊兒朝東邊大院去。
他此行前去,便是牢牢抓住最後的這根救命稻草,王湛。
他要好好地問問王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