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烊軍絕對的實力面前,大局已定。
單憑王道江一己之力,絕無力挽狂瀾的可能。
見着烊國的形勢大好,擎嘯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漸漸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然而世事無常,戰場上更是風雲變幻。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烊軍已經鎖定勝局的時候,他們的後方又突然出現了一批軍隊!
但是很顯然,這批軍隊跟烊軍並非屬於一路人。
因爲烊軍身上所穿着的鎧甲一般都鑲着金線,而這批軍隊的鎧甲身上都綁着綠色的絲帶,隱隱約約向外散發着生機和活力。
據悉,鎧甲身上帶着一抹綠的,似乎只有南齊的士兵!
“報——”一名劍士跑到擎嘯面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而後低着頭,稟告道,“啓稟王上,我軍後方突然遭到大批敵人偷襲!”
“對方來勢洶洶,我軍措手不及,傷亡正逐漸增多!”
擎嘯瞪大雙目,吃了一驚,就連眼神當中也是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神情!
張旭良和他一塊兒驅使馬匹調轉方向,放眼望去之時,果真在茫茫烊軍之中看到了另一種獨特而鮮豔的顏色!
張旭良眉梢一緊,當即就察覺到了一絲情況的不妙。
他稍稍扭頭,憂心忡忡地對擎嘯說:“王上,是南齊的軍隊!”
擎嘯的心裏方寸大亂,頓時就慌了神,因爲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南齊居然會對黎國伸出援助之手!
這下慘了,南齊地大物博,他們雖並不驍勇善戰,但要對付此時的烊軍卻也是綽綽有餘。
擎嘯只帶了足夠吞併黎國的一部分兵馬,卻沒有考慮到南齊這層外在因素。
現在烊國腹背受敵,形勢不容樂觀。
黎國和南齊呈兩面夾擊之勢,反倒是讓烊軍成了無處可逃的甕中之鱉!
南齊國這次領兵的是大將軍龐匯。
此人征戰四方,懂兵法,知戰術,在南齊素有威名,乃是妥妥當當的劍聖境,已是十分的不容小覷!
只見他高高舉起手中佩劍,更進一步地鼓舞人心道:“南齊的將士們,跟我一起殺!”
“殺——”衆人掙扎着表情,猶如滾滾浪潮般席捲而去。
龐匯不愧是軍中將領,可謂一呼百應。
南齊將士愈戰愈勇,趁其不備,重創烊軍!
王道江斬殺一人後擡頭望去,嘴角帶血,欣慰一笑。
他知道,這都是王湛的功勞。
而擎嘯親眼看着一名又一名烊國士兵接連倒下,心中則是越發的惶恐不安。
他微微皺眉,滿目瘡痍,眼裏盡是憂愁和悵然。
在哀嚎遍野的沙場上,擎嘯還不想就這樣無功而返。
他不甘心,不甘心偌大的烊軍連一個小小黎國都拿不下。
拿黎國開刀,這也是擎嘯吞併天下的第一戰,至關重要,他沒有輸的理由!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黎國的劫難好像也漸漸出現了轉機!
烊國的實力固然強大,可他這次若要同時對付兩個國家卻是沒有帶夠兵馬。
慘叫聲聲不斷,血液仍在流淌,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與此同時,挽棠宮的東邊大院裏。
宮中守衛皆已從王湛的院子裏撤下。
現在王湛的院子當中,只有他和王養飢相對而坐,外加一個立在王養飢身旁的紀燦而已。
而就在雲祥城牆外亂戰期間,王湛已經和王養飢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養飢的手裏端着一杯涼茶,皺眉看向王湛,輕聲試探道:“所以……讓烊軍連下我大黎三座城池,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王湛笑了笑,神色自若道:“烊軍的戰鬥力爲七國之最,這點你我心知肚明。”
“更何況這次攻打你黎國還是由擎嘯掛帥親征,以他的機敏和警覺,是絕不會給黎國任何翻身的機會的。”
“所以要想讓這樣的人放鬆警惕,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點甜頭,讓他以爲自己必勝無疑。”
“尤其是在攻打雲祥的時候,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擎嘯必會專心致志,無暇顧及其它。”
“如此一來,南齊出現的時機,便有了。”
王養飢聽了王湛的一番精打細算後,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不由得喝了一口涼茶,冷靜冷靜,說:“這麼說來,讓烊軍連下三座城池都是爲了埋下讓他掉以輕心、放鬆警惕的伏筆?”
王湛輕蔑一笑,不屑一顧道:“三座城池算得了什麼?”
“他擎嘯要多少便有多少,自己打下來便是。”
“我只知道,雲祥纔是大黎之根,民生之本。”
“有失纔有得,如果這樣就能保住雲祥,那區區三座城池,又算得了什麼呢?”
王養飢板着一張臉,點點頭,認可道:“嗯……你說的對。”
“爲了守護腳下的土地,這些都是有必要的。”
“只是烊王在經歷了這麼一出後,必會更加仇視我大黎,到時候,他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王湛暗暗喘了一口氣,目視前方,分析道:“按照擎嘯的秉性,他確實會找機會一雪前恥。”
“所以今天過後,你才更加要讓黎國強大起來。”
“這樣,它就不會任人宰割。”
王養飢在不經意間跟王湛相互對視一眼,幾經思量過後,轉移話題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現在只關心,靠你這尊大佛請來的南齊,究竟能不能助我抵禦住烊國的虎狼之師。”
說完,王養飢甚至還把上半身稍稍向前傾斜,略帶質疑地望着王湛,頗有激將之意。
結果王湛聽後,直接站了起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於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氣,承諾道:“烊軍若不退,我必快人一步,走在黎國前面。”
“屆時黎國不亡,我亡。”
王養飢微微一愣,再度被王湛的膽量與氣魄所深深震懾。
而現在,二人只需在此處等着前線的好消息便是了。